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听吴白衣的事了。
“墨九,吃鸡腿只是些琐事,不必细细报予朕。”
墨九执拗地说:“可是吴大人真的十分反常,他以前喜欢吃鸡腿,现在却喜欢鸡翅;以前从不喝酒,现在却主动喝酒了。而且他还说,还说他一直都是这样,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秦越按向疲惫的太阳穴:“也许只是撞头之后想法变了,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奴才再去守着,吴大人性情大变,其中必定有蹊跷。”
这句话秦越是认同的,但他并不觉得是吴白衣变了性情是一个结果,倒更像是一个预兆。
想到上一世,他的心脏一紧,难道,是他谋权的开始?
“时刻盯着他在与谁来往,切勿打草惊蛇。”
“是!”
墨九又在吴依身边守了三天,这三天里,吴依居然连院子都没有出过。
一向勤勉 的吴大人像是被懒鬼附体,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的第一顿就是午饭,而且吃过饭之后就去院子里的一人榻上靠着,不是看闲书就是吃果子点心,似乎忘记了院墙上还有一道门。
这三天里,送上门的帖子都被他推了,谁也没见,也不递帖子出去,就像是对人情来往没有半点兴趣。
除了石力偶尔翻墙来找他斗嘴,他再没见过吴府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墨九把自己的担忧报给秦越:“吴大人不像是傻了,更像是被人夺了舍,否则他不会这样的。”
墨九是从秦越成为太子后,由先帝送到东宫的暗卫,他对克己复礼的吴白衣很有好感,认为他行事端方,细致有条理,跟自己很像。
可谁能想到,一个日日规矩勤勉的人,居然会变成如此散漫懒惫的样子,墨九着实接受不了。
秦越扫过他脸上的悲愤,仍是低头看向奏折,但眼前总是浮现出吴白衣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有些心烦。
“明日他便该来御前奉茶,界时再细看。”
吴依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明日就要去那想杀她的狗皇帝身边端茶倒水,宅在家里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没有了。
辞官的念头第一千零一次在心里升起,可是她没胆。
这里可是封建社会,皇权至上,不像现代职场那样说辞职就能辞职,若是一意孤行,很快就会丢掉小命。
“苍天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想她就是因为厌倦了职场上的勾心斗角,才辞职回家当了一个宅在家里的萌宠主播。
每日撸猫点外卖,时间自由、工作轻松,经常交流的人也都是富有爱心的铲屎官,日子过得既轻松又单纯,哪里受得了在封建皇帝面前讨生活的苦?
何况这个皇帝似乎还很是看不惯自己,说话阴阳怪气,想想都累。
半晌后,吴依做好了心理建设翻了个身。
罢了罢了,大不了在御前当个哑巴,倒完茶就立在一旁当木头,只要不引起狗皇帝的注意,不犯错,小命应该能苟住。
只要当咸鱼的心够坚决,躺得够平,不管在哪里,都能当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