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痛的似是要四分五裂一般,姜桃缓缓睁眼,自己直直躺倒在冰冷的青石砖地上。
“这是哪儿……”
姜桃右手撑着起身,靠在床榻边,心中困惑,自己不是吃了布洛芬然后在工位上休息吗,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适地动了动,只觉得后颈连着后脑勺钻心的疼。
“呃……”
听到身后传来男声的动静,姜桃还未瞧清男人面容便被他猛地按到在床上。
沉重的身躯如同千斤一般近紧压着姜桃,姜桃想推搡开男人,可她自己的脑袋也是昏昏沉沉,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姜桃挣扎,却被男人一声低呵:“别动。”
理智、冷静、克制,此时统统被抛在脑后。
男人眼里布满血丝猩红一片,怀中少女耳鬓散发的馨香充斥着鼻腔,他遏制不住体内的躁动,像是无数条火蛇在周身缠绕。
越缠越紧,越缠越燥。
软玉温香紧搂怀中,动情动性。
他探身亲吻,唇齿交缠,精干强健臂弯搂着不盈一握的腰肢。
翻云覆雨,一室旖旎。
不知睡了多久,姜桃才从沉沉的梦中清醒。
好在脑袋不似方才那般疼。
望着周遭陌生的场景,陌生的床,以及……陌生的男人。
姜桃浑身一震。
这是哪儿?
忽然,许多不明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魂穿了,成了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姜家大小姐姜桃身上。
原主父亲姜守维被人构陷说贪污军饷粮草而锒铛入狱,原主四处求情寻找解救父亲出狱的法子,却处处碰壁。
最后是自己的亲姑姑姜雪瑶抛出救命稻草,说只要她愿意做宋景衍的通房,说不定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宋景衍是永安侯府的世子。
而自己亲姑姑是永安侯后扶正的续弦。
姜家如今虽落败,但再如何原主也是名门闺秀,自己的亲姑姑要自己去做她继子的通房,原主终是难以接受。
姜雪瑶百般劝说让留原主在侯府原再思索思索,但思索再三的结果便是原主与宋景衍同床共枕。
想到这,姜桃不禁打了个冷颤。
原主着实天真,想起自己方才头痛欲裂的难受劲儿,多半不是被敲了闷棍就是下了迷药。
姜桃瞥了一眼身旁躺着的男人,精致的面容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深邃的轮廓,俊美异常。
姜桃舒了口气,美则美矣,不可贪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轻轻抬手越过宋景衍,想要挪动身子,不料却吵醒了他。
宋景衍睁眼。
眼神从刚醒来时的讶然、到疑惑、再到想起前因后果后的愤怒。
一瞬变幻。
他猛地抓住姜桃的手,钳制住她。
“是你给我下了药?”
“不是我,你放开我!”
情绪激动时宋景衍仍旧觉得头隐隐作痛,但他还是紧紧抓住姜桃的手,“还想狡辩!”
宋景衍怎么也未料到自己竟会着了一个小小女子的当,被一个女子算计!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姜桃越挣扎,宋景衍便捏的越紧,纤细的手腕被捏的一片绯红。
情急之下,姜桃随手抄起床头的玉脂烛台朝宋景衍的头上砸去,原本就头昏脑涨的宋景衍经不住这么一砸,直接昏死过去。
见状,姜桃匆匆丢了手里的烛台趁夜色朦胧溜出房。
姜桃凭着原主的记忆回到原主所住的院落,心中仍觉得的忐忑。
她提着刻花紫砂壶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
清冽回甘的滋味浸润了干涸的喉咙,紧绷的神经也得以舒缓。
做通房?亏这个亲姑姑想得出来!
但如今,原主已经中了姜雪瑶的圈套,生米煮成熟饭。
姜桃躺回床上,静心思索,现在就算自己要离开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至少自己不会轻易听信那劳什子姑姑的鬼话。
姜桃昏昏沉沉又小憩两个时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起身极不情愿地拉开房。
屋外站着一位衣着华贵,面容富态的老妇,老妇人身后跟着的便是原主那位口蜜腹剑的“好姑姑”。
姜雪瑶先开口:“这位是老夫人,还不请安?”
姜桃一愣,两个人一起来,还是宋老夫人亲自登门,如此气势汹汹的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自己昨晚砸宋景衍也没用狠劲呐。
宋老夫人不理会姜桃,自顾自走进门。
“让你做景衍的通房我原本是不许的,但你姑姑几番说辞,我便也应了,知根知底的总比别人来的强些。”
宋老夫人朝身后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随即端着药碗上前。
“这是避子汤,每次侍奉后都要喝一碗,这是侯府的规矩。”
姜桃皱眉,什么封建糟粕。
“来路不明的药,我不喝。”
虽然姜桃也万般不愿怀孕,但是这样强人所难的姿态着实让人不自在。
“放肆!”
宋老夫人手拍桌案,“你只是通房,难不成还想比景衍将来的正妻先一步诞下嫡长子?来人,给她灌药!”
说罢,几个嬷嬷上前擒住姜桃,掰开她的嘴便要将药灌进去。
“我不喝!”
姜桃挣扎着打碎了药碗,一旁的姜雪瑶见状急忙站出来打圆场。
“好孩子,老夫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日后待景衍有了正妻诞下嫡子,你这避子汤也不必再喝了。”
姜桃冷眼,“这好处给你你要不要?”
姜雪瑶神情略是一僵,随后转身对老夫人笑道:“母亲先去吧,这儿由我来办,我一定盯着她将药喝了。”
宋老夫人瞥了一眼姜桃,武将门第出身就是这般张狂无理。
“那就交给你了,正好我也觉得身子乏了。”
待宋老夫人离开,姜雪瑶立刻将姜桃拉到身边,压低声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一切都是为了你父亲,你再忍忍。”
闻言,姜桃心中冷笑,这句话用来骗原主兴许有效,但她才不会上当。
姜雪瑶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救原主父亲出狱,她做的,不过是利用姜桃来为自己这个续弦铺路罢了。
只是眼下她再挣扎也不一定能从侯府脱身,想要离开,还得从长计议。
她垂眸看看了自己的小腹,况且谁想为宋景衍生孩子,做梦。
“这药我可以喝,但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我决计不会帮你。”
姜桃端起新的药碗喝下,侧眸看了姜雪瑶一眼,“你可以走了。”
见她这般戾气,姜雪瑶也有不满,只是强忍不发,她还得靠着姜桃盘清宋景衍的底细,只有掌握了宋景衍的所有,她才好为自己的儿子谋前程。
她不怕姜桃不从,毕竟她爹爹命悬一线,只有自己这个救命稻草了。
姜雪瑶故作和气地笑了笑:“那姑姑先走,你若有事只管来找我。”
送走姜雪瑶,姜桃刚要合门却被人拦住。
一个满脸怒气的女子突然出现,甩手便给了姜桃一记耳光。
“好你个狐狸精,竟敢背着我勾引景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