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鲤满意地拍拍手,把鸡蛋糕倒扣在案板上,因为事先刷过油,蛋糕顺利从盆里脱出,一大块“duang”"duang"的非常有弹性。
把蛋糕切成五厘米见方的小块,边上不规整的地方被钟鲤塞进两个小朋友嘴里:“好吃吗?”
两张小嘴鼓鼓的,眼睛亮晶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呜呜,太呼呲(好吃)啦!”
钟鲤捡起一块边边尝了一口,有点淡淡的鸡蛋腥味,不过绵软q弹还是很香的。
“你快尝尝挺好吃的,下午拿到你同事家,他家孩子应该能喜欢。”钟鲤一边说一边递给江衍。
江衍挑眉接过,入口的瞬间还是被惊艳到了。
这时候的糕点一般都是富裕人家吃的,江家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回,干巴巴的,虽然很甜,但小小一块需要配两碗茶水才能吃完。
“确实很好吃,你怎么想起做这个的?”
钟鲤心里咯噔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平时见婆婆给齐哥儿蒸鸡蛋,就想试试其他做法,不过怕糟蹋东西就一直没做……没想到还挺成功的。”
“嗯,做的不错。”江衍低头默默吃蛋糕,也不知信了没有。
钟鲤咬咬牙,趁热打铁又道:“我还想做很多东西,婆婆的绣品是很精致,但和市面上的没什么不同,我想试试其他方法,肯定会很好看的!”
江衍咽下最后一口蛋糕,眼中闪过一丝波澜,片刻神色平静地说道:“你想试便去试,最后不行也没关系,我总能养的起你们几个。”
钟鲤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很不谨慎,有很多地方都不妥。但以她的性格和情商,根本做不到不动声色的隐瞒。还不如一早就暴露自己,就算江衍怀疑也总不能想到她钟鲤换了芯子这种事。
得了江衍的肯定,钟鲤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哼着欢快的小调开始做午饭。
白菜豆角炖鸡蛋并不好吃,却是四人这几天吃的最饱的一次。
吃完饭妙妙和齐哥儿拿着蛋糕慢慢品,钟鲤拿着小竹筐给江衍装蛋糕,捡着模样好的给装了好几块,看的两个小朋友一脸心疼。
“好啦,剩下这些都是你们的。咱毕竟要求人家帮忙,等嫂子挣了钱再做更好的!”
“嗯嗯……”两个小家伙嘴上答应着,眼睛还是依依不舍地看江衍端着小竹筐出了门,“哎……”
小脑袋齐刷刷的转像紧追太阳的向日葵,钟鲤忍不住一人揉了一把,太搞笑了。
——
江衍端着竹筐站在陈家门口,“陈叔,在吗?”
“欸,衍哥儿来啦!”陈大鹏正坐在堂屋台阶上抽旱烟,听见江衍的声音赶紧站起来招呼,“午饭吃了没?没吃让你婶子给你做点儿。”
“不麻烦婶子我吃过了。”江衍推拒着把竹筐送到陈家厨房,“这是我家嫂子做的糕点,齐哥儿和妙妙挺爱吃的,嫂子让我拿来给家里弟妹尝尝。”
在厨房坐着的陈婶儿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你这孩子来都来了,还拿什么东西!”
说着伸手接过了竹筐,掀开上面盖的麻布惊讶道:“阿鲤这孩子手还挺巧啊!这糕做的真齐整!”
江衍笑笑:“您先尝着,我去找陈叔说说话。”
“欸,快去吧。你陈叔饭前就说给你挑块儿好木头来着。”
陈家给自己闺女打嫁妆,挑的都是结实、用的住的好料子。
江衍也不去看那些成了材的板料,只在角落里挑挑拣拣。想着钟鲤的叮嘱,挑出一块颜色深有手臂长的枣木。
陈大鹏和江父是多年同僚老友,如今对接手职位的江衍更是照顾有加,听了江衍的要求,二话不说拿着工具给他把枣木劈了。
“这边的散料我本来准备打几把凳子,可你婶子说颜色不一样做出来不好看,这不正好给你用了。”陈大鹏一边劈料子一边和江衍闲聊。
江衍把截好的木条用刨子一点点打磨着:“也是凑巧了,我嫂子看弟妹嘴上受屈便想做点儿东西补贴家里,说是些女儿家用的,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这都是阿鲤有心,她能留下照顾你弟妹就已经是大恩了,要是不挣钱你也不能对你嫂子耍性子啊。”
“放心吧陈叔,我懂的。”江衍削完一根木条,拿起一把木贼草细细地打磨。几刻钟后那细长的木条就变得圆润光滑起来,加上枣木特殊的颜色和纹路,还真有些古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