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我想你搞错了。从今天现在这一刻开始,你我只是同姓人,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关系。”
赵蕴对他的表情无任何感觉,只觉得他耽误了自己的时间,内心很烦躁。
什么?
这废物克星莫不是烧坏了脑子吧?
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难道就不怕父亲真的把她放弃吗?
赵文眼底划过一抹轻蔑与讥诮。
“四弟,莫要胡说。如果被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气死他老人家。”
他一副“你怎么那么不懂事”的模样看着赵蕴,话里含着指责。
特别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要是把赵蕴原本就不好的名声,再弄臭了,看她怎么还有脸在帝京城生活下去。
赵蕴看到他眼里的神色,又岂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但她不在乎。
赵蕴直接从怀里掏出断亲书与一千两的银票。
“信不信由你,这两样东西是刚才侯爷给我的,表示从今往后我与你们安武侯府的人,在无任何瓜葛。”
赵文看到赵蕴手上的一份有安武侯私印的断亲文书和面额一千两银票,他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父亲真的与这个废物断了亲,是要放弃了吗?
想到这里,赵文的心理涌上巨大的喜悦。
真的太好了。
没有了这个废物,他和大哥的家产,就不用再分一份给赵蕴这个庶子。
赵文眼底里的兴奋之色,虽然藏的很好,可是还是被赵蕴发现了。
但那与她无关。
对安武侯以及安武侯府里的所有人,她没半点感情,也没有在乎的人。
所以他们的话,他们的虚情假意,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的虚伪表演。
赵文藏起了兴奋神色,脸上换上了不敢置信的错愕。
“我不相信!父亲他不会这么做的,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令父亲伤心的事情,他才会……”
他就是故意要把错的一方都归咎于赵蕴身上,不能给他们安武侯府抹黑了名声。
再加上周围的人议论,看着赵蕴的情色变成了的指责。
说她不孝,做错了什么令安武侯心灰意冷的事情,所以安武侯才会这样对待她。
这世道,重情重孝道。
如果有半点不对,那也是后辈的错。
不接受反驳,与申诉。
但无论怎么说,赵蕴都不在乎。
摸不着的名声,如云烟般的荣誉,父不慈,子不孝的孝道对她来说,还不如一袋粮食来的重要!
墨条也被震惊了。
他没想到自家公子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世间人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
断亲,那就意味着赵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失去安武侯府这个强大的后台庇护。
墨条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又看看车上的好几十箱银子,心里面的担心,这才稍稍安稳下了。
在他心里,赵蕴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
就拿赵蕴昏迷醒来之后,所赚的钱,比以前十几年赚得还要多不知道多少倍。
“赵文,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就是想把所有的罪名和错都往我身上推吗?”
赵蕴现在饿了,没时间和他在这拉扯,直接警告。
“告诉你娘,让她别做无用的功,想要除掉我,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原本不想说这些话的,但是不知不觉中脑海闪过几个片段。
都是安武侯夫人以及赵世子,赵文等人,欺负她的画面。
还有就她很少来城里,在庄子里面,幸运的躲过了致命的击杀。
这样阴私的手段,上演了十几年。
直到早些时候,原主落水昏迷了才停止。
以为她死定了,所以就没有派人去盯着。
殊不知她又活过来了。
西大门那件事,全帝京城人都在传,赵蕴是被神明保佑的人。
这才死的安武侯夫人更加痛恨赵蕴,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买通杀手,想置她于死地。
赵文没想到赵蕴会这么不给面子的打断他的话,而且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涉及他母亲的事情,让他有些惊讶。
他母亲想杀赵蕴?为什么?
赵蕴不管他怎么想,也不管旁人怎么说。
她直接上了马车。
“找家酒楼吃饭去。”
墨条听赵蕴的吩咐,把马车赶到了帝京城最好的酒楼,在二楼要了一个包厢。
赵蕴直接往桌面上扔了一个银锭子。
“把你们最好的招牌菜上一遍,要快。”
小二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客人,连菜单都没看。
当然这样的客人越多越爽快,他们这些跑腿的得到的赏钱就越多。
“好嘞,公子您稍等。”
钱给的多,上菜速度自然也快。
不消小半个时辰,满桌子的菜便上完了。
赵蕴让墨条坐下来一块儿吃,但是他一个奴才,不敢坐下来跟主子一起吃。
可是接触到赵蕴冰凉又
不容拒绝的目光,墨条怂了,忐忑的坐了下来,拘谨的吃着饭,只敢夹面前的菜。
正当他们吃的起劲,门口进来了两个人。
“赵兄,进城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来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魅惑撩人,令正在埋头猛吃的赵蕴心肝又颤了一下,脑袋也晕乎了。
她冷幽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冰雪融化的暖意。
赵蕴抬头看向君景渊,他身穿一袭束腰黑长袍,手拿一把长扇,如绸缎般的墨发垂在背后。
迷人慑魂的桃花眼正含着笑意,薄唇底下桀骜不驯的微勾,好一副翩翩公子与纨绔子弟的矛盾体。
但是,在他的身上却表现的那么矜贵,那么的气势非凡。
啧啧,原来这个弱柳扶风的男人,还有风流倜傥的一面。
这段话若是被君景渊知晓了,肯定又会吐血三升!
“君公子,坐,一起吃。”
赵蕴心里腹诽完,面不改色的继续吃着,语气没啥诚意,心底里有些不情愿的请他们一起吃饭。
君景渊眼眸含笑,看了眼她,余光扫了一下陪着一起吃的墨条,令他有些惊讶。
尔后,想到了什么,又了然的笑了笑。
墨条看到有人进来,他惶恐不安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心里想这下只给工资丢人丢大发了。
赵蕴看到墨条的行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声音还是冷清有威严的说道。
“坐好别动。”
墨条心肝颤抖,像学生听了夫子的话一样,不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