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点头。
脸上盈满了对赵蕴这项决定感激涕零,感谢自家公子令他们第一次有吃的饱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好。
脾气大一点的仆人,满脸气愤的说。
“往年侯府里的人太过分了,明知咱们这个庄子不大,收上来的粮食,卖了一小部分,留下的刚好够我们自己吃。可他们倒好,一来就收现成的,如果不是公子分家分到了这个庄子,恐怕咱们今年又要挨饿了。”
年纪大一点的仆人听到了这话,表情严肃的斥责他。
“大山,你有没有听过祸从口出!主家的事情,也是你这个小小的奴仆够妄议的吗?”
大山看到了老伯严肃的脸色,他自知僭越了,要是被别人听到还不得……
他心虚而羞愧的低下了头。
“盖伯,我知错了。”
盖伯看到他尚且年幼,不好再多说什么,怕隔墙有耳。
“下次说什么要注意点,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想清楚了再说。”
他们的生死大权还好都捏在自家公子的手里,要是还在安武侯夫人那儿,恐怕大山说的那些话被夫人知道了。
吃不了兜着走,不死也脱一层皮啊!
其他的人,见状不敢再言语,埋头干活。
赵蕴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他们说的话。
再回忆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
这十几年来,安武侯府对他们这个庄子上的人的确是比较刻薄。
吃不饱是常事。
赵蕴来了,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以后再发生。
要挨饿,绝对不行。
赵蕴冷清的眼眸有着深深的寒意,她手中的动作没停。
因为她有异能,体力和速度比一般人都要快好几倍。
赵蕴这边收割快要到边缘了,别人还在她刚才停留的地方下去一点。
终于有人直起腰来,想要歇息一下。
但是看到另一旁已经空了的地方,那个人惊讶的啊了一声。
“怎么回事,伸个懒腰扭到腰了吗?”
旁边的人以为那个男人扭到了腰,看过去问。
“你们快看!那边已经空了一大片了。”
是谁的速度那么快,他们都才刚刚割到田的中间位置,那边已经割完了。
在场的人听到了,纷纷好奇的站起来,一致看过去。
那边的确是空了一大片,直到田地的边缘。
他们的眼神搜索着那个厉害的人,却发现岸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嘶啊!
那抹白色的身影不就是他们家主子吗?
再看到她手里的那把还带有些许苗杆的碎屑,以及闪闪发亮的锯齿。
如果还不知道谁割完了那一大片的稻谷,那真是眼瞎。
他们看着他们几个人一起收割的地方,都比不上那一片空的稻田。
看到那个远去瘦弱的背影,他们羞愧的脸色黑红,连话都不敢再说了,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赵蕴其实还想留下帮忙收割,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一股杀气。
来人正伏击在庄子外的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
但是,终究逃不过她锁定的精神力。
这一个发现令赵蕴微微皱眉。
来人不是善茬,身上还有浓郁的肃杀之气,究竟是谁?
赵蕴装作不知道,把镰刀放回原来的地方。
原则刚才来的路回去。
恰好经过来人隐藏的地方。
她面上一派平静。
仿佛不知道有人已经埋伏在那里。
赵蕴表情淡定。
但却不知道,旁边院子里的高楼中,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同时那人也看到了杀手埋伏的地方。
君景渊为赵蕴感到着急。
“你去告诉营一,让他必要时,帮一把手。如果被赵公子发现了,将情况如实告知。”
他刚才没有告诉赵蕴说自己就在旁边的庄子里。
那是因为彼此之间还没有熟悉到交底的情况。
看见了她有危险,他不能袖手旁观。
“是,主子。”
营四应了声,身形晃动,直接消失在原地。
傍晚,微风吹来。
掺杂着泥土芬芳的味道,令人心情愉悦。
土路旁,赵蕴走过,惊起一群吃谷子的麻雀,发出清脆的吱吱叫声。
就在这时,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直射赵蕴的心脏处。
赵蕴眸色微冷,神情犀利而肃杀,她抬起手掌心,轻轻一挥,一阵狂风扫过,箭矢直接偏离了。
“嗤!”
直接钉在身后几米以外的地上。
紧接着,第二,第三支箭接踵而来,位置仍然是致命的心口。
这样要人命的杀手,本来赵蕴已经厌恶了无止境的杀戮。
可是在这个冷兵器的时空朝代,她也明白了,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道理。
别人不会因为你的忍让与不争不抢,而对你大发善心。
既然有人想让她死。
那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赵蕴身上有着令人心惊胆寒的气息。
她驱动风异能,瞬间来到了杀手的后面,手中快速的幻化出冰刃,对着他们脖子,挥动一道白光。
寒气一闪,几个杀手脖子上喷出了一阵血箭,气息全无的倒了下去。
手中的冰刃,闪动着寒芒,上面还流动着红色的血迹,在红色的晚霞中,显得更加妖治,森冷。
目睹整个经过的另外三个人,都有着同样的瞳孔微缩和震撼。
他们内心感叹,赵公子敏捷的身手与拔刀速度,比他们犹过之而无不及。
君景渊迷人的桃花眼中有着深深的复杂情绪,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把赵蕴拉近自己阵营的想法。
赵蕴回过头去,对着另外一个方向,面无表情的说道。
“二位,看够了么?”
隐藏在一棵大树上的营一和营四,面色僵硬。
相互对看了一眼,齐齐从树上飞身下来,脸上有着对强者的尊敬,行礼道。
“见过赵公子。”
“我们认识?”
赵蕴不认识他们,幽幽的眼神冷冷的盯着他们看。
“赵公子,我们的主子姓君,他是看到您有危险,派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忙的。”
营四为自己的机智竖了个大拇指。
赵公子的眼神也太多冷了,比他们的主子还有寒意。
营一跟着点头。
赵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不需要。”
两个人神色一僵:“……!”
他们刚才看到了赵公子的身手,就知道了。
赵蕴不管他们任何的反应,视线稍微挪了挪。
对着他们后面的高楼,其实她早已经发现对面灼灼的目光,就已经知道那男人,是熟人。
“赵公子,旁边的庄子是我家主子的,今早并未告知,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