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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窃天 十一章八苦

黑幕悄悄笼罩大地,红色流星划破天际,虽仅仅带来了一刹那的光明,却留下抹不去的肃杀之意。

洗尘子觉心有异感,掐指一算,知天地有大劫将至,自己手中的那件奇宝必成了烫手山芋。

——放下,若是让歹毒之辈就是祸及苍生。不放,自己引火烧身。

洗尘子不由叹了口气,身后的陈天羽调笑道:“明月皎皎,真人也学鲛人流珠不成。”

洗尘子一听他已能见那揭语,不由的暗叹:果然是悟性极高,可造之材。”道:“我观天相,天地浩劫将至,可我却无力挽救,因此不由叹气啊!”

陈天行心中暗想:“口是心非。若屋无宝,就算是火烧后院,也尽管弃屋而去就是,何必叹气。”又知多说无益处,便不再言语,只找葵昭练功去了。

他从小就衣食无忧,所以才会想“弃屋而去”这种幼稚的话。

望向空中明月,洗尘子深知,自己确实无力回天,又想起自己曾是一派宗师,不由的悲从心来,正觉悲凉,忽听林中有人叫道:“师父,今日可寻着你了。”

洗尘子心中吃了一惊,这声音自己怎么能不认得,寻声而去,只见条人影从林中走出,果然是自己的小徒弟昀祐。

昀祐的嘴角还是挂着懒散而略带亲切的微笑,洗尘子当然记得甜言蜜语也曾经不断的从这张嘴里说出的,但现在他却觉得它像一把刀子悬在自己的头上。

“臣弑君,子弑父,非一旦一夕之故也,其渐久矣。”又何况杀一个区区落魄的师父。

洗尘子知道自己现在可能不是他对手,但不愧曾是一代宗师,当下镇定的说道:“徒儿,你可来晚了,可怜老夫吃尽妙药现在还是逊了阎浮提一筹啊!”心中庆幸自己没教过他练丹的功夫。

昀祐一听,赶紧跪下:“还请师父恕罪,我等分路寻师,无奈遇到“鸠尸那”的人。弟子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说着连连磕头。

本来这句话不足以吓到他,但听洗尘子呼吸平稳,心中确实暗疑:“他真的已经恢复了吗?我找了怎么久才找到他,就是为了继续当条狗?”

洗尘子见他衣衫破烂,又想起昔日他如何拜入自己的门下,心中暗想:“大概是我多心了吧!老夫门人都是精挑细选,怎么会出不了几个尊师重道的人?”叹道:“你且起来吧!此乃天意也怨不得你们。”

昀祐还是没起身,出言试探道:“师傅,弟子路上听言,师弟们已有七成死于鸠尸那人之手。”

听到此言,洗尘子不由悲从中来,叹道:“太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

他确实伤心,因为现实彻底的把他的宗师梦粉碎了,但他不应该伤心,更不应该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对昀祐如燎原星星之火,立即便让他出手做生死一搏。

洗尘子一惊,急忙出手自保,无奈这位徒弟确实极有本事,砰的一声,双手一齐击在他胸口之上。真人虽也打了他一掌,但毕竟有伤在身,只让他受了些伤,而自己却双腿一软,缓缓坐倒。

昀祐只觉气血翻腾得厉害,赶紧调息运功才没气血倒流,过了一会儿,道:“哈哈!你果然是受伤了。”

洗尘子心中暗想:“老夫命休矣!”嘴上还是说道:“恨无孔老夫子识徒之能。”

宗师梦已经彻底破碎了,但他还是像一代宗师那样死去。

昀祐闻言既没有杀他,也没动一点怜悯之心,哈哈大笑:“老匹夫,你算哪门子的名师?不过是只丧家之犬罢了!若非有几分本事,谁想伺候你?若识趣得就交出河图还有《五行九遁》。”

洗尘子心中暗想:“老夫好为人师,故引火烧身,唉!还不速死。”道:“你可莫忘了你拜入我门下时,曾立下毒誓。你今日如此就不怕日后暴尸荒野吗?”

昀祐本就恼此事,此时听他讲,果然三尸暴跳,正想让他出手杀他,后面忽然有人哈哈笑道:“阁下的事,我可是都看得一清二楚。”

昀祐闻言大惊,自己修行已久,等闲之辈在一里之内岂能瞒过他,而听此人话,看了很久却都没发觉,如何能不惊。

回头一看,却见是个戴着戏脸面具的怪人,月光下显得诡异无比,不是陈天羽是谁?

昀祐无法窥得其深浅,顿时不敢出手,悄悄用十成功力护身,道:“不知我可有能有何处得罪道友?”

陈天行没有理会他,指着真人,道:“一日为师,若他亦无过错,便应终身为父,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昀祐心中暗笑:“原来是个楞头青。”一脸正气说道:“此人无德无能,空有名气,又好为人师傅,误人子弟无数,当杀”

陈天行看洗尘子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大笑:“无德无能,果然是该死,该死啊!”

昀祐见他笑的毫无戒备,护身皆是破绽,何不乘机取他性命?只见袖子灵光闪动,一只金鼠似闪电般向陈天羽脖子咬去,他又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带着龙吟之声往他腰刺去。陈天羽仍是笑声不止,右手袖子一挥,那金鼠顺势装进了他的袖子中,左手拔出腰间的刀轻轻一挡就把他昀祐的刀给挡住。

昀祐见一击不中,急忙往后退了四步,想施展法术,而陈天羽根本不给他机会立刻便靠近,硬于他比肉搏。

三十回合后,昀祐知已经落了下风,如此下去,五十回合就会被斩于刀下,而自己的金鼠又像突然失踪了,无奈之下,只能力咬舌尖,一口鲜血向陈天羽身上喷去,只希望能一击击败陈天羽。

不料,陈天行本就有大半是僵尸,张口一吸,把血尽吸进肚子了,反而变得更凶猛了。

昀祐见此状,吓得脸无血色,此一击乃是其毕生功力所在,就算是五千年道行的妖怪也被喷到也得现出原型,若不是生死关头是绝不用的,而对方居然能硬生生的把血吸走,这是何等了得。

昀祐知自己现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拼到底,心想若不用反噬极大的禁术,今日必性命难保,当即用“霸王甲”护住全身要处,边躲其刀法,边掐动掌诀,全然不顾自己自己身上已有十二处刀伤。

洗尘子知若是让他施展成功,陈天羽必败,憋住了气大喝一声:“孽徒,受死吧!”

昀祐本已是惊弓之鸟,听这一声,吓得不敢施展禁术,连忙把身上的暗器都打向他和

洗尘子,陈天羽恐洗尘子有失,连忙护住他。

昀祐立刻就想借祥光遁走,不料陈天羽右袖子突然跳出一只黑猫咬住他的脚,昀祐一生痛,无法施展遁术。陈天羽当即身影一闪,咬住他的脖子。可怜昀祐一身精血就这样被陈天羽吸走……

陈天行擦了擦嘴巴,道:“你徒弟啊?”

洗尘子心中一惊,道:“曾经是。”

陈天行道:“你怕我杀你?”

洗尘子叹了口气,道:“老夫……唉!”

陈天行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乖,知道错了就好。”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洗尘子气得险些中风,骂道:“你既然想救我,怎么不早点出手。”

陈天羽摇了摇,道:“徒弟是债,有讨债,有还债,无债不来。他向你讨债,我可不好阻拦。”

洗尘子从袖子里掏出些丹药吃下后,道:“那你还杀他。”

陈天行道:“这可不是我的错,是他发下毒誓,我不过是帮他应誓而已。不过说实话,味道还真不错,你还有没有别的徒弟介绍给我。”

洗尘子看了昀祐的尸体,叹了口气,道:“人已死,他到底是我的曾经是我的徒弟,把他埋了吧!不要让他曝尸荒野。”说完,就闭上眼睛。

陈天行没再戏弄他,乖乖的把尸体埋了。

经此一劫,洗尘子心中百感交集,过了半个时辰功夫后,他睁开眼睛,念道:“洗去尘心学仙佛。无思无虑甚悠然。不酒色财和气。学个长生寿万年。”但却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没人看得到他心里明白了什么,但看得到他的脸已经没有刚才的疲惫。

三天后,暮色也是那么深,只是没有流星划过。

洗尘子道:“我想让你背我去一个地方。”

陈天行打了个哈欠,道:“站起来了,不睡觉了?”

洗尘子没睡,陈天羽也没睡。

洗尘子道:“走吧!”

陈天心本来有很多话应该问的,但是他没有一句话都没有问,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头子真麻烦。”

他唤出一片灰云背着洗尘子飞上了天空,飞到一半的时候,闯进了一朵巨大的黑云里,黑云里不断传来了怪声时而像哭,时而像笑,时而又像怒吼,当真是诡异无比。等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片黑云居然是一些黑黑的妖怪在聚合在一起,陈天行刚想拔出刀,却被洗尘子制止了:“那只是一些可怜的妖怪还有人死时留下的怨念而已。”不知道为什么,陈天行似乎对这片黑云充满了恐惧。

“你知道众生八苦吗?”

“知道,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此八种苦,贵极一时,贱至乞丐,各皆有之。”

“你知道,但不明白。”

“你看那个拿着银票不放手的人,他生前富甲一方,但死后家里人都只顾着争夺遗产,等到他尸体烂的不能再烂的时候,才草草把他给埋了。”

“你再看那只妖怪,他吞了一个人,却没想到那个人居然破肚而出。”

“那个人杀人无数,最后居然是死在自己的妻子手里。”

......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诸行无常,诸受皆苦。”

“这是佛理,可你是道士。”

“心若无异,万法如一。”

“这还是佛理。”

“你又知道,但又不明白,就像你知道你是陈天行,但你不明白你是陈天行。”

他的话很奇怪,也很难以理解。

陈天行什么也不说,就只静静的听着还有看着,眼泪悄悄的从他身上的眼睛流出。

他不理解,但他隐隐约约的知道。

他们在一个树林中停下,“到了,老夫回家了,把我放在那块石头上吧!”

陈天行问道“这里是哪里?”

洗尘子盘腿而坐,道:“这里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出生,我在这里居住,,我离开这里那么多年了,最后我居然又回到这里参悟大道。”

陈天行道:有什么用啊?”

洗尘子道:“过了今晚,我就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你可得好好照料我,可别妖怪把我蒸了吃了。”

陈天行道:“知道了,真是个麻烦的老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手上一点都没含糊,立刻悬起了蚩尤旗替他护法。

早晨,一阵风吹过,洗尘子突然睁开眼睛,化作清风而去,,只留下一个像只有一个巴掌大如碧玉般的龟甲。

陈天行叫道:“可以了?”

回答他的只有:“小子,你且记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此乃渡劫根本,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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