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进的解释后,老者欣然的笑道:你成熟了不少,但本质却没有变,这很好,很好。
在说完这两句很好之后,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卷中,继续说道:死者的死亡方式很奇特,很有可能是生前,也就是在四肢被砍断后,口中被塞入异物,而这个异物,也是导致死者口中牙齿掉落和口腔内伤痕的原因。同样这个异物也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根据我的经验,死者的四肢很可能会在走廊的四个角,但卷宗以及图片说明死者的四肢
并没有找到。这可能说明以下几点。
第一 我的推论有误,死者的四肢在被斩断后,就被作案人员带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会有以下两点推论。
1 这起案件为买凶杀人案件,死者的四肢被带走,很可能是雇主的要求或者是作案的人员为了证明什么。
2 杀人者在心里上可能不正常,有特殊的爱好,比如有收集死者身体某部分的喜好。
第二 凶手在作案后逃离现场,死者的四肢被其他人带走。
再有就是尽快的鉴定死者的伤口,确定是什么样的凶器切断了他的四肢,这也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在说完这些话后,黄老已经走到门前,回头微笑道:现在可以带我去停尸间了吧?
位于奉天市郊的一座豪华别墅中,赵大放缓步从别墅的二楼走了下来,看着眼神中略带惊讶的父母,赵大放笑了笑,接着从容的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只烟。
看着一边吐烟圈的,一边翘着二郎腿的儿子,赵大放的父母心里同时一紧。看到这个平日里,听到自己声音都害怕的儿子如今的这幅模样,赵红军楞在了那里,就连赵大放在他的身边拿走了自己的烟都浑然不觉。
赵大放的母亲在这个时候却已经潸然泪下,一边打着赵红军,一边说道:我当初就不同意儿子去精神病院上班,你非说能磨练磨练,如今……如今……你看……儿子疯了……
看着眼前的父母,赵大放的面孔抽动了几下,接着说道:给我拿五百万。
这句话后,赵大放的父母的脸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赵大放的母亲胡雪兰忽然破涕而笑,心中想道:还知道要钱,看来没疯。
赵红军在听到这句话后,暴怒的将桌子上的烟灰缸砸的粉碎,怒吼道:整日就知道游手好闲,还他妈的五百万,老子一分钱都不给。
胡雪兰在确定儿子每疯后,心情大好,一边拉着暴怒的赵红军,一边幽怨的望着赵大放说道:儿子,妈妈前几天不是刚给过你钱吗?怎么这两天就花了?
胡雪兰的确对儿子有些许的不满,因为她刚刚给了儿子一百万。这句话的意思仿佛在提点赵大放,你不是不记得了吧?刚刚给过啊,整整一百万。
今天的赵大放似乎出奇的平静,面对父亲的暴怒,母亲的埋怨,他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在轻吐了一个烟圈后,将自己的头枕在自己的双手上,一边望着天花板,一边悠闲的说道:妈,你给的那一百万,我都花了,用来打通关系了,这次要的五百万也是为了这事。
实际上,赵大放说了谎,那一百万其中的三十万,他买了车,送给了戚裳儿,其他的钱跟几个狐朋狗友花掉了。
听了儿子的解释后,赵红军一把推开了拉着自己衣角的胡雪兰,大声的吼道:你他妈的整天就知道往女人裙子下面跑,你能有个屁正经事情,我还是那句话,老子一分钱都没有。
赵大放白了自己父亲一眼后,转身上楼,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这五百万是“有钱集团”的入会费,既然你认为这不是正事,那晚上我也就不用去交钱了,我累了,回房间了。
一句不轻不重,但却没有丝毫尊敬的话,让赵红军当场楞在了那里,接着他闪电般的冲向赵大放,一把握住了儿子的手,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导致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有钱集团”它……它……邀请你入会?
赵大放不顾激动中的父亲,在甩开他的手后,将一张金色的纸丢到父亲手中,有条不紊的说道:你自己看吧。
在赵红军手中的是一张印有一个怪异图章的古铜色的纸,图章是一颗挂满黄金的树,在古铜色的带有金线的纸上,写着几个字烫金的字:今夜,十八点和平大街128号。纸的右下方落款“有钱集团”。
这真是一张奇怪的纸,据说在黑市上这样的一张纸能买到五十万一张。而且还是有市无价。
这是一张物有所值的纸,别说是在纸上的金线和镶嵌在金树上的钻石,就是落款的“有钱集团”的这四个字,也绝对值五十万。
这的确是一张奇怪的纸,因为当赵红军的泪落在上面时,他那激动的泪水快速的从纸上滑落。这张纸仿佛是由金属做成,但却可以像纸一样随意的折叠。
当赵大放走出家门的时候,以往一贯严厉的赵红军不但给了他一张五百万元的支票,而且还额外的给了赵大放一张存有二百万现金的卡,并亲自将赵大放送到门口,不断叮嘱道:开我新买的宾利去,晚了就别回来了,和朋友多聚聚……
陆优身穿一套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静静的躺在住院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在确定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没有恶意后,陆优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病房,虽然他尽力的放松自己,但却似乎没有丝毫的效果。
随着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陆优发现王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慌忙的准备起身。
王强阻止了他的动作,沉声说道:身体怎么样了?
陆优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却比刚被从四楼抬下来时,好了很多。
我感觉好了很多,我……我想……我明天就能回值班室了。
看着眼前的陆优,本想训斥他一顿的王强,忽然心一软,接着轻抚了几下陆优的头,和蔼的说道:都过去了,好好休息。我准备将你调进SUT,不知道你对这次调动有没有什么想法?
听到了王强的这个提议,陆优的心忽然一动,半信半疑的说道:这……这……是真的?
在得到王强肯定的答案后,陆优继续问道:那……那……我……具体负责什么工作那?
王强笑道:理论上的东西,在研究生的课程里,我已经讲了不少,现在我希望你能去多接触一下病人。
虽然隐约的感到住在四楼的两个病人很可能和SUT有关,但当亲耳证实自己的猜测时,陆优的内心掀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波澜。想到自己有可能接触到SUT的病患,陆优的手,在不知不觉间竟颤抖了起来。也许是系统学习了三年和SUT相关的知识,才让陆优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机会。
看到陆优的反应,王强嘴角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
随着门被打开,一股淡淡清凉的香气破门而入,王强略微的皱了下眉,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有一丝的不满,但当王强看到站在门外的那个女人时,那仅有的一丝的不满,已经被一种惊叹所代替。
戚裳儿身穿一件红色的风衣,双手交叉于胸前,长而松散的秀发被她扎成了一个马尾,松散的系在脑后。此刻的她正慵懒的依在门框上,对于屋内所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