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念晚被看得身躯紧绷,颇为无奈的开口道:“无事,只不过是御花园广大,迷了方向故而在里边多吹了会风。”
魏丞相听到这个解释心里是不怎么相信的,只是自己闺女的面子还是得给的,端来酒瓶为她添了一小杯酒,顺着她的话道:“那便好,来,喝些酒热热身子。”
皇宫里的酒可是好酒,既然父亲端来了,那自己便不客气了,这般想着,魏念晚随即便仰头一饮。
动作间那优美的脖颈逃离了衣领的遮掩,映衬着月色落入上官瑜墨眼中,一眼入心,心绪翻涌。
他面上毫无异色依旧是那冷峻肃穆不可侵犯的模样,可那隐藏在衣领下的喉结微滚。
“少喝点!别这么快!姑娘家家的。”
魏丞相还是必不可免的叮嘱着她,余光扫到上官瑜墨,他顿了顿,“以后在外边如果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还是要记得开心重要,父亲在你身后呢!”
魏念晚眼眸微颤,埋藏在心底的那些恩恩怨怨顿时化为委屈,都快溢出来了,千言万语都化作一笑,尽力让父亲看不出什么异样,声音很是轻柔的说:“嗯,晚儿知道。”
晚儿知道父亲真心疼爱自己,宠着自己,当初还为了她不惜放弃中立的立场,转而去扶持上官端木。
那上官端木有什么好,在皇子之中不过是平庸之辈,只不过心思比其他人更加恶毒罢了,居然用她来制衡上官瑜墨,拉拢父亲。
魏念晚不敢让父亲看到自己眼底的泪水,借着倒酒遮掩着,还不忘躲在父亲身后,将上官瑜墨的视线挡住。
好好静坐在位的上官瑜墨薄唇微抿,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微微起身看着桌面上的酒壶,也随着她的动态,伸出手慢慢的拿起酒壶,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上官端木此时刚好慢吞吞的从阴暗处出来,一抬眼就看到大殿之上的上官瑜墨神色莫名的看着眼前的酒杯,通身黑色衣裳映衬得他面容白晢,不似凡人。
他嘴角不由一扯,雄心勃勃的想着,什么摄政王,只要那个魏念晚倾心与他,那便是拿捏了唯一的弱点。
上官端木回头看着魏念晚一眼,好似脑海里的想法都已经实现,不由得嘴角带笑,随即慢慢走上台阶。
他本以为自己本身在皇室内是个透明人,应该没几人会注意到他,可混官场斗哪个不是人精,刚回到位置上便有人开口。
“四哥怎么回来得这般晚?莫不是去见美人了?”,一还带着婴儿肥的男子笑嘻嘻的看着上官端木,挑眉看着他。
这个老五,真是仗着自己年岁小什么话都敢说了!往大的说,宫里如今除了今天在场的世家小姐,那便是宫女嫔妃了,这话莫不是在引诱父皇猜忌自己沾染他的人。
五皇子顺着他方才的目光很是清楚的看到席下一女子,看着肤白胜雪,一张笑脸,怎么看都是温温柔柔的小姑娘,这眼光不错呀!难道是相中了丞相家的女儿。
据闻丞相府千金被丞相百般疼爱,不单单只会琴棋书画,还能骑马射箭,不似一般的世家小姐,性格豪爽对外又不失体面。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引起三皇子上官熙禾注意力的原因,引起他注意到她的是都城的一则秘闻。
那丞相府千金和摄政王儿时很是要好,摄政王对她颇为照顾,几次三番容许她进府去寻他,可自从却是没多少人瞧见过二人一同出行,就是不知这事是真是假了。
而此时的上官端木不就是给了自己一个验证的好时机吗?也不会惹火上身,三皇子视线绕了个圈,和五皇子对视一眼,不知究竟传递了什么信息,惹得五皇子本来就带笑的脸笑得更加灿烂了。
紧张的上官端木抬眸看着父皇,毫无反应,皇上一人端坐在那,黄色的衣袍被风吹得摆动,而他本人则是稳如泰山,目光直视前方,那赫然就是舞姬的方向。
看得很入神的模样,应该没有注意他们的议论吧?上官端木心中暗自估量,说服了自己,心中微定,只要自己不说些什么,父皇自然也就不会知晓什么。
上官端木暗暗瞪了五皇子一下,快步走上前笑着摇头说:“五弟怎么会这么想,四哥只不过是出去醒醒酒,身旁还有内侍陪着,能去做什么?”
本来静默不语的各位皇子得了乐子,哪里能放过他,不然如今在这位置上坐在好生无趣,父皇可是很厌恶皇子和大臣交好,因此从开宴到现在几乎没有人敢离开位置和大臣交谈,当然,也就没有人上来搭话。
台上众人心思百转,上官瑜墨则是丝毫都不处理会,依旧静静的随着魏念晚的动作喝起酒来。
“哦,原来如此,四哥莫气,五弟只是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动静,安安静静的好生无聊,便想和四哥开个玩笑,莫较真。”,三皇子充当个体贴哥哥角色很是温和的说到。
上官端木一愣,闻声看去,却是那三皇子上官子顾倚靠桌椅懒洋洋的看着自己,三皇子颇为得势,平日里都给他脸色受,现在还来掺和一脚,上官端木当即便理会三皇子,直直的看着五皇子。
五皇子的生母是扬贵妃,和自己母亲地位不相上下,上官端木是一点都不怕他,相反对他很是不屑,即使老五的母妃是贵妃还很是受宠那又如何,母族的势力比不得他,在他面前硬气给谁看。
这便是抓着不放了?好生小气,五皇子上官润生撇撇嘴,眼睛就只看着那桌案一角,嘴里很诚恳的道歉,“五弟知晓了,多谢二哥教导。”
这话谁会信!上官端木掀起后摆坐上椅子,淡淡看了五皇子一眼,“五弟这般说不就好了,万事还是得解释清楚,大家才能明白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