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柏轩亲自来侯府，反而帮了凤清歌大忙，老太太让仆人都过来，在大厅面前跪了一排。

凤清歌很是急切，“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到底是我被姚妈妈领着走，还是我带着姚妈妈走呢？”

沈如芳插话，“你们都看仔细了，大小姐被关进祠堂，那是老太太的意思，如今没有老太太放话，怎么可能出的来，姚妈妈是我的人，她断然不会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沈如芳说完，凤清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着警告这些仆人，不要乱说话，不然就是和她作对，还点名说姚妈妈是她的人，真是掩耳盗铃。

老太太也看了一眼沈如芳，不过没有说话。

此时仆人互相看看，没有人开口，老太太道：“你们看到了什么，实话实说就好，要是敢隐瞒欺骗，那就是糊弄我，那我立刻找来人牙子，把你们都发卖了，以后绝不会录用。”

几个仆人一听，赶紧跪地磕头，“老太太息怒，老太太饶命。”

老太太蹙眉，“说话，你们看到了什么，给我说清楚。”

几个仆人再次互相看看彼此，见逃不掉，其中一个小厮小心翼翼道：“是，是姚妈妈在前面走着，大小姐在身后跟着。”

说完，小厮急忙趴在地上，一个人开口，那么其余人也就跟着说了，“确实是大小姐被姚妈妈带着，好像大小姐不愿意，姚妈妈还很凶。”

“胡说八道。”

沈如芳大怒，指着他们道：“简直是信口雌黄，我的人我能不知道，姚妈妈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姚妈妈也急忙喊冤，“夫人明察，奴婢没有这么做，夫人明察。”

“母亲，一定是清歌买通了这些人，我身边的妈妈最是懂规矩，不可能做出忤逆的事情来。”

凤云娴见母亲失了分寸，抓着沈如芳的手捏了捏，道：“母亲不要着急，女儿知道母亲是为了不让祖母生气，这件事还没有搞清楚，还是在问清楚的好。”

凤云娴看着几个仆人，口吻很是柔和道：“你们不要害怕，母亲在府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宽仁待下，没有做出出阁事情的人，母亲是很轻易就原谅的，你们在侯府也做了许多日子，应该了解母亲对待下人的态度，现在就是让你们实话实说，姚妈妈是母亲身边的人，但是犯了错，也要惩罚，不能冤枉了谁。”

凤清歌讥讽道：“妹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告诉他们，府里是母亲说了算，我就算是被冤枉，也是活该，府里是母亲做主，祖母也插不上话。”

凤云娴没想到凤清歌会直言顶撞，她双手握在一起，冷言道：“姐姐说的这么什么话，我不过是告诉大家，让他们实话实说，不要被你带偏了。”

“我在府里一直得不到父母双亲的关注，仆人都可以在我头上欺负，怎么能被带偏？只怕是妹妹认为，他们说了实话，反而对母亲不利，这才总是提及母亲在府里的掌控权。”

墨柏轩看着凤清歌双眸似水，凌波微动，不过双眸却夹杂着淡淡的冷意，除了眼睛，她的脸颊和身材都没有办法相比，单独看她的眼睛，一定会被这双眼睛所吸引，只是看着这肥胖的身躯，还有那满脸都是胖乎乎的肉，就觉得没办法看下去。

秋季天色寒冷，阴沉的天空之下，凤清歌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她肥胖的身躯似乎在抗争眼前的一切，那种不屈的精神，让墨柏轩盯着看了两眼，这个女人，如此丑陋，可是却有一双灵动的双眸，而且一举一动，反而吸引他的目光，这到底是为何？

老太太听了凤清歌的话，抬眸看了一眼凤云娴，随后有些不耐烦，“你们倒是说清楚，怎么看到的？看到了什么？”

那个带头的小厮再次磕头，“回禀老太太，奴才确实看到是大小姐被姚妈妈拉着走，姚妈妈在身前。”

旁边的仆人也道：“对。”

两次回答都是一样的，不等老太太开口，沈如芳道：“姚妈妈，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吗？”

姚妈妈见状，连忙磕头求饶，“夫人饶命，是我糊涂了，想着叫大小姐出来给老太太赔礼道歉，老太太就原谅了大小姐，可是没有想到，大小姐误解了我的意思，夫人饶命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凤清歌冷哼一声，“我误解你的意思，母亲说你是给我送早饭的，可是你进来找我，双手什么都没有拿，祖母若是不信，可以去祠堂查看，这个刁奴，不仅违背母亲的意思，还把祖母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是仗的谁的势。”

沈如芳拳头握了握，走下台阶，左右开弓，在姚妈妈脸上硬生生抽打的肿胀起来，沈如芳贴身张妈妈仓促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夫人，仔细手疼，姚妈妈也是猪油蒙了心，她肯定是想岔了，夫人，把姚妈妈交给我，我来处置。”

姚妈妈顶着肿胀的脸，不停地磕头，血迹在地上渲染。

沈如芳道：“这种刁奴，破坏我和清歌之间的关系，实在该死，来人，把她拉出去发卖，不准踏入侯府半步。”

姚妈妈被拉下去之后，沈如芳很亲切的走到凤清歌身边，拉起她的手道：“清歌，让你受委屈了，要不是你说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这种破坏关系，挑拨离间的下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母亲，清歌在祠堂也跪了一夜，看她这苍白的小脸，不如就解了她的禁，刚好娴儿也回来了，让她们姐妹好好叙叙旧。”

老太太点头，起身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站在外面，都去饭厅吃饭吧。”

凤清歌很是乖巧的跟在沈如芳身边，满脸堆笑，“母亲说得对，都是下人的错，母亲可要好好审查一下身边的人。”

沈如芳斜眼看凤清歌，见她笑的很是灿烂，好像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愤怒，就是一个典型的白痴形象，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沈如芳还以为她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将身体扭过，走到了最前面。

凤清歌耸耸肩，冲着小妹妹凤丽云笑笑，凤丽云胆怯的往后退了退，不过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凤清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