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磁卡和地板接触后发出咔哒一声,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
安竞抬眼看向中年男人,眼底泛冷,“你什么意思?”
安如山嘴角下撇,颇为威严,“安竞,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低头服软。”
安雅望的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子,狐假虎威地得意洋洋。
不远处的沙发上,几个女人面带嘲讽,王斓更是心情舒畅地吁了口气,端上茶来喝。
沉默中,安竞的目光从安如山脸上落在地上的磁卡上,嘴角用力地抿着,几不可查地颤抖着,蹲了下去,就像是被风吹弯了的竹子。
伸出手的时候,一只家居灰色拖鞋踩住半截磁卡,她没有抬头,扯住卡片。
安如山皱了皱眉头,脚再向前,踩在安竞坚定的手指上。
通过薄薄的鞋底,脚趾感受到到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安如山顿时心情舒畅了,正要说什么,门口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
“不是说有事商量吗?”
身形颀长的青年夹着夜色而来,冰冷无情的眸子落在楼梯口正在上演的一幕,抬手用中指扶了下眼睛,迈开长腿走来。
安雅望仿佛被掐了嗓子的鸭子,“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小姨邀请的。”秦晚越走近来,弯腰把安竞被踩着的手扯出来,端详那并没有留下一丝灰尘的手指,从裤兜了掏出手绢擦了擦,复又点了点头,“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看向地上的磁卡,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蹲下去,捡起来,塞到安竞手里。
安雅望打小怕他,紧紧抱着父亲的手臂有了底气,才咕哝道:“表哥做什么要帮一个外人?”
秦晚越没理她,而是看向面色难看的安如山,再次抬中指扶了下眼镜,“姨夫所作所为,不仅有失长辈风范,更没有男子汉应有的担当,真是令人失望。”
他就是这样,以自己的三观和原则为标准线,谁都敢‘教育’。
在说罢后转过身,对面无表情的安竞说道:“我送你,走了。”
安竞沉默着跟上,留下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
秦晚越开的还是五年前那辆黑色奥迪a5,车子缓缓驶离安家,从倒车镜看,她们就像是在渐渐脱离一头狰狞野兽的追捕。
在霓虹的世界中穿梭,秦晚越熟练地把车停在那老旧小区的楼下,“到了。”
“谢谢。”安竞脸上再也看不出方才的遭遇的痕迹,狡黠地眨了眨眼,“秦老师,要不要久违地上去喝杯茶?”
以前秦晚越刚接手她们班,为了防止她出去打架,连续一个月把她留到最后,做完了作业才送她回家。
奈何秦晚越实在是眼毒,握着方向盘偏过头,“如果给陈女士治病的钱不够的话,随时找我。”
安竞僵住,脸色略微难看,“你怎么知道的?”
调查过?还是王斓嘱咐的?
她眼中的戒备,秦晚越看在眼里,淡淡地说道:“除了陈女士,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你卑躬屈膝。”
夜风中,安竞目送黑色的汽车远去,慢慢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完了,她好像觉得攻克秦晚越是一件如此令人期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