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溺死鬼,他们想拉你下去当替身,那样就能转世投胎了。”哥们用窜起的火苗将烟点燃,“依我看,这里已经变成了凶村,死去的人不能转世投胎,永远呆在这里,除非拉一个人当替死鬼。”
听哥们这样说,刚刚暖和的身体又窜上了一丝凉气:“我们呆在这里没有问题吧。”
哥们深深的吸一口烟:“不是没有问题,我们活着出去都很难。”
我一听,急了:“那怎么办?”
“见机行事。”哥们淡淡吐出一句话,“这里的人是饿死的,死后发现自己死的很冤枉,不愿意转世投胎,就利用自己的微 薄的灵力守护着这个村子,但在我们眼里看来,就是诅咒。”
“有一点很奇怪。”哥们眯着双眼看着微微晃动的火苗,继续道,“就算是饿死的怨气也不会这么大,我感觉很蹊跷。”
“我们别在这里说蹊不蹊跷了。”我因为冷而颤抖着身子,看着充满温度的火焰,恨不得扑上去将它全部的热量全加在我 身上,“好冷啊,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啊。”
哥们点头同意了我的观点,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随后丢进火堆里,站起身踩灭熊熊燃烧的火焰,看着消失的火光,心中有些惋惜。
“走吧。”哥们向我做了一个向前走的手势,便走出了房间。
我低声骂了一句,心说都不等等我。刚站起身,忽然发现自己的脚踝上有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顿时汗毛立起,我皱着眉头,碰了一下,没有痛楚,随后用手使劲揉了揉,发现根本揉不掉。
我懊恼的“靠”了一声,起身欲找哥们,却发现哥们铁青着脸站在我面前。
“你不是出去了吗?”我挠了挠湿润的头发,“你…你快看,我脚上有一个巴掌印。”
哥们瞥了一眼道;“这不是第一次了,它会渐渐消失的。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出去。”
“什么意思。”脑中忽然冒出一种不好的想法,但不敢去相信他是真的,恐惧再一次的蔓延上了我的心头。
“这里的所有出口。”哥们皱着眉头缓缓道,“都没了。”
大脑“嗡”了一身,但心中依然抱着侥幸心理,绕开哥们跑出了房间,却发现另一个房间完全是个封闭的房间,没有了 破败的木门,没有了腐朽的窗户,它们都消失了,抑或变成了墙壁。
我咽了一口唾沫,我努力在脑中搜索着我们究竟是从何处进来的,窗户又在何处,但之前我并没有刻意去记忆,现在完全没有了印象。
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好似这房间内的空气马上就会变成二氧化碳。
“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哥们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靠,这怪谁啊,谁叫你死活要拉我来这里探险啊。”我抱怨道,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绝望,虽然这种绝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事到如今你再抱怨也没有办法。”哥们朝我吼道,但手却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快给我想办法。”
“坑爹呢!”我道,“你会驱鬼还是我会驱鬼啊!”
哥们靠在破败的土墙上,带着歉意笑道:“我今天没有带任何东西,背包是空的。”
话毕后,我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忍不住朝他吼道:“擦,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准备好了吗?这下好了吧,我们出不去了!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哥们没有理会我,只是点起一个烟靠在墙上淡淡的抽着,顿时一股烟雾便弥漫着整个房间内。
“咳咳…你还在抽烟?”我忍受不了烟雾刺鼻的味道,“等下没有氧气就好了吧?”
“别说话。”哥们死死的看着弥漫着房间内的烟雾,“注意它们的流向。”
霎时我便明白了哥们的想法,我眯着双眼仔细的注视着烟雾的流向,发现它们几乎都往右侧的墙飘去,随后便消失殆尽。
“那里是门?”我指着烟雾消失的地方,看着哥们问道。
哥们点点头:“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所以那就就如同排气口一样,烟雾都往那里流。”
“这么说就不会遇到窒息问题了?”我道,说罢便走向右侧的墙边,停驻在烟雾消失的地方,用手摸了摸,顿时如同触碰
到电流一样将手收了回来。
我转过头来,带着哭腔对哥们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东西……”
“你摸到了什么?”哥们皱着眉头道。
“我好像摸到了一个人。”我们揉搓着手,好似手上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人?”哥们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随后恍然大悟般叫一声:“鬼堵门!”
“鬼堵门?”
“顾名思义。”哥们边说便从兜里翻找着什么,“鬼用自己的身躯将出口挡住,但在没有阴阳眼的人看来,就是一堵普通的墙。”
话题刚落,他就从背包里拿出几颗豆子出来,我定眼一看,才发现那是红豆。
“红豆,红色之豆,你知道为什么他叫红豆呢?”哥们将几颗红豆抛起,又接住。
“别卖关子了。”心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问出问题,真是服了他了,“快说吧。”
“红色乃辟邪的颜色,古人认为他有很强的辟邪效果,所以取名为红豆。”哥们笑道,“这就好办了。”
“你不是说你什么也没带吗?”我问道。
“骗你的,当时什么也搞不清楚,我也很恼火。”他淡淡道。
我压抑住心中的无名火,催促道:“快解决这件事。”
哥们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便把红豆洒向右侧的墙边,只见躺在地上红豆摇动了几下,缕缕青烟从它们身上冒起,渐渐的
由红变成灰色。
我看到这一幕有些惊愕,但更令我吃惊的是,我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寿衣的老头,低着头直愣愣的站在门口,将门堵得严
严实实的,双眼死死盯着我们,干瘪的嘴唇时而张开,时而闭合,甚是恐怖。
我往后退了退,机械般的侧过头,想看看哥们的反应,只见他铁青着脸,蠕动着嘴唇道:“或许我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