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鲤把洗剥好的鸡肉倒进热油里,刺啦的声音带出浓郁的葱姜爆香的味道, 倒入酱油,热水没过鸡肉,钟鲤把锅盖上盖子。
灶台上是放好的面团和蘑菇,今天晚上的主食就是贴饼子。
江齐也终于吃上了糖糕,心满意足的依偎在钟鲤身边。
江妙妙则把沉甸甸的荷包倒出来,银子和铜板滚满了桌子,“嫂子,你快数数有多少,我数不明白。”
钟鲤坐过去,“来,我教你。我们可以十个十个的数,十个铜板是一钱,十个一钱是一贯,一贯铜板就可以换一两银子。你数数,我们今天得了多少银子?”
江妙妙把铜板十个十个摞在一起,又把十摞放一堆……
“一共三贯零八钱,银子八两!”江妙妙得意报出数字,“我们卖了十五支花簪就挣了这么多呢!”
江衍听到这个数字也诧异了一下,短短两天就挣了十一两多银子,真的很不简单了。
没想到钟鲤做的这些小东西还挺好卖,街上那么多卖花簪的小贩也没见卖的多好啊?江衍看了看钟鲤,还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不过,应该不是坏事。
钟鲤把钱收好,“这批利润只有三分之一,成本太高了。我不知道婆婆留下的丝线竟然这么贵,去绣楼问了价格,我们的卖价还得再提一些。要想卖的更高就需要定制一些银钗,银梳之类的,木簪当然也不能放弃,可以做低端销售。”
“可以,这事儿交给我吧。之前买铜丝的地方也可以定制银器,是我一个师弟家里的店铺,我去买价格不高。”
“行!”不用操心货源,钟鲤心下轻松,做饭都哼着歌。
鸡肉已经炖的半熟,钟鲤把蘑菇放进去鲜味更加浓郁起来,锅边贴上一圈儿饼子,盖上锅盖又焖了一会儿。
估摸着蘑菇熟透了以后,钟鲤拿筷子一扎,鸡肉瞬间脱骨。
四人每人盛了一大碗另两个饼子,低头吃的异常满足。
小鸡炖蘑菇的香味霸道地飘出厨房,铺满整个院子,又旋转蒸腾着飘向隔壁……
“什么味儿?谁家炖肉了?这不年不节的炖肉吃,可真有闲钱。”
刘兰花端着汤碗鼻子不停的耸动,嘴上却不饶人,“你看看人家,再看看咱家,都多久没吃过肉了?你个窝囊废,没本事让妻儿吃上好的,连自己爹娘都看不起你,分家都昧着你……”
江家三叔闷头吃饭也不搭理她,这人越说越来劲,不回答她一会儿就消停了。
说话的正是住在江家隔壁的江三婶儿刘兰花。
江三叔和江父是亲兄弟,江家二叔去的早,没留个一儿半女的,江父就把江齐记在了江二叔名下,好让兄弟日后有个祭拜的后人。
因着这事儿,江老爷子分家时就偏袒了江父一家,这一偏袒不要紧,江三婶儿至今念念不忘,有事儿没事儿就爱闹一场。
闻着炖肉的香味儿,刘兰花这饭是一口也吃不下,端着碗在院子里转悠一圈,最后还是爬上左右两面墙,想看看到底谁家在炖肉吃。
好家伙,这一看不要紧,饭碗都不要了!
刘兰花气的碗一扔,火冒三丈的跑进厨房:“江老三!你知道炖肉的是谁家吗?是老大家!他们哪来的钱?家里死了仨还有钱炖肉吃,肯定是老爷子当年昧着咱们给的多!老大家的一直说没钱,装的还挺像!看看他们几个小的没成算,家里没大人这不就把家底儿露出来了?”
“气死我了!今天必须去要个说法去!”
江三叔目瞪口呆的把碗放下:“这不能吧……”
“怎么不能?怎么不能?你就是窝囊,走,跟我去!”刘兰花咬牙切齿的就要拉扯江老三。
“别了吧,江衍那小子在家呢,他可不认你这套……”江老三想起江衍那狠厉的眼神儿就打怵。
刘兰花听见江衍的名字也顿了一下,想到她先前和江母闹时那小子干的事儿,手上的动作又开始犹豫起来。
江衍在去冠英堂武馆学艺之前也是个顽劣的,刘兰花白天与江母闹一场,晚上这货就点了他们家柴火堆,要不是闻着味儿,房子都被点着了!
“明天,那等明天再去,剩三个小的还能拦的住我?明天非把他们昧的家底都搜罗出来不可!因着这些让我委屈半辈子,以后他们家别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