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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窃天 第九章前因后果

天上如钩的冷月依稀洒着几点寒光,此刻,栖霞寺山腰的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清楚的听到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今日月大破,菩萨闭眼,这里偏偏刮山谷风,恰好天气干旱,正是一把火烧了栖霞寺庙的大好时机。”

“师兄说的甚是,杀机敬猴,让菩提寺那帮假和尚不敢乱来。”

“不过,灵源老和尚真的会中计吗?”

“七师妹,你应该相信八师弟的本事。”

“这几个和尚留着有什么用?还是撕了吧!”其中一人瞄了一眼了几个地上浑身发肿的和尚,的说。

“不,这个几个人还是留着做凭证的好。”

他们有说有笑的,丝毫没发现一个黑影悄悄的贴近。

......

佛堂中,两个老僧人围着一朵莲花诵持大悲咒,突然念珠断了,珠子洒满了一地。

“阿弥陀佛”

“唉!师兄,没想到,我栖霞寺今日连一朵莲花都救不了。”

“灵鉴师弟,这花已经在我寺庙听佛法多年,这是缘,缘起缘落,花落花开,我等尽力便是。”

“花落便花落,只是这莲花是师叔所栽,他曾说过要留着等有缘人,说不定这就是他临终心中所牵挂。……要是没等到有缘人,了缘师叔说不定就一辈子倒立在那里了。”

“嗯咳!师弟,你又胡说了。”

“不过,我在想这莲花也许今晚便枯萎,是不是意味着有缘人今晚就会来了。”

“昨夜,我梦有祥和之气入寺,大概就是预兆吧!”

“预兆?那可真不好办,我梦到的是起火了,还把鱼烧死了。师兄,你说怎么办?”

“一切当以如是观。”

“师......父,不......好了。”一个小和尚喘着粗气说。

灵鉴和尚心道:“嗯!莫惊慌,到底何事?”

“弟子们刚才巡山,看到林中有火光,见到几个穿黑衣的人站在火堆面前不动,师兄上去询问,没想到......。”小和尚突然哭了起来

“难道他们打你们了?”灵鉴和尚摸着小和尚的头安慰道。

“他们身上跳出几只红色的小蝎子钉了师兄们几下,本来师兄们也没在意,没想到过会儿便全身红肿,动弹不得。”

“血衣十二楼?”两个老僧相互看了一眼。

“在哪?带我去看看。”灵鉴和尚大叫,灵源和尚依然闭眼念经。

灵鉴抱着小和尚飞快奔向山腰的树林,果然几人站着不动,却没见到火堆,便立刻把小和尚往天上扔。小和尚在空中一翻身,向下拍出双掌,两道黑气便直冲玄怒,灵鉴脚尖轻轻一点便躲开黑气。

“灵鉴大师果然不同凡响,我本以为我扮作小和尚便然你疏于防范,没想到还是差了一步。”那人撕去自己小和尚的“外皮”,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侏儒,相貌极丑陋。

“如果你们多点一把火,那我说不定真的会中计。”

“怎么跟计划的不一样?”侏儒也正为这件事生疑。“还不快一起上。”侏儒对几个大喊。可是他那几个人却依然不动。

侏儒上前一拍,几个人倒地一动不动,脖子上还可以见到牙印。

“阿弥陀佛,你我今天恐怕得化敌为友。”

侏儒想了一会儿,道“没错,这几人都是背后受伤,出手的人必是奇快不比。他若是还在这树林里,你我若一人落单必凶多极少。”

灵鉴看了几个人的伤势:“阿弥陀佛,这几位施主中的是梅花掌,伤的极重却不至于毙命,只是身上的穴位被点住了。”

两人伸手解穴想一问究竟,却怎么也解不开。

“这......”灵鉴思索着原由。

侏儒踱来踱去,按奈不住了,直接按住一人穴位,灌入真气想强行解穴,此法虽落下乘,但被没想到那人会喷出一口黑雾,接着便没气了。

“是巫脉手法。”两人同时惊呼。

“阿弥陀佛,巫脉手法,唉!老衲一直有耳闻,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唉!这也不能怪你,这门手法一直传的神乎其神,却没人见过,没想到今天......唉!兄弟你安息吧!我一定......先把你安葬。”说完,侏儒便挖起坑。

“阿弥陀佛,你如果还想救这几人,那就把他们抬上山,我师兄翻阅典籍,或许能找到救治的方法。”

侏儒本想拒绝,心中暗想:“此番我等便这样回去,那必死无疑,上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方丈,不好了,东边着火了。”

“着火便快带人去救便是,还需要报告我吗?”

“不是,师兄们都去救,但那火是青色的,烧的实在太旺了。”

“啊!青魂焰?”听罢,灵源老和尚马上跑出去,跑到半路上时,突然觉得不对

“东方是水池,就算是青魂焰也只是烧的快点,刮得风向也不对,点也应该在南方,不好,目标是藏经。“他想了一会儿,便立刻往南方跑去,果然一会儿,南方便着起火来。

三宝玲珑塔尖开始散发出几丝金光,似乎是祥和之气。灵鉴和侏儒已经把先把血衣十二楼的高手和巡山的僧人抬入僧房中。

“到底是谁助我栖霞寺?”灵源看着大火仿佛受到阻碍只停留在藏经阁门口,心中思索。

三宝玲珑塔此时散发出的金光已笼罩住了半个塔,灵源一见便立刻带着几名僧人赶往三宝玲珑。

灵源赶来三宝玲珑塔,看几位僧人坐在地上动弹不得,正想伸手解穴,忽闻一声:“万万不可。”回头一看,只见灵鉴与侏儒匆匆赶来。

“这时失传已久的巫脉手法,不可强解。”

“巫脉手法?没想到仅仅在古籍中才见的,今日居然见到。”

灵源看三宝玲珑塔的金光,叹道:“果然是有祥光入寺,应当能逢凶化吉。”

“那有点难,因为那好像师叔的金藕发出的光。”灵鉴摸了摸了自己头,想起什么,问道:“师兄,你的梦中了,那我的梦中了没有?鱼被烧死了多少?”

“一切当以如是观。”

侏儒心中暗骂:“两个死秃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念经。”

一股黑雾慢慢的蔓延出来,灵源赶紧命人把几个人抬到僧房中。

“怪了,祥光怎么会有这么古怪黑雾呢?”灵源自言自语。

灵鉴答道:“大概是塔中人,用巫族功法来练我佛门之物,唉!又是野狐精。”

他不知现在塔里的野狐精还是三天前的野狐精。

陈天行看着金藕在自己已经慢慢成为一副金光闪闪皮囊,不由的高兴的想道:“当真是造化,这金藕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本来需以自己的血肉修炼,今日,我以这佛门圣物练化成皮囊,就再也不用受那种罪了。“

子时已到,陈天行脱下了身上的衣物,身上的血灵味道慢慢消散,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过了一会儿,喉咙开始变得痛疼麻木,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慢慢的传出,白皙的皮肤慢慢变绿,一股被活刮般的疼痛遍布全身。等身体慢慢完全变凉时,这股疼痛才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此刻,原本瘦弱手脚也变得浮肿起来,带着血液的泡沫开始从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又过了一会儿,腹部开始变的臃肿,……

陈天行并没有大哭大叫,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好像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而只是一只死已久的畜生。他从小戾气便极重,时常拿荆棘喂雏鸟,自得其乐。只是因为陈氏夫妻为人正派,对他极慈爱,遇他犯错总是悉心教导,不曾打骂,又经常教他背经书,身上的戾气才渐渐除去。因为家中出了变故,心中充满仇恨,又每晚如此活不活死不死的,需得吸足血到早上才能长出肉,性子竟然越来越乖戾。

陈天行看了身上还挂些流着尸液的腐肉,运起“九还一气”,从骨头里闪出阴阳之气,腐肉才全部掉落,留下布满无数怪眼的骨架。他兴奋的先用阴阳之气灌入了皮囊中,把皮囊的佛门正气化入阴阳之气中,再钻入皮囊中,念动《叛道离经》中的咒语,皮囊慢慢的与他的骨头融合……

三宝玲珑塔中金光渐渐消逝,黑雾也渐渐散去。

“心似莲花身似藕,藕出污泥而不朽。莲花虽打泥水过,皎洁纯粹不沾”一阵爽朗的声音从塔里传出。

灵源听了,笑道:“这首诗引喻得当,有佛有缘啊!”

灵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师兄,佛眼看众生皆是佛,但天黑,还是得看路。”

侏儒心中一转:“何不借刀杀人?”道:“此人必是有才无德,残暴不仁,还请大师降妖伏魔。”

灵源看了他一眼,说道:“佛曰:不妄语。欺上瞒下,是妄。背后搬弄是非,,也是妄。”

侏儒心中暗骂:“死秃驴,人前装什么正经?还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什么龌蹉事。”

灵源向来诲人不倦,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心生妄念,还是赶紧收敛心神。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心神若不定,恐有横祸。”

侏儒重重“哼!”了一声,道:“何来多事之秋?何来横祸?”

灵源不紧不慢的说道:“秋天兴兵,因此多有刀兵劫。唉!刀兵劫缘于人心痴妄,心若不正,易有横祸。”

侏儒道:“多谢大师指点。”心中暗想:“装神弄鬼。”

有僧人握紧手中的棍,问道:“师叔,真不降妖伏魔?”

灵鉴语重心长的说道:“若是魔,当然得立即用金刚之力除去,或者远避,万万不可与其论法。渡魔只有佛陀才能胜任,我等不过是僧人,应当有自知之明。但若遇到野狐精,机缘到了,我等尚可以如来正法服之。不到万不得以,不可妄动杀戒”

“晚上好,各位大和尚和小和尚,陈书生有礼了。各位真有闲情对云谈佛。”陈天羽一步一步跳下台阶。他闭着眼睛,仿佛自得其乐。

灵鉴认出了他,道:“野狐精又是你?你连佛祖的东西都敢偷?”

陈天行不以为然说,道:“月黑风高,各位不睡觉,聚于此地,是在丢了菩提树,还是丢了明镜台?”

“野狐精,你才几年道行,就敢妄引用佛语。”灵鉴呵斥。

“反正有空的人不看,忙的人更不看。”陈天行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你为什么紧张,放心吧!那几个和尚过一个时辰,穴道就会自己解开。”

灵源双手合十,道:“施主,那金藕可是让你吃了?”

陈天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我见你寺庙差点化为灰烬,我特地为你们消灾劫难来了,因为肚子空空,确实吃个莲藕。我可是一片好心,大师可千万不要怪罪?”

灵源道:“施主当真是与我寺有缘。”

陈天行饶有兴趣的说道:“什么缘?”

灵源道:“此藕若听佛法百年就有大机缘,已听六十五年,不耐寿元将尽,现幸与施主合一,还请施主也在此听完另外三十五年。老僧可是一片好心,施主可千万不要拒绝。”

陈天羽涨红了脸,像是被夹到尾巴,当下赖气皮:“佛发虽好,不能听多。听多……”先叹了口气,又停了一会儿才格外正经的说道:“听多会掉头发。”

灵鉴本来以为他又要串改经典了,没想到他说出了这种话,不禁破口大骂:野狐精,这么没口德,你以为满头的白发的样子很好看吗?”

陈天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悠悠说道:“野狐精着相,菩萨也着相,这次,我可没乱说。”

灵鉴憋红了脸,心中暗想:“野狐狡猾。”

侏儒从陈天行走出塔就一言不发,现在却忍不住笑出来。

陈天羽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侏儒打出一枚金钱镖,力道极大却准头不准直接,众人还没看清楚就“嘣”的一声没入一颗树里。

侏儒见状心中暗笑:“暗器应该这样打出。”悄悄掏出透骨钉,却不料胸口一阵剧痛,险些跌倒。

两个僧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扶住他。

灵源还以为他是有怪疾发作,道:“施主,你怕是得了急症,还是赶紧坐下让贫僧为你医治。”

侏儒心中暗想:“唉!若是就这样回去……但不回去我又能去哪?”喝道:“你不会懂的,我要是坐下不是更矮了吗?”推开扶着他的僧人,站稳了脚,瞪大眼睛打量着那怪人,“你……”见被金钱镖射到的树居然渗出血来,才叹了口气,哈哈大笑:“我输了,我输了……”笑了几声,就倒地身亡。

他确实输了。

他从见陈天行从塔里走出来时,不知其巫脉手法如何,就开始闭气坚守,此乃其独门秘术,若不开口,即便旁门左道之法再怎么了得也奈何不了他。他也知道对手才有意无意的诱他说话。

可他偏偏就因为几句荒诞的话就笑出声,散了气。

灵源叹了口气:“把他安葬吧!”

自己的诲人不倦总是莫名奇妙的成了死亡预言,当真是让人难过得很。

陈天行见有的僧人握紧了手中棍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若做错了,你们可千万别学啊!不然就是舍了佛门正法,学了野狐禅了。”

这几句话轻描淡写,却让僧人都不能出手。

灵鉴知自己弟子心已乱,在听他说下去,可能会受他蛊惑,当即喝道:“还不快退后四尺收敛心神。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心神若不定,恐有横祸。”

众僧听了,见那侏儒当真是遭了横祸,顿时吓出了冷汗,赶紧退后。

灵源有感而发:“杀生入四趣,受苦三涂毕。得生人道中,短命多忧疾。疫病婴艰苦,寿短常沉没。若有智情人,杀心宁放逸。”

“师兄,现在不是引经据典的时候。”灵鉴和尚指着他说道:“野狐精,你杀人放火是何道理?”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如此残暴,你就不怕菩萨怪罪。”

陈天行道:“今日菩萨闭眼。“

灵鉴哑口无言,心中暗想:“这野狐精还挺聪明的,做贼还在黄历上选好日子。”

灵源道:“阿弥陀佛,施主非大奸大恶之人,可心中戾气实在太重,若任由施主闯荡,只怕将有无数人命在施主手中,若在敝寺修心养性,诵经礼佛岂不是快哉?”

“你刚才说的修心养性?”陈天羽停了一会儿,拿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那你们看这里有心吗?”

众僧虽有见识,却也忍不住抽了口凉气,齐声念:“阿弥陀佛。”

灵源不为所动,突然大喝一声,吓得陈天羽手中的刀都掉下。

当头棒喝乃佛家常有之事,但看陈天羽脸上完全没了刚才的神气,双手无力的垂在肚子前,倒像只听到狮子吼的狐狸。

灵源道:“还请施主莫再继续行巧辩之法。”

陈天行点了点头,道:“我尽力而为。”

灵源又想继续说下去,陈天行指着东方,道:“我在水池里放了把巫火,再不去救,鱼就烤熟了。”

众僧心中一惊,一回头,陈天羽就不见了。

……

“阿弥陀佛,老衲的梦也成真了,鱼果然被烧了不少。”

“师弟,出家人不可存此心。”

“师......父,大......事了。”竺勤喘着粗气说。

灵鉴不由眉头,道:“又怎么了?”

竺勤指着远处,说道:“太师叔,躺下来了。”

灵鉴“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怎么会呢?看他年龄……无心……师叔……佛缘

”这几条线慢慢被他窜在了一起,他跳起来道:“我怎么会没想到呢?我怎么会没想到呢?”

灵源道:“你想到什么了?”

灵鉴道:“你可记得当年的栩然童子?”

灵源叹了口气:“唉!原来如此,哈哈,一切只有因果。”

竺勤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道:“我寺与那野狐公子到底有什么缘分?”

灵源道:“斜柯三丈不可登,谁蹑其杪如猱升?谛而视之儿倒绷,背题字日绳还绳。问何以故心懵腾,恍然忽省蹶然兴,束缚阿紫当年曾。旧事过眼如风灯,谁期狭路遭其朋。吁嗟乎!人妖异路炭与冰,尔胡肆暴先侵陵?使衔怨毒伺隙乘。吁嗟乎!无为祸首兹可惩。”说完就走了。

竺勤道:“师叔,师傅到底什么意思?”

灵鉴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道:“这可当真是孽缘,当年野狐公子当年暗送铜佛,本来是想请你太师傅当见证,没想到你太师叔非得跟去玉水仙谷泡茶赏雪。泡茶就泡茶,最后,他还在人家心神不定的时候,一时兴起说了句“黑白旗子本兄弟,处处相逼,没想到最后作茧自缚。”没想到,野狐公子就发疯,唉!我也听师傅说这些而已。”

他所知确实有限,这不能怪他,就像江湖上都流传着“魔碑现世,仙谷博弈。”八个字,却也很少有人知道它记载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一样。

——就是问野狐公子本人大概也回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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