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没死?
不,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触碰的位置,会散发出细碎的幽蓝星子,尉迟骞看呆了。
他喃喃自语,“鎏沧,是你吗?”
鎏沧笑了,她很喜欢他身上温暖的味道。
此后,她每日抱着他睡,堂而皇之揩油,欣赏他完美的身材,顺便,蹭尉迟骞的光,偷吃好吃的。
鎏沧从来不知道流芳星的食物居然那么好吃,刚当上王妃的时候,因为不能进食,她每次只要很少的食物,没啥油水,觉得人类食物也就那样了。
可自从“死了”,她的口鼻舌异常敏感,大老远就能闻到食物的香气,大胆品尝食物后赞不绝口,不得不说,尉迟骞的伙食简直好到爆!
自己盘中的菜突然少了那么多,警惕如尉迟骞,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能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人,时间长了,尉迟骞本人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微妙的感觉,后来吩咐厨房送的食物刻意增加了份量,一个人关在书房练字时,会对着一旁幽蓝星光问:“你觉得本王的草书怎么样?”
“不怎么样,明明就是鬼画符嘛。”
欣赏画本时,会吐槽她画的姿势,“每次无非这几种,未免太俗套了些。”
“要你管,有本事你亲身上阵?”
自然,他是听不到的。
终有一日,鎏沧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实体!
然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尉迟骞被窝里!
之前吧,因为是相对隐身状态,也就没啥羞耻心,现在不同了,她有实体,不穿衣服会被认为是暴露狂的。
恰好尉迟骞一睁眼就瞧见身旁女子,一把掐住脖子就要把她揪出来:“哪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鎏沧拨开海藻一般的头发:“王爷,是我啊,我复活了。”
尉迟骞一睁眼就说不出话来!他亲眼见她尸体消失,此时此刻又见到她,那种震撼没法儿形容。
不过好歹他见过不少大世面,已经习惯有鎏沧的陪伴,很快说服自己。
“你怎么活过来的?”尉迟骞说。
鎏沧心里生出恶趣味,故意说:“兴许是王爷意念感动天地,所以死神不收我,高兴吧?”
“没啥可高兴的。”
“为啥啊?”
“那种明明你很厉害,本王却用不到的感觉,甚至还有点憋闷。”
鎏沧:“……”
暗卫海膺从窗户进来,显然有密报禀奏,那一瞬间尉迟骞把鎏沧压在身下,杜绝她走光的可能。
海膺避讳有外人在场立刻退了出去。
鎏沧觉得刚才尉迟骞翻身的时候帅呆了,白色的中衣勾勒出清爽家常的气息,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既视感。
此时他面朝下,与她的脸有一拳的距离,这个距离观容色再合适不过,英气精致的眉眼,翘挺的鼻子,透着樱桃色泽的薄唇……啊老夫的少女心啊!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呐喊,吻上去!
而她现在刚恢复元气,害怕过度吸食他的能量导致对方体衰。
脑海中响起系统声音:“放心,你的体质因缘际会稍作了调整,不会吸食过量能量的。”
尉迟骞几乎没有这么近距离个女孩子待在一起过,有些不适,欲起身被一双玉臂勾了脖子,被她吻上去,明明心里抗拒,下一刻却沉浸在缠绵中……
等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鎏沧。
转过身的一瞬间,鎏沧看到他脸红了!他清了清嗓子,“咳,放肆……如此公然媚主,可还有一点仪态?”
鎏沧好笑地盯着他,王爷恼羞成怒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望你以后好好反省,莫要再作出出格之举。”
鎏沧无辜道:“臣妾是您的妻子,居然不能跟您亲热,传出去,难道坊间的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尉迟骞眼底藏着危险。
鎏沧绞着衣服,红着脸“就是……您有那龙阳之好。”
某人虎躯一震,黑脸如碳,“你莫要道听途说,要是让本王查出是谁传的谣言,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鎏沧打了个激灵,她这身皮……可贵着呢,毕竟她是彗坦星的神女,还在联盟里担任要职,不过她知道某人不会真的扒了她的皮,因为她对他有用。
在看见他折返的身影时,鎏沧就知道尉迟骞肯定不会放过问话的,他撩开后袍角坐下来,明亮眸子深不可测,“你告诉本王,你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重生后的鎏沧脑中的系统已经升级了,她自动吸收了完整的流芳星凤宥国的信息。
尉迟骞,凤宥国北临王,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先皇子嗣排行第四,生母为庆贵妃,从小优秀,性格冷漠多疑,这是因为遭受过无数加害所致,先皇在时战功赫赫,被现在的徽熙帝忌惮,下令尉迟骞留在帝都,意在尉迟骞在他眼皮子底下伸伸胳膊他都能察觉,并撤去他的兵权,削减他的实力。
但徽熙帝尉迟琰显然低估了尉迟骞,尉迟骞手底下能人异士众多,比起尉迟琰前有外戚权臣,后有太后,外有蛮族进犯的窘境好太多。
尉迟骞向来慧眼识珠,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人才,特别是鎏沧死而复生说不过去,显然非凡物,如果她换成尉迟骞的角度想,自己娶了个浑身秘密的宝贝,肯定乐死了。
彗坦星人一生也只有三次重生的机会,这是为了应对零生育率的办法,她天生拥有修复身体机能的能力,但也不想被人利用,自然不能说实话,“其实,是我偷跑出去玩了,身体变没是我用的一种障眼术。”
“障眼术?”尉迟骞眼底有了些许光亮。
“您看。”
恍然间,他的眼前出现许多细碎比萤火虫小的星光,幻然如天上繁星,那星光的源头则是鎏沧的手里,“星光”很快释放完。
“这是什么杂技?”
彗坦星人死后躯体会散发出“细碎星光”一般的物质,直到躯体释放能量消失,公民们称之为“星之流光”,鎏沧忍俊不禁,总不能说是她从头发里抓出来的头皮屑吧?“这是……我跟神秘部落学会的杂技。”
“你可否带本王前往神秘部落?”尉迟骞并不好糊弄。
“这……”
尉迟骞锐眼如鹰:“可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