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街,当属京城最热闹喧嚣的街道。
白日里清清冷冷,到了晚上却极尽繁华奢靡。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男人的温柔乡。
到了晚上客人络绎不绝,不论是正经严肃的公子哥,一会是不苟言笑的朝中大臣,此刻皆为左拥右抱。
醉生梦死在红街彰显的淋漓尽致。
当一名年轻俊美出挑的公子哥怀中揣狗出现在红街时,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漫不经心的走着,一手揣着狗,一手掂着手中的钱袋子,姿态随意,神色慵懒,一双凤眸高挑,一眼看过三分清冷七分诱惑,欲拒还迎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这样的极品,碰到便是运气。”不少姑娘注意到,并决定暗暗下手。
游走于风月场所的姑娘们别的本事没有,可就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
这公子瞧着白白嫩嫩,可实际上却脚步有力,腰腹纤细却强劲,比那些徒有其表的臭男人顺眼多了。
就连那狗子瞧着都与众不同,比寻常狗子高贵许多。
可偏偏面对暗送秋波的姑娘们,他走的是心无旁骛,时不时逗弄着怀中的狗,愣是将一旁的姑娘们无视个彻底。
有些姑娘不死心便假借摔倒之意靠近,没想到这少年身体极为矫健,还未靠近便摔了个空,迎面对上一张俊脸,对方笑盈盈的将人扶起。笑着问:“姑娘没事吧?”
咚咚——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红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在今夜,红街的姑娘们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们短暂的经历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出了红街后,一切喧嚣归于平静,身后一派明亮,前方黑暗侵袭。
一方热热闹闹,尽显奢靡,一方安静寂寥针落可闻。
乔舞抬步,隐没于黑暗之中。
待回到将军府后,怀中的狗子一动不动,任由宫翎琅怎样揉搓都毫无反应。
“怎么,生气了?”宫翎琅一下一下捏着幼崽的后颈肉:“红街的食物结掺了料,你若是吃下去,没有母狗,我看你怎么办?”
幼崽的身体微微一僵。
随后宫翎琅的手臂便遭到了重创。
庄卿冷哼一声,跳下了她的怀抱,留给宫翎琅一个冷艳高贵的背影。
竟然将他带入那种烟花之地,甚至还出卖了太子殿下的美色,可恶的女人!
看着手臂的红痕,宫翎琅笑了笑,脾气还挺大。
第二日,司徒雪出现在红街的消息不禁而走。
司徒雪平日里瞧着乖巧温婉,还对太子殿下痴心不改,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玩的开的人。
啧啧啧。
若非被司徒家的人及时带走,恐怕消息传的更加孟浪。
司徒雪发了疯,若非被按住,此刻她定冲去了红街,将里面的人杀个干净。
刚被皇后责罚,而后出现在那种污秽之地,司徒大人是个要脸的,出了这种事情,他丢不起这个人,命人压着司徒雪闭门思过,任由司徒雪如何发疯喊叫都无动于衷。
宫翎琅!
宫翎琅!
我一定要杀了你!
当天傍晚,宫翎琅出现了司徒雪的房间。
看着更不得将她食肉喝血的司徒雪,宫翎琅笑吟吟的,只是那双眼眸却无笑意,是蚀骨的冷,满目的寒。
司徒雪莫名瑟缩,胆怯。
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气势?
“不想死,别再招惹我。”宫翎琅捏住了她的下巴,看到她眼底的怯意,凑近她:“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别不知好歹,嗯?”
看着对方愣愣的点头,方才满意的收回手。
论手段,她多的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她所谓的狠毒不过是要人性名或是毁人清白,可她却有上千上百种的方法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宫翎琅自认不是个善良之辈,自然不会容忍有人几次三番的算计到自己头上。
回到院中后,不见幼崽的身影,招来宫一询问,便见宫一指了指高高的屋顶,一言难尽。
幼崽趴在房顶上晒着太阳,阳光照洒在身上,每一根绒毛都在发着光。
肉垫粉嫩柔软,因主人伸懒腰而微微蜷缩在一起。
对上下方的那一双凤眸,幼崽仅仅是冷漠一瞥,随即转身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
宫翎琅:……
“他怎么上去的?”
“是啊,他怎么上去的?”工衣比工龄了还要好奇。一只狗还是一只幼崽,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借助情况下。他凭空到了房顶!
难不成一只狗会飞不成。
工艺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尽数倒。
宫琳琅却若有所思。他眯起了眼睛:“下来”
又在不理。
工龄老冷笑。“下来,我不说第三遍”
又在耳朵动了动。
龚琳供玲珑转身就走。
宫翎琅离开后,幼崽方才挪动身体,换了个姿势晒太阳,愚蠢的女人。
直到下午,庄卿不曾动弹,宫翎琅不曾出现。
当月色洒满大地,屋顶的幼崽动了。
眼底浮现温怒,一抓拍碎了瓦片。
该死的女人!
凭借三言两语就想他乖乖就范,简直做梦!
可,体内的暗伤蠢蠢欲动。
分明是那个女人的错,到头来却是想要他低头,痴心妄想。
庄卿何其骄傲,他的傲气不允许他低头。
幼崽爪下多了碎瓦,抖了抖皮毛。
事关对错,事关尊严,此事滋大,太子殿下绝不轻易认输!
一道轻巧身影跃入上空,消失在暗无边际的月色中。
感受到庄卿的离开,宫翎琅冷笑,管你是谁,狗子就要有狗子的模样,认不清主人,耍脾气?
那就是欠教训!
深夜,方方入睡的宫翎琅被痛醒。
手臂的数字极速消失。
狗出事了!
翻身下床,身体如魅影一般消失。
京郊外,树叶飒飒响,似是有什么在极速靠近。
微风带来一阵气息,闭目养神的庄卿睁开了眼。
这味道,浑浊,血腥,令人作呕。
来了吗?
凭借娇小的身体,庄卿隐于树叶间,感受着极速逼近的威胁,
身体下压,进入了戒备攻击状态。
眼眸沉沉,静待猎物靠近。
风起——
幼崽压低了身体,尾巴轻甩,爪子在树干留下痕迹。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