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尉迟骞向来不是个吝啬的主,轻飘飘一句话让鎏沧腰包鼓起来,“以后王妃的伙食从四菜一汤,增至六菜一汤,每月领一千五百两,可够?”
其实凤宥国的王妃一般也就五百两月银,条件好点的也就一千两,尉迟骞得多有钱呐,居然给了她三倍的月钱!她两眼放光,不过没人嫌钱多,搓搓手:“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多多益善,若是遇到名贵食材,王爷可得提升上限啊。”
尉迟骞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来王妃不做生意是屈才了。”
“哪有,王爷如此富裕,想来是赚钱的好手,臣妾不敢当。”鎏沧有点心虚,就算尉迟骞不放开她花钱,每月一千五百两也够多了,在偏僻山城里,这些钱够百姓过半辈子了,谁能花那么多钱吃饭呢?
尉迟骞去而折返,“还有,以后本王的膳食都由王妃来做,不许重样。”
“就知道便宜没那么好占。”鎏沧嘟了嘟嘴。
对于鎏沧会做饭这点尉迟骞不很意外,女人天生就有做饭天赋,鎏沧不是一般人,自然也就做得更好吃,他更期待她有别的更重要的能力。
《滋食经》里剩余的食谱里的食材府里并不齐全,鎏沧吩咐人去采买,还要开始和面做主食,熬了一锅老汤小火慢熬,等晌午食材采办齐全,才往汤锅里下山笋、甲鱼肉、红怡鸟蛋、油菜沫,正菜炒得很快,麻辣鲜虾煲、花斑鱼肉泥、花田鸡爪、葱香五角饼、山药甜椒、清炖汝羊……
端上菜尉迟琰二话不说就吃,一副“我才是主人”的样子,随行的太监何欢跪坐一旁欲侍膳,被他摆手拒绝,“朕要王妃来伺候,”鎏沧感觉尉迟琰的视线落在她头顶,不用抬头看也知道那眼神是玩儿味的,蔫坏蔫坏,“北临王意下如何?”
明知道自己一言九鼎,用人家妻子伺候还问人家意下如何,若是换做长辈如此说就算了,偏偏还是平辈,无疑是失礼的,岂非故意给人添堵?偏偏尉迟骞不能发作,谁让尉迟琰是皇帝?他毫无尊严被侵犯的愤怒,甚至噙着一抹浪子般的笑,在她肩上拍拍,“不过是侍膳罢了,臣弟不至于这般吝啬。”
鎏沧就更不敢说话了,不能回去吃饭,还得在一旁伺候着俩爷,尉迟琰还时刻散发着皇帝的威压,憋屈死了。
尉迟琰吃了一块油淋鸡肉,示意鎏沧帮他擦嘴,鎏沧嘴角抽了抽,照做,尉迟琰状似不经意这么一提:“没想到北临王府中藏龙卧虎,厨子比朕的御厨还技高一筹。”
说到“藏龙卧虎”的时候,鎏沧似乎感觉到两人间的暗流涌动,明白尉迟琰是不放心尉迟骞,过来看看。
尉迟骞看了眼鎏沧,噙着淡淡地笑:“是王妃亲自下厨,皇兄谬赞了。”
想到回味无穷的佳肴居然是鎏沧做的,尉迟琰心底一道诡异情绪划过,尉迟骞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什么碰见都是有能力的人,连王妃也非池中物,他相信她不仅仅只是做得一手好菜……若她是他后宫的妃子,他定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亵玩。
若是知道尉迟琰的想法,鎏沧非吐血不可,她懒得看尉迟琰,头顶上传来尉迟琰的声音:“北临王真是好福气,许是朕太沉溺于政事,不曾出去走动见见人,说不准也能碰见如王妃这般的妙人。”
尉迟骞笑了笑,“皇兄后宫三千佳丽,自是各有千秋,旁人羡慕还来不及。”
不料尉迟琰说了一句,“不如朕跟你换?”
鎏沧能想象,尉迟骞肯定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尉迟琰脸上,互换老婆?这是乱伦啊啊啊啊啊!亏得尉迟琰想得出来。
她又不是货品。
尉迟骞若是真的将她换出去也太没出息呢了,遂对尉迟琰印象极差。
尉迟骞也是没想到尉迟琰会这么说,脸色强忍着情绪状,伸手将鎏沧揽进怀中,“臣弟与王妃鹣鲽情深,还请皇兄原谅臣弟小气。”
“哈哈哈哈!”尉迟琰被尉迟骞挣扎之色愉悦了,发出爽朗的笑声。
鎏沧配合地演出害怕之态,直往尉迟骞怀中钻,尉迟骞嘴里哄着:“别怕,皇兄定不会强夺你,他有那么多老婆,我只有你一个。”
“臣妾不要离开王爷,若是王爷将臣妾送出去,臣妾真要触墙明志。”
她表现得如此坚决,就好像尉迟琰是个棒打鸳鸯的人,夫妻恩爱的样子不仅让尉迟琰吃了一波狗粮,还显得他强人所难。
尉迟琰:“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勉强,朕想到一件事,想问北临王这是不是真的,听闻本月初五那日王府上空出现天降祥瑞,星光萦绕,坊间传言说北临王你乃武曲星下凡,注定一生荣耀加身,连朕都得让步。”最后一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尉迟骞惊讶,“是谁脑残放出谣言,臣弟可太冤枉了,还武曲星?臣弟自问压不住这么大的命数,若真是武曲星下凡,怕是早就助皇兄您一统天下所有大陆了。”
言外之意,要不是你困住我,我还能帮你扩张领土,是你自己小心眼忌惮我,所以丢失一块大饼。
倒是显得尉迟琰度君子之腹了,尉迟琰这人,心里舒不舒服都不希望别人心里舒坦,开口又是为难:“那你如何解释当天的景象?半城的百姓都围在外头看,他们定不会撒谎。”
如果说不出来理由,尉迟琰定要治他一个谋逆之罪:怀疑尉迟骞故意造势,如果要解释,他尉迟骞总不能说那是因为王妃复活了吧,死而复生在民间属于神话,万一尉迟琰一个不高兴赐死鎏沧看她现场复活……这种变态事他相信他尉迟琰绝对干得出来。
察觉尉迟骞不经意递过来的眼神,鎏沧手插进头发里,然后快速用手缩在袖子里,浮起一抹笑,对尉迟琰说:“其实这是臣妾给王爷表演过的杂耍,放不得大雅之堂,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