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拿了鞭子,心里正思考着给这鞭子取个什么名字好。没有注意到流风竟然也跟在他身边,都快要出西街才发现身边的流风。小九吓了一跳,问:"你……你怎么还在?"
流风问:"怎么,这路是你家的?你走得我走不得?"
小九哪里敢反驳,只好任由流风跟着。路上有跟大人走散的小女孩,蹲在路边抹眼泪。小九领着她找到了亲人这才缓缓向顾府走,流风在一旁看着,突然信了人以群分这句话。顾翎虽然生性多疑,但是本性不坏。小九跟在她身边,受益虽然不比小九的清风洞主,但是到底劝她向善,比寻常的妖灵多了一丝真心情义。
到了顾府,小九抬头看了看红色的牌匾,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流风,叹了口气,他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到底想干什么?
"都到家门口了,你不进去请我喝杯茶?"流风厚着脸皮问。
小九垂头丧气的问:"我可以拒绝吗?"
流风一脸冷漠:"不行。"
小九只好转身去拍了拍门,喊道:"我回来了!"
不多时,立刻有人过来开了门。正是小晴,小晴眼睛尖锐,第一眼看见了自己家二小姐肩膀上的一大片血渍,急忙问:"二小姐,你受伤了?"
小九连忙说道:"没事,不用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小晴却不依不饶:"那怎么行,赶紧进来,早就说了二小姐你带个人出去的……"
说着话这才发现了站在小九身后的流风,小晴心思灵活,连忙说:"是这位公子送我们二小姐回来的吧!多谢公子,我这就备茶,您里面请。"
说着跟小厮将半开的大门全部打开了,迎了流风进来。小九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小晴却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心里不由暗恨,果然是自己平时对小晴她们太放纵了,如今想拿出主人的威严竟然没有人听了。唉!
看着小九有口难言的样子,流风含笑挥着折扇大摇大摆走进了院子,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揍他一顿。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客厅,小晴又是沏茶又是拿点心,跟另一个丫头小翠忙乎了个不停。
"敢问公子姓名?"小翠一边端了茶过来给流风一边问。
流风一改嚣张脾性,礼貌道:"叫我流风便好。"
"公子家在何处?"连小晴都是一脸的慈母笑。
"啊,在下云游四方,并没有固定住处。"流风喝了一口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看了一眼小九。
小九看着流风,恨不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天色已晚,不如公子就在这里住下吧!"管家也来插了一脚,并道:"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厢房,还请您不要嫌弃才好。"
"这……不太好吧!"流风故意拿了腔调道:"我们本便是素不相识,住在这里,实在叨扰了。"
小九的心里在狂喊,那你倒是快走啊!别再在这里了呀!
可是面上却还是要装的云淡风轻,不敢流露出不满。
"不叨扰。"管家说:"我们二小姐一看就是您出手相救,我们谢您还来不及呢?"
"明明是他……"明明是他自己才会受伤的,怎么成他救我了。
"小九姑娘,你想说什么?"流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小九要说的话瞬间全部咽了回去,改了口说道:"没什么……"
仆人不在说话,二人默默的喝茶,待流风喝完了茶,小厮才过来对流风说道:"公子可休息好了?若是休息定了,请公子随我来吧!"
流风点了点头,站起身跟小厮走了,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小九,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小九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人……太可怕了。
待流风安置好了,小厮回来禀告完毕退下,管家跟小晴跟小翠霎时都围了上来,小九一愣问道:"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小九以为他们担心自己的肩伤,连忙说道:"我没事,我真的回来我之前已经上过药了!"
"医馆这时都关了,二小姐怎么上的药?"小翠问。
小九无奈:"流风给我的。"
众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接着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二小姐您也到出阁的年纪了,大小姐虽然不在,但是我也是有了年岁的人了,操持婚事还是可以的。"管家看着小九说:"我看刚刚那个公子就不错。"
"是啊是啊!一表人才。我看咱们京城的第一的美男也不过就是给他提鞋的份!"小翠在一旁添油加醋:"二小姐你说呢?"
我说什么我说,小九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阳穴。好在小晴一直没说话,一直低着头似乎若有所思,小九甚是欣慰:"看看,学学小晴,她就不像你们这么样。"
"嗯。"小晴说:"我在想哪家的裁缝最好,要提前去预定,不然婚服怕是来不及了。"
小九一阵头晕,险些跌倒在地,这都哪跟哪啊?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瞎操心了。翎姐姐一天不回来,我就等她一天。"小九被逼无奈,来顾翎都抬出来了。
管家道:"大小姐不回来,也不耽误二小姐您的婚事啊!如果大小姐知道因为她耽误了您的好姻缘,想必她也会于心不安的。"
"别,别说了,我累了,我先回去睡了。"
小九推开众人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直接趴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跟流风在一起,是自己嫌命太长,所以活腻了么?长的再好看,也是个实打实杀人不眨眼的魔啊!
小九趴了一会,终于从床上起来,拿出袖子中的长鞭,看着那长鞭上的流云般浮纹,还有缠金的鞭身,终于想到了它的名字,决定为它起名为惊澜。
"惊澜。"小九摸着鞭子问:"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那鞭子似乎已经有了灵性,原本冰冷的鞭身竟然发出温热温度,在向小九回应着什么。小九面露喜悦,果然,这是个好法器。只是她不确定,惊澜散发的温度是喜欢这个名字,还是不喜欢。罢了罢了,起也起了,再想这些已是无用。
这一次,小九熄灭了灯,终于褪去鞋袜躺在床上睡了。只是梦里流风依旧阴魂不散,还没鸡叫小九先吓醒了。
小九看着外边鱼肚白的天空,再一次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