“继续。”我看着窗外将枯叶吹得左右摇摆的寒风,淡淡道。
哥们呼出一口温热的白气,继续述说着他的故事:“我怔怔的看着他,尽管凛冽的空气从窗户缝中钻进来,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然而恐惧却越发蔓延。我敢打赌,莫焱,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恐惧。
‘你怎么了?’我双手捧着已经快要凉掉的热茶,尽量使自己平静,看不出一丝恐惧。
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双眼无神的呆呆的看着我,仿佛在思考问题而陷入了冥想,又或者他已经被恐惧埋没。半响之后,他坐回了凳子上,双眼也渐渐的恢复了神彩,似乎不那么害怕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重复我上一个问题,‘看样子你现在还没有被鬼魂占据你的意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死死的盯着我,道:‘你现在似乎还是你。’
‘你什么意思?’我忽然明白了点什么,恐惧一涌而上,希望了说出的答案,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样说吧。’迅吐出一口二氧化碳,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天上午你在听歌的时候,你唱了出来。’
‘是吗?’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又皱着眉头问道;‘靠,说正经的,这什么关系?’
‘我在说正经的。’迅继续道,眼中的恐惧依旧在蔓延,‘你不知道你唱出来,这是无意识的。’
‘人人都会无意识的唱歌。’我有些担心我自己,‘你是想说我那种鬼上了身,而做出了一些无意识的行动?靠,我无意识的唱歌就能说明这个问题?’
‘你不要生气。’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继续说着他的理由,‘的确,诚如你所说的一样,无意识唱歌不能说明什么。可是,你唱歌的同时还做了一些动作。’
‘什么动作?’恐惧忽然涌上了胸口,‘靠,你不要不说了啊!’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迅吐出一口气,但语气并没有松缓,‘你的动作很很像一个女人,很娘们儿,而且还挂着一丝笑容,诡异的笑容。就因为这样,我才问你怎么了,起初我以为你是开玩笑,所以……’
迅的声音愈来愈小,直至我听不见。那一瞬间,仿佛所有阳光都渐渐失去了以往笑容,由强到弱。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股寒冷的冷风,将我的心中漫出的恐惧凝固。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尽管自己一个劲的否认,但看见迅已经被恐惧折磨得麻木的面口,又不得不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尽管很难接受——我被鬼上身了。
我的确很难接受,以至于还要开口问道:‘不,你说的是真的吗?’
迅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缓的吐出一句话;‘他妈的你以为我会骗你吗?’
我死死的盯着他,心中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吧。’我丧气的扶着额头,微微摇头,‘想不到我也会被鬼上身。’
迅依旧沉默,原本喧闹的教室,现在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我们两个仿佛与世隔绝一样,被命运隔离在阴暗的角落,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
‘所以说当时你才会问我怎么了?’我继续问道。
‘没错,我说过,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继续沉默了半响之后,他又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我不停的在脑中搜索有什么可行的仿佛,可是半响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原本脑中装的办法,在窒息的恐惧之后,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得给我时间想想。’我的大脑有些疼痛,仿佛即将要裂开一般,‘我想好了之后再说,你注意点我,我害怕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迅点了点头,‘你也注意点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苦笑摇头:‘他妈的两个人都被鬼上了身,而起其中一个人还是懂一点方术,如今也沦落到这个境界了,真他妈的可笑。简直前所未闻。’
下午的课,我一直在想办法,似乎发呆比睡觉更加严重,偶尔回过神来,窜入耳蜗的是老师的呵斥声,我才明白原来是被老师将魂叫了回来。风依旧拍打着窗户,就像一个人执着的用手掌敲窗户,希望窗户里面的人将窗户打开。当然,这种想法显然不可能,因为我们教室在四楼。风只是偶尔呼啸,有时则留下一片寂静。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煽情了?
这一句心里话,将我从煽情中拉了回来,不停的咒骂上我身的女鬼,刚才我有做出了什么无意识的事情。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或许明天他就可能将我的灵魂赶出身体。
我打开手机,将这一串事情用简短精炼的文字发给了老爸,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方法。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漫长,时快时慢的时间总是让我受不了,大概只有等待的时候,时间才会这般缓慢吧。
不知等待了多久,手机的震动将我从苦想中拉出,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我老爸,我快速的将短信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段拯救我们的文字——‘最后一次,驱除这种鬼不能用镜子。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在自己周围点上三个红色蜡烛,找个人在你身上丢米,丢三十把,完成之后吐一趴唾沫就行了。’
关上手机,我脑海中隐约记得这个方术,可惜,紧张之下我忘了。
下午的可以上完,迅便同我回到了寝室,此刻没有一个人很是安静。
我现在迅的周围点上了三个红蜡烛,烟雾缓缓上升,弥漫在他的眼前,此刻,看得出他很是紧张。随后我拿出一袋米,抓起一把就向他撒去,在撒米的过程中他一声不响,尽管我知道打在身上也是一种痛。撒完之后,他飞快的吐了一把唾沫。神奇的事便开始发生了,迅的双肩,以及大脑上居然冒起了几缕白色烟雾。
烟雾代表的即使鬼魂的魂飞魄散。我把米递给迅,按照同样的方法将我体内的鬼驱除。当我吐完唾沫时,我看见迅盯着我的头顶张大了嘴巴。”
讲完之后,哥们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你驱鬼的地方讲的真他妈简略。”我抱怨道。
“别在意这些。”哥们吃完最后一口饭,淡淡道,“还是好好过冬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