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结义

“呜呼！这金仙之躯真是强悍无匹啊！”哪吒双手抱胸倚在墙边看着兀自兴奋的白云天，后者在花园里蹦蹦跳跳好似一只猿猴在手舞足蹈。“我说白云天，你真的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哪吒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三天前的发生的事情此时仍然历历在目。

“真的记不清楚。”白云天记得自己自高空坠落，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别墅里，虽然懵懂费解，但澎湃的生命力和仙力告诉他自己成功的渡过了劫难，无暇的步入了金仙之境，以后海阔天空任其翱翔。

哪吒看着白云天，感觉后者也不像是在说谎，他变化成怪物模样时的确有种智力低下的感觉，虽然凶狠无匹，但好似一切行动都出自本能。“难道是他动了什么手脚么？”他想起云端上那道金色的雷电身影，心里杂乱无章，没有半点头绪。

“老师，你怎么了？”比克当时已被震晕，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此时他看到哪吒眉宇间愁云不散，心下好奇。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哪吒挥了挥手表示无碍，他身为比克的师父自然不会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虽然阐教仙法千千万，可护短之心是共同的，他不想让自己的首席大弟子牵扯进这不明不白的因果当中。

世间之事必有因果，所谓因果通俗说就是原因和结果，拿“肚子饿了”打比方：因是因为你没吃东西，所以结果你肚子就饿了。这就是因果。

不同的因种不一样的果，事情的走向发生了变化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所以因果之事最是玄杂。修仙之人大多讲究六根清净，如果在世间种下过多的因就需要花费无穷的精力去解决它所带来的果，辗转如此因果不断谈何六根清净？所以因果之事最是难耐。

小提莫在花园里上蹿下跳地追赶着一只凤尾蝶，很是愉快，哪吒曾经阅读过它的记忆，可因为动物智慧低下，所以阅读不到清晰的用意念，观到的大多是小家伙伤心与恐惧的情绪波动，不过令哪吒惊奇的是小提莫竟然看到了白云天被雷霆切割的画面，这证明小提莫在无尽的杀念中比比克还要坚挺一些。

白云天小试拳脚甚是满意，每当他意念一动天界的仙力并向着他汇聚，不再需要昊天神符作为媒介，方便许多。

哪吒揉捏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既然想极都想不通透，也不必要再为这件事继续烦恼，孩儿心性正是如此。回想起多日前在此的约定，他走到白云天的身边，神色有些扭捏尴尬，他欲言又止，竟有一些面颊带粉。

白云天见到哪吒这副德行心里奇怪：“这货平日嚣张跋扈我行我素，如今怎地像个娘们？”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斜着眼睛看着哪吒，说：“你不会是……我先声明啊，我可不好这一口！”

“什么不好这一口？不是说好的么？我来履行我的承诺。”哪吒和白云天的思维显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意思是我不喜欢男人，不好伪娘！”白云天急了。

哪吒这才明白白云天话语的意思，起一个飞脚就要向白云天踢去，但是转念一想此前自己还有愧于他，停顿了身形，怒声说道：“奶奶的你思想可以不这么龌龊么？”他顿了一下，平息了内心的怒气，悻悻说了句：“对不起”哪吒是个十分要强的人，记忆的岁月里从来没有诚心与他人说过这三个字，如今却说出了口。

“哈哈，原来是这样呀，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不是好兄弟吗？”白云天终于明白哪吒的用意，心里也是畅快，又笑道：“谁叫你长得这副精致嘴脸，还我还以为你有这龙阳之好，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哈哈。”

哪吒揉捏着太阳穴强压着内心的怒火，无奈地说道：“我怎么会与你这人扯上关系，早知如此当日定不救你，如今在这祸害人间，现世报啊！”

白云天听闻不乐意了，反驳道：“什么叫祸害人间，明明是你这伪娘的错，好好的道簪不束偏偏披头散发为害人间正道。”

“你！气煞我也！看我虐杀你！”哪吒听得白云天讥讽也动了怒，两人当即在楼顶花园厮打起来，这厢你起飞脚踹他面门，那边他使铁肘奋力敲打，好不热闹。

比克在旁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这两人怎么都像个小孩子一般，两句话上头就打起来，完全没有仙人的风范呀，古人欺我，古人欺我呀！”想毕暗自叹了口气

。小提莫也甚通灵，在两人身旁围绕娇吼，白胡子文绉绉，好似一个劝架的小老头，哪吒看得心烦，起一脚柔力将提莫撩起飞入比克怀中，又朝白云天挥拳打去。

两人打架完全是蛮干，肉身力量你一拳我一脚完全不使仙力、法宝。用仙力、法宝等事物的较量那就不叫打架了，叫决斗。虽然两人盛怒出手但是理智还是清晰的，其实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兵锋相对，仙人之间两句不对口就大打出手是十分罕见的，毕竟谁也不希望牵扯上因果报应，拳脚不长眼，身死道消常事尔。

扭打多时只见一人飞出，伴随着一声巨响白云天整个身子镶在了墙上，虽然白云天初入金仙实力大涨，可哪吒毕竟身经百战，生与死中积累的经验不是白云天可以僭越的。他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金色血液笑着说道：“无知小儿可知道大爷威能？”经过金仙大劫的仙人们身体机能在雷劫的淬炼中得到了极佳的改善，血液变成了金色，所以才叫金仙。

白云天嘿嘿一笑，说：“你还没见过我顶级绝招怎晓得大爷我的恐怖？”

哪吒听闻哂笑，说道：“那你放马过来。”话音刚落白云天冲出墙洞，挥拳向哪吒嘴脸打去，后者反应奇快，伸出左手格挡防御，这时身下有风声袭来，原来是白云天右脚抽来一记鞭腿，哪吒立马抬起左脚抵挡，怎知白云天右腿攻势戛然而止竟是佯攻，哪吒心道不好，突觉有阵阴风自裆下袭来，又听得白云天大喊一声：“猴子偷你两颗小核桃！”

哪吒见状大惊，骂道：“好小子耍阴招！”正想躲避怎知此时自己金鸡独立左手左脚都有动作，一时竟站里不稳向后摔倒，他心下不爽吃了暗亏一定要找回场子，双腿一夹盘住白云天腰间，顺势带着他一起摔倒，顿时又是一阵扭打，花园里乱成一团。

比克有心劝解却无力作为，这两人拳脚之间都是屋石乱飞，破坏力极强，他害怕自己一介入就被轰得个粉身碎骨，一时间想不出其他的办法，索性就抱着小提莫下楼，眼不见为净。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停止了打斗，躺在花园的草坪上喘着粗气。夜色已深，望着朗朗星空，两人一齐笑出了声：“哈哈哈，如果有人看到我们在地上扭打，别说自己的脸面，连玉虚宫的脸面都丢尽啦，哈哈哈”一笑泯恩仇，男儿心，英雄气。

“我说……”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一眼又复大笑，他们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与自己相同的想法，旋即两人翻身跪倒在地，对天启誓：“我白云天、哪吒，在此对着诸天星辰发誓，吾等如今在此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背信弃义当遭万世大劫永不超生！”言罢哪吒自虚空中取出一坛仙酿，两人运起仙力割破手掌，将精血滴入仙酒内，白云天先饮为兄，哪吒后尽为弟，从此结义金兰，后世仍孜孜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