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空间,空气承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我抱着双臂靠在角落,但这一举动并没有使我的呼吸变得顺便,心中烦操的情绪更加的浓烈,仿佛另一个房间的鬼魂马上就会破门而入,将我们拖下地狱。
哥们也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破败的墙壁,此时此刻他仿佛也没有任何办法来打破这个局面。
一时陷入了僵局,整个房间鸦雀无声,除了此起彼伏承重的呼吸声和微弱的心跳声。
期间我也问过哥们它们是否离开了,甚至有推开柜子,打开房门,无视可怖的夺食鬼冲出凶村的冲动。
但哥们的警告却将我的冲动击破:“不要出去,夺食鬼对食物的执念很大,它们没有吃到猎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求生的心一点点的被绝望吞噬,内心渐渐变得消极起来,哥们安慰我说一定会有方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他的安慰并没有用,我回报他的只有一声声无奈的苦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愈发承重,我知道房间内的空气愈来愈少了,理性告诉我该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了,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
两边都是地狱,不过我所处的地狱死的稍慢一些罢了。
“我们赌一把吧。”哥们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将袖子挽起,用着犀利的眼神看着我,“反正都是一死,看看有没有机会活下来更好。”
“该怎么做?”我思索道。
“硬闯出去。”哥们揉着脖子,他是认真的。
我咽了口唾沫,冰冷的感觉似乎加重了,我艰难的蠕动着嘴唇道:“有活下来的希望吗?”
“大概。”
“几率多少?”
哥们皱着眉头,没有回答我的话,也许活下来的希望非常渺茫。
“是零吧?”我笑着问着哥们,那是一种苦涩的笑容,明明知道会死在夺食鬼的獠牙之下还要装作无所谓。
哥们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早已被他抽完的烟头,杀气腾腾走到我面前,用力拍了下我的双肩,坚定的说道:“相信我,我们能活下去。”
我内心深处的某根弦忽然震动了一下,似乎他的那一句话所震撼,心中回荡着“活下去”这三个字。
我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哥们,点了点头,随后他把背包里所剩无几的红豆塞在我手中,告诉我关键的时刻才用。
我瞥了一眼他开着的背包,发现只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东西,难怪是干瘪的样子。
哥们走到堵着大门的柜前旁,淡淡的看着我,问道:“准备好了吗?”
我的心似乎提到了最高点,粘稠的汗水顺着脸颊落到地面,似乎宣告着我的死亡即将开始。我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哥们没有告诉我,只能一切见机行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我对着哥们点了点头。
哥们将柜子推开,动作极快,门猛地一下子打开了,毋庸置疑,门前站了一只夺食鬼。
正在揣摩这样对法它的时候,哥们上前就是一踹,夺食鬼再次发出老鼠一般的叫声,没有站稳而倒在了地上。
哥们皱着眉从他身上夸了出去,到了另一个房间,随后转过头看向我。
“快过来啊!”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用尽全力冲到了门口,不料夺食鬼再次站了起来,挡住了我的去路,不仅仅挡住了我的去路,他还用如同枯骨的手指扼住了我的脖子,可怖的脸缓缓的向我移动。
空白的大脑一秒之后便恢复了正常,我想起了我手上还攥着哥们给我的红豆,我硬着头皮用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随后将另一只手中的红豆盖在它的脸上。
夺食鬼吼叫了一身,居然没有在发出类似于老鼠的叫声了,它扼住我脖子的手渐渐软了下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随后便摇摇欲坠倒在了地上,振起了无数尘埃。
我大喘着气,发现这是我第一次与鬼搏斗,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骄傲,当然这是事后的想法了。越过倒在地上的夺食鬼,我进入了另一个房间,那个依旧就封闭的房间。
我们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对抗堵住门的夺食鬼了,但是,我再次错了。
哥们从裤兜里貔貅将掏了出来,将丢向门口。
“你怎么连这个都丢?”我蠕动着嘴唇问道。
“都沦落到这个境界了,就别管了。”哥们皱着眉头道。
貔貅缓缓的滚到门的位置,一声凄惨的叫声之后,夺食鬼再次显现了本体,大门也再次露出了它的面容,刺眼的阳光也射到了我的脸上,很是舒服。
门前的那只夺食鬼带着嘶哑朝我叫吼,甚是恐怖,它绕过貔貅,猛地跑向我们。
哥们定了定神,拽着我躲过它攻击跑到了门口,眼看就要跨出门看,然而我们面前却又出现了两个夺食鬼,猝不及防。现在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不管如何,我们注定变成它们獠牙下的食物,抑或这就是命运。
“完啦。”哥们缓缓的往后退着,“失败了。”
我的眼泪在眼中打转,但我必须憋住,告诉自己就算死也不能流泪。我跟着哥们向后推着,但后面的却伸出一只枯骨般的手将扯住我的头发,将我往后拉。看来我忘了身后还有一只。
我被夺食鬼拖到角落,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它便一口咬上了我的肩膀,顿时痛楚涌入了我的全身,鲜血直流,我的叫喊声似乎连山外的人都能听见。
我要死了。
“莫焱!”哥们朝我吼道,欲想跑过来救我,但我隐约看见,他被两只夺食鬼拽住,不能脱身。
咬住我肩膀的夺食鬼,加重了它啃啮的力度,似乎恨不得将我手臂撕裂。
抑或人人都有求生的欲望,我忍受着痛楚攥住拳头,一拳打向了夺食鬼,但它仅仅只松开了几秒,片刻后又想咬住我的肩膀,抑或脖子。但我不会给他放松的时间,猫着腰捡起地上的柴棒,朝它脑袋打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抓住了,另一只将我的头按在墙壁上,下一秒又咬住我的手臂。
这时,我隐约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