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躺在血泊中的沈意融,眼前视线被雨幕糊住,听见人群慌忙的呼喊声,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凉,意识渐渐消散。而挂在沈意融脖子上的玉葫芦,沾到血迹后,却隐隐泛着光华。
“嘶——”,沈意融躺在床上,大脑一阵眩晕,不禁发出一声痛呼。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
沈意融耳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可是,小姐?奴婢?大夫?我这是到了哪里?缓过一阵眩晕后,沈意融睁眼便看见了悬挂在床边的碧青色纱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周围古朴的摆设装饰,更是瞪大了双眼。再联想到刚刚听见的称呼,让沈意融不得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穿越了。
摩挲着手里的纱帐,沈意融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脑中涌入着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
记忆不是很完整,但也足够沈意融知晓了解。这里是一个没有被记载的王朝,或许是平行世界也未可知,沈意融想到。这具身体是这安庆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也叫沈意融,可惜是个痴儿,又生母早逝,无法庇护,生父安庆候忽略无视,继母又面慈心苦,佛口蛇心,生活很是艰难。
只有祖母能在这无情的侯府中,给予一点温情,还有一个名叫清凝的丫鬟相伴左右。而这清凝,也是原身母亲早年间结下的善缘,而心甘情愿的与原身相互依持。
摸着额角的纱布,沈意融从记忆中知晓,这伤,竟然是这府中二小姐——沈意迟命令侍女去夺原身从小佩戴的玉葫芦,原身为了抢回,而不幸磕到石头造成的。
“玉葫芦?”,沈意融喃喃道,“我也有一个…难道?”
手不自觉的就往颈间探去,不出意外,勾出了一根红绳,看着与自己前世一般无二的玉葫芦,沈意融只觉得缘分不浅,本这一世已算是上天恩赐,万万没想到,原来她也有一枚一样的玉葫芦挂坠。即是这样,便更应当活得潇洒,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她。
陷入沉思之时,清凝领着大夫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李大夫,我家小姐刚醒来,您帮我家小姐看看哪里需要调理。”
李大夫捋着自己的山羊须道:“我知晓得,你这丫头年纪小小,这絮叨的劲头可真不小。”
说完,便示意沈意融将手伸出来。
一块白色的绸布轻放在手腕上,李大夫两指搭在脉搏上,细细感受了一会儿,沉声道:“沈大小姐现在清醒了,应当是无碍了,再每天喝我配的药,勤换纱布,饮食清淡,莫碰着水,直至伤口结痂即可。”
“好的,多谢李大夫。”沈意融回道。
清凝听见沈意融的话,十分震惊,不敢相信道:“小姐,小姐,您…这是好了?”
“嗯?沈大小姐这…是不痴了?”,李大夫疑问。
沈意融左看清凝激动地似要垂泪,右听见李大夫的疑问,无奈的说:“我也不知怎的,或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次不慎磕到石头,昏迷数日,我这昏沉了数年的脑子,竟意外地清明起来。”
李大夫沉思道:“观沈大小姐目光清明,口齿清晰,那痴症想来是已经好全了。”
“是”,沈意融甜甜的笑着。
清凝在沈意融说话时,跪在床榻旁,低着头泪湿衣衫。沈意融嘴角勾着笑容,擦拭着清凝的脸颊,“这些年,多亏清凝护我左右,辛苦了。”
“小姐好了就好,从前的都算不上辛苦。”
清凝拿手帕擦干净沈意融的手后,又将自己的脸擦拭干净后,从床榻旁起身,掸了掸衣裙,便送李大夫出府。
在清凝送李大夫出府时,沈意融坐在床边,细细摩挲着玉葫芦想到,今天过后,怕是整个安庆侯府都要知晓,这痴傻大小姐,因祸得福,不再痴傻了。估摸着明后天,这安庆候夫人还有自己那好妹妹,就要找上门来了。
清凝送李大夫出府后,又绕路去了大厨房,拿出身上最后的半吊铜钱,端着一碗红枣小米粥和半盅参须乌鸡汤,回到了她们住的院子。
沈意融看见清凝端着吃食,步履轻快的回来。在两人吃饱喝足之后,沈意融轻声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清凝咬着下唇,默不作声,不想让沈意融为钱财担心。
沈意融看着清凝的反应便知,“无碍,自会有办法,从前我们这般都能好好的,现在没有道理不行。”
“对,小姐说的对,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好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休息吧。”
“奴婢这就服侍小姐洗漱就寝。”
说罢,沈意融在清凝的服侍下,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