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套房里只剩下沈青歌和顾溟两人。
她想,该羞辱的已经羞辱过了,他总不会继续留下要求自己陪他。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沈青歌一刻不愿意浪费在男人身上。
她怕影响心情,也怕将不好的心情带给沈意允。
紧接着,只听见男人泰然自若的开口:“着急去见下一位金主吗?”
“还是对方给了你双倍的钱,让你现在过去伺候?”
看来自己在他心中的人设可真够没皮没脸的。
沈青歌态度强硬,“随你怎么想,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出了肌肤相亲之外,您没有任何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傲。
男人起身凑到她耳畔,“和你做,只是做。”
粗俗的话落入沈青歌耳中,要是换作旁人,加上顾溟一直以冷漠出现在商业圈,指定不会猜到他会说出如此不雅的话。
沈青歌坦然一笑,也对,她一个比妓好不了多少的身份,居然还妄想听到好听的甜言蜜语,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现在还是什么时候。”沈青歌挪开目光:“沙发?大床?还是浴缸阳台?”
“看来你挺期待被别人窥探,那就满足你。”男人起身来到落地窗前。
他没有像往日那般粗俗的将沈青歌拽过去,沈青歌也不是不会看脸色的人,边解开纽扣边走过去。
落地窗前男人将沈青歌腰身按下去,她整个人紧贴着玻璃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承受。
羞耻是羞耻,好在有一层轻纱似的隔着,不至于让她的身体暴露无遗的紧贴着玻璃。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象,沈青歌瞬间明白为什么没把她拽到阳台了,顾溟身躯矜贵,自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而她就不是了。
绝望由心而生,既然改变不了现状,沈青歌默默闭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后……
男人进了浴室,沈青歌瘫倒在地上。
她浑身软弱无力,想着答应了小家伙要回盛茗雁那边儿,现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儿,沈青歌双腿发抖的站起身来摸索过手机。
在上面删删打打一阵后将消息发送过去。
夜色渐渐已晚,晚风吹动轻纱,让沈青歌忍不住打哆嗦。
她边整理头发,边收拾包包准备离去。
浴室的门被打开,男人西装革履的从里面出现。
她打理到一丝不苟的头发,和冰冷的双眸,看上去与方才急于占有的模样丝毫不符。
男人看一眼手腕上的时间:“你只有五分钟的清洗时间。”
五分钟?
沈青歌一怔,那五分钟过后呢?他还是不肯放自己离开?
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沈青歌照做。
五分钟,够她冲一遍凉的了。
脏的是身体,不是她的头发,五分钟够用。
冰冷的水让沈青歌瞬间清醒了不少,她看着镜中脖颈处的痕迹,柳眉一皱,忍不住上手触碰。
不过也仅仅是触碰,等她脑海中涌现出男人毫不怜惜的模样,忍不住用指腹狠狠的揉着殷红色的痕迹。
非但没有褪下去,还搓红了周围白皙的皮肤。
笃笃笃——
“你还有两分钟。”顾溟站在门外提醒一声。
沈青歌回过身来,顾不得继续处理扎眼的痕迹,重洗一遍交织的地方便穿好衣服走出来。
“走吧。”顾溟唇齿轻启,出了门。
去哪儿?这是沈青歌的第一反应。
反之,她跟不跟眼前这个男人离开也不是她能决定的,浪费口舌多问一句会让顾溟不满不说,还要忍受他的冷嘲热讽,何必呢。
沈青歌跟上顾溟的脚步,二人一同进了电梯。
若不是出了大厅仔细感受,甚至看不出隐藏在夜色中的雨滴。
沈青歌仰头伸手感受着。
下雨了,要是能见沈意允一眼,能给他掖掖被子被子也是好的。
迈巴赫在她面前停止,车窗缓缓降下。
里面的顾溟看向她,沈青歌开门坐进副驾驶。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将他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把她赏给其他男人当做玩物。
她已为人母,只知道雨天不在孩子跟前陪伴他,总觉得太亏欠。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直在亏欠。
她的允允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甚至不能理解什么是父爱如山。
她初为母,即便是想把自己所拥有的最好的给他,也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她想让允允得到父爱,又怕顾溟知道他的存在,会变本加厉把孩子硬生生从她身边抢走。
若是带着允允嫁给他人,又怕她这副身子和情妇的身份被顾溟揭穿,到时候恐怕连孩子都会厌恶她……
想到这儿,沈青歌的眼帘不由自主暗淡了不少。
顾溟的余光留意到她这边,驱着车开口:“沈青歌,别告诉我你还得惦记新搭上的金主。”
既然他不喜欢被反驳,那顺着他的心意便是。
“嗯。”沈青歌应下一声,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不停的拍打在车窗上,心里莫名压抑起来。
顾溟的眉头一蹙,她终于还是承认了。
“那个男人给了你多少钱,别告诉我是你下贱到倒贴的。”
“不会。”沈青歌淡定的回答:“我和沈家的关系您知道的,趁着年轻名下财产能多赚一毛是一毛,总比老了身边没钱好。”
“沈青歌,你真是越来越便宜了。”男人的声音不大,却能明显感觉到他是加重语气来说的。
从一块钱再到一毛钱,一次比一次贱!
放眼望去,整个帝都市也找不到第二位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
男人的心理莫名烦躁起来,车子也跟着提速。
沈青歌淡定自若的坐在副驾驶,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害怕,她知道这个男人总是能轻轻松松掌控一切。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顾溟心里莫名窝着一团火。
好,既然她不怕死,那就先让她尝尝比死更难受的滋味。
迈巴赫缓缓靠路边停下。
顾溟侧身看向沈青歌:“滚下去!滚得越远越好!”
车窗外大雨磅礴,见此情景,沈青歌有些犹豫。
“怎么,还想死皮赖脸的待在车上?”顾溟说的解散安全带。
猜出他是要下车,沈青歌突兀的开口:“等等,不劳烦您亲自动手了,我自己可以。”
话音落下,沈青歌打开车门毫不犹豫的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