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敬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欧洲、美洲、的顶级黑帮对亚洲望而却步。
有人怕他们,因为想杀他们,但却死在他们手上的人,绝对比三千还多。
有人羡慕他们,因为站到这个位置,你很难再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还有人以他们为终生的奋斗目标,有的是想超越他们,有的是想抓到他们,而于小凡显然是后者。
白衣如雪,人如刀。杀人何须第二招。于敖就是十六州其中之一,排名第三。
当听到陈进这番话的时候,于小凡手中的烟忽然掉到了地上,他的表情中有惊愕、不甘、失落……
原来当那个他做梦都想抓到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想到了这里,于小凡再次的吟道:豪气血溅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六洲……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四零二病房时,呈现在阳光之下的,那个原本充满欧式奢华古朴典雅的房间,早已经面目全非。各种现代医学仪器摆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一台台冰冷的机器,与那古朴奢华的家具形成了鲜明而讽刺的对比。
那张原本该在阳光下绽放,绝美而令人怜惜的面孔,此时,已经变得蜡黄,就如同一朵将要枯萎的花。
那双原本灵动,看上一眼,就让人不忍拒绝她任何要求的眼睛,此刻,就像是午夜过后的灰姑娘,已失去了它所有的光芒。
三儿依旧如门神般,一丝不苟的站在门前。自从黛丝琪病重后,他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觉罪孽深重的他,在四十离开后便一直忠心的守在这里。
以一个姿势站立三十个小时,并且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不去洗手间,这种类似于自虐的生活方式,绝对不是普通人能过的。但三却过的很好,除了嘴唇干裂,眼睛布满血丝外,似乎看起来和几天前没有什么不同。
三儿虽然清苦,但却并不寂寞。因为在离三儿不远的地方,一直蹲着一个男人,他从出现后便和三儿一样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不去洗手间。男人神情颓废,眼神中没有丝毫神采可言。拥有这样眼神的男人,绝对不是没有休息好,而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男人身边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明明就站在你的眼前,却仿佛远在千里之外的女人。抛开女人那犹如观音般宝相庄严,看一眼就有种顶礼膜拜的面孔不说,单是一双仿佛能轻易穿透人心的眼睛,就足以让那些自认风流倜傥,妄图接近她的男人失去站在她面前的勇气。
这对仿佛是情侣般的男女,就这样一个蹲在地上,另一个站在他不远旁。从男人出现开始,女人一共来了两次次,每次都站在同一个位置,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男人。女人的眼神时而迷离,时而惋惜,时而又带着一丝痛彻心扉的心痛。如果不是三儿亲眼看到,他做梦也无法相信这样不沾一丝人间烟火的女子,竟然还能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女人就这样的站在男人触手可及的地方,但男人却似乎连看上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那无神的双眼一直盯着地面,仿佛要在大理石花纹的地上找出人生的哲理。
两人在这一夜,一共见过两次。他们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但奇怪的是,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女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在听到这声叹息后,三儿知道,女人准备离开了。因为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女人的叹息,每次女人都是在叹息后转身离开。虽然没有听过女人的说话,但三儿却知道女人说话的声音一定很好听。
到了这个层面的女人,已经很难让男人生起将她压在胯下的勇气,但这却并不妨碍去聆听女人的声音。
就在女子转身准备离去时,寂静的楼道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清晨的那种特有的安静随之被打破。
女子在听到这不和谐的声音后,虽然依旧波澜不惊的模样,但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有些好奇的望着楼梯口的方向。这住院部的四楼一直透着说不出的邪气,在先后死了两个女人后,这里已经是让人望而却步,更何况现今住在这里的戴丝琪又是命悬一线。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五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当先而行的是一个满身尘土的年轻人,他那原本清秀的面孔,因为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而变得异常的狰狞,他那原本白皙的额头,此刻一片血肉模糊,交织着汗水、泥土、石子、鲜血的混合物不断从他的额头流下。年轻人的背上背着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老人微闭着双眼,一副坦然受之德模样。在老人身后跟着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男子神情说不出的疲惫……两名身穿笔挺黑色西装的男子,紧紧的护在他的身后。
三儿见到五人出现后,先是一喜接着紧走几步,鞠躬说道:大哥。
于敖看着嘴唇干裂的三儿,微微点头,然后一群人焦急的走向四零二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