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遂在距离土地庙几十米的地方拐了弯,出了小巷走了几十米进了一处宅子。
长堰街靠近东郊并不繁华,这处的房产空置的居多,住的多是外乡人。
谢清月浑身泛着冷意盯着那处宅子,吩咐:“进去看看。”
南星刚准备去,就被黄粱抢了先。
“好嘞!”
眼瞧着黄粱消失在院墙上,南星道:“黄粱是不是反应过来那什么‘神机道人’不靠谱了?”
这么积极,是要将功补过?
谢清月:“他没那个脑子。”
南星点了点头:“也是。”
被吐槽的黄粱看清楚院内结构后快速确定目标,一炷香之后才翻出来。
见黄粱脸色不好,谢清月皱了皱眉。
“难不成孩子都有了?”
任遂这个时候来这种隐蔽的地方,且长久以土地庙作为遮掩,除了养外室不作他想,只是她没想到,这外室竟是在他与谢清瑜成婚之前就有了。
“一岁大,是个男孩,今儿过生辰。”
南星惊的说不出话来。
苏城的知州姓任,任遂是他的嫡次子,虽不如长子聪慧,却被教养的极为良善规矩,秦楼楚馆从不踏足,长得端正俊逸书生气十足,风评素来不错。
偶然得见谢清瑜一面便情根深种,后来借着与谢家二少爷谢致同窗的身份来往过几次,便一发不可收拾。
谢夫人原本有中意的人选,但任遂表现的太过痴情,对谢清瑜又是极好,任家在苏城也是清廉之名远扬,加之谢清瑜对任遂似也有意,便想着近一些也好,门第差些便差些,她也不是很看重这些,这才有了谢任两家联姻的事。
不曾想看着老老实实的任遂,竟能做出这等寡廉鲜耻之事。
谢清月知晓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稀疏平常,若今日只是个外室便罢了,这是任家的家事,她也管不了。
偏生任遂这个狗东西竟是容着一个外室生下了任家二房的长子!
他这是将谢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管不住的东西不如直接剁了。
谢清月脸色难看的转身就走。
“查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谢清月回到长堰街上,见金翠和几个下人似乎在找她,手帕掩着面色瞬间便柔弱了起来。
金翠见到了人顿时松了口气,她走过来福了福身子:“二姑娘,夫人吩咐先送您回去休息。”
谢清月点了点头,听话的上了马车。
待出了长堰街,南星掀开车帘:“改道去任府,小姐要去看大姑娘。”
谢家大姑娘谢清瑜,苏城出了名的才女,一手丹青得画圣荆老先生夸赞,称其妙笔生花意境悠远,欲收为弟子而不得,时不时与人提起都万分遗憾。
孕期的谢清瑜消瘦了许多,眉宇间带着疲惫,但眼睛却很亮,显然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她被丫鬟春临扶着出门迎谢清月,一脸的欢喜:“你身子可好些了?本是要去瞧你的,可身子重不好出门,母亲派了人来报了平安,我便没去。”
谢清月伸手虚搀她,不动声色的搭上脉搏,嘴上道:“好多了,都是些老毛病,劳长姐挂心了。”
两人进屋坐下,下人们有条不紊的上茶和糕点。
谢清月与谢清瑜说起今日一同去长堰街逛庙会的事,瞧着谢清瑜圆滚的肚子,打趣道:“你近来身子不适不便出门,可是无聊的紧?”
谢清瑜慈爱的摸了摸肚子,满心满眼都是喜气:“子见这些天都陪着我,书院也不常去了,倒是还好。”
任遂,字子见。
谢清月笑了:“姐夫这会人呢?我可要嘱咐几句多仔细些,瞧着也没几日了,可不能轻心。”
谢清瑜看过来:“今个十五他去土地庙上香了,说是要在福德正神那表表诚心,估计要到明日才回来呢。”
谢清月看谢清瑜说这话时又甜蜜又心疼,脸色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