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果然查出来乳腺癌早期。
“哎哟,我就说怎么最近老是肋下疼。”
看着女人一副事不关己的笑,安竞气得心都疼了,转头向严肃的医生,“手术和化疗一起需要多少钱?”
“如果要接受好些的治疗,少说要准备二十万。”
陈霜喃喃着好贵哦,还想跟逛老集市似的砍个价,被安竞一个冷眼甩过去,就安静了。
自从安竞上初中之后,家里除了生计,大大小小都是她拿主意,这次也一样,“麻烦医生安排手术,我要风险最低最有效的治疗方案。”顿了几秒,补充一句钱不是问题。
出了医院,陈霜跟个孩子一样忧愁地捧着脸,“咱们哪里来的手术费啊?”
就家里那个茶馆,只能勉勉强强维持开销,就连安竞的学费都是靠她拿免费名额。
安竞气定神闲招来一辆出租车,“我们没有,安如山有。”说着把陈霜塞进车里,扶着车门嘱咐,“回去乖乖收拾衣服和洗漱用品,明天就办理住院手续。”
一提起混账爹,陈霜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一样,“我也没资格让他掏钱啊。”
“我有。”
安竞一把关上车门,目送绿色的出租车离去后,又招来一辆,直奔成市的云庭别墅区。
在路上的时候,拨通了安如山的电话。
忙音响了一阵后,对方接了。
“什么事?”中年男人的声音极为冷淡。
“我来找你。”
“你是不是连一声爸爸都不会喊?”不等安竞说话,安如山哼了一声,“过来吧,我会让保安放行的。”
夜晚的霓虹透过车窗溜进来,年轻的女孩儿抿紧了嘴,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泛白。
云庭别墅区在市中央的红枫公园边,面积宽广,等她走到安家的时候,略有些喘,对着黑漆大门站了一会儿,按响了门铃。
喇叭里传来佣人的声音,“请稍等。”
当年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所谓的爷爷过寿,以她把安雅望推到水池子里,结果被扇了一耳光为结束。
直到现在。
门哐当开了,安竞隔着喷泉花园遥望那亮着灯火的大门,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
她没想到这个时间了,安家还有客人,客厅里,几个带着钻石首饰妇人正言笑晏晏,珠光宝气的,见她进来了,不约而同地望过来。
其中一个戏谑地笑了,“难怪王姐让我们别急着走,感情有好戏看呢。”
另外几个女人也咯咯笑了。
正中间的王斓优雅地放下手里的红茶杯子,轻轻瞥她,“好个稀奇客人,来我们安家做什么?”
倚着她坐着的年轻女人,身穿一袭小香风的套装,阴阳怪气地睨了一眼,“这个私生女来我们家还能干吗?毕业了来抢东西了呗。”
安竞笑了,如果以为这种行为会让她感觉到屈辱,那还真对不住了,不可能。
她大步来到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我来拿钱。”
王斓冷笑,“就是乞讨也没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安竞没时间跟她打嘴仗,“我爸呢?”
这时,一道没好气地声音响起,“要钱了,就知道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