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
鎏沧又进入地牢,还是熟悉的那一间,她爬上枯草铺就的床蜷缩起来,心情有点受伤,她好不容易在陌生的地方交到新朋友,结果还是塑料友情……
“系统,我真的会死吗?”
系统:“不知道,或许你可以破坏栏杆逃走,目前以你体内储存的能量是足够这么做的。”
“可是我没做错,为什么要逃?他凭什么不听我解释?”
系统一脸无语,“孩子,别天真了好嘛。”
“检测到有人靠近,你小心为妙。”系统消失在她的脑海。
以为是狱卒,进来的是一身狱卒官服的胡十八!
“你怎么来了?”鎏沧皱眉道。
胡十八比了个小声的手势,“我来救你出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问。
胡十八看傻子似的眼神:“难道你真要脑袋分家不成?尉迟骞脾气古怪,认定的想法很难改变,现在他认为你我有不正当关系,因为我医术高超尚且对他有用,他不会动我,但你就不一定了。”
“果然特权阶级啊,我知道我挺没用,但你这么直白说出来真的好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想这个问题,服了你。”胡十八从腰上拿出钥匙开锁。
鎏沧:“你为什么救我?”
胡十八:“呆瓜,我是那种背叛队友的人吗?我表面装成冷漠,是为了找机会救你啊。”
鎏沧心里滑过一道暖流。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是你放了我,王爷会放过你?”
“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待了,要不是尉迟骞对先父有恩,我才不答应给尉迟骞打工呢。”
“那你岂不是恩将仇报嘛。”
胡十八脸上挂不住,“我说,你管那么多干嘛,恩将仇报我也要逃离尉迟骞那个死变态。”
“哈哈,敌人的敌人就是亲兄弟,你说得对。”
两个人连夜快马加鞭逃离盛都,也没敢找个投宿的地方,鎏沧从来了流芳星就很想睡觉,等来到另外一座城,已经困得不行,“我说,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胡十八犹豫,“被抓到后果会很惨的。”
于是买了一堆干粮,给马喂足了粮食,又继续赶路,胡十八就连忙催促赶路,两个人换了匹马,马商要价太高,两个人谈崩了,“一匹马你居然要一百两,咋不改行去山上当山贼?”
马商眸子闪过奸诈精光,“大神医胡十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不在北临王手下做事,与小姑娘跑出来又很急的样子,肯定是私奔,我不举报你偷情都很善良了。”
胡十八在想,他居然这么有名了?想到鎏沧之前以他的形象画了不少画本,他明白了,“也是同道中人啊。”
不过一百两银子实在太黑了,为了降低尉迟骞眼线的疑心,他连银子都没带,身上的银票也就够节省用的。
心生一计,将贴身携带的珍藏本送给了马商,愉快地得到了两匹快马。
奈何人在郊外时,两匹马突然拉肚子……
看到后头尉迟骞慢悠悠晃过来的尉迟骞,他们明白自己中计了。
尉迟骞好像心情不错,“跑啊,怎么不跑了?”
心底凉凉的胡十八看到尉迟骞亲自搭弓对准他,菊花一紧,“我是神医,你舍不得的。”
尉迟骞:“一个养不熟的狗子,本王还要他干嘛。”
“你早就知道我要走?”胡十八看到尉迟骞志在必得的眼神,恨不得咬舌自尽。
“本王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就要付出代价。”
“可我也是有尊严的,不想当你的玩物!”
这一句话信息量好大啊,鎏沧咽了一口口水,莫非她误入了腐国?
所以没有她什么事嘛,待会儿她是不是就可以求个恩典撤了?
“那你就去死吧。”尉迟骞杀意毕现,鎏沧几乎可以肯定,胡十八今天死定了。
胡十八一把扯过她挡在身前,箭射在了她身上!
随着皮肉被撕裂无与伦比的痛意袭来,大脑一片空白,倒下之前她说了一句:“你奶奶的……”
鎏沧死了,尉迟骞身旁的属下问怎么处理,尉迟骞扫了一眼趁机跑远的胡十八的背影,面无表情:“活的和死的都带回去。”
晌午,北临王府。
鎏沧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正处于游离状,确切说连灵魂都不是,她没有形状,她那具身体,根据胡十八鬼哭狼嚎聊表愧意的情形,她已经猜到结局,她死了。
胡十八哭得比死了爹都凄厉,“我对不起你啊大妹子,要不是我自私拉你挡箭,你不会死啊。”
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这个星球人类都是心黑的!
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哼。
意识到他们都是坏人又能怎样,有些教训吃一次,付出的代价可能是翻不了身,就像现在,别说回慧坦星,可能很快她的意识就会消失,她存在过的痕迹就会被抹消。
她不要这样!
鎏沧伤心地哭泣,可惜谁也听不到她在哭。
后来她发现哭没用,确认她死了以后,尉迟骞为她发丧,竟然还亲自给她上了香,嘴里念念有词:“毕竟也是死在本王箭下,放心,本王会给你烧够了金银珠宝,让你在地下做个富婆鬼。”
“谢谢啊。”还算有点良心,鎏沧心想, 就算真的有人入地府,她也不归本星的死神管啊。
彼时棺材还没有合上,井姑姑依照随葬礼清单往她的棺材里放东西,突然惊呼一句:“王妃的身体……”
正往外走的尉迟骞又回来了,“王妃的身体怎么了?”
幽蓝细碎的物质从鎏沧的尸体身上散发出来,越来越多,亮如繁星点点。
是了,她要彻底消失了,鎏沧淡定地她的尸体渐渐只剩下一个头颅,最后什么都不剩!
尉迟骞见惯多少大场面,也不免瞠目结舌,更遑论井姑姑?
尉迟骞命井姑姑守口如瓶,他将棺材合上,让暗卫送去秘密埋葬。
等鎏沧醒来,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有意识,她居然就和尉迟骞睡在一起,还抱着,头枕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