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长的军队逐渐出现在城门口,即使在茶楼之上,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那整齐的铁蹄声,震撼人心。
多少百姓驻足眺望,目光牢牢锁定在城门口,平日里空旷的道路被人们挤成狭长的小道,要不是有许多士兵用身躯团团护住,怕是已经无路了走了。
城门出口只有寥寥几位骑着马匹进来,后边跟着的皆是边疆士兵。
纵然不细看,人们也知道,那领队之人便是摄政王上官瑜墨,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敢置信,不为何,就为那少年依旧白晢的肌肤,看着就不曾前往边塞受苦。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身上磅礴冷峻的气势已经明确的印证了他就是那骁勇善战的摄政王。
他骑着马目光直视前方,察觉道路拥挤不堪眉宇轻蹙,好似有些厌烦此时喧闹的场景,但又似这是他的常态,这位威名远扬的将军默不作声,光洁白晢的脸庞在日光下莹莹发光,那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唇,无一不在宣示着他的高贵与优雅。
魏念晚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骑着马匹缓缓走来,一步一步的踏在了她的心头,她从来不否认他的俊美,那真的是公子如玉,一见倾心。
可惜,他的脾气却是她从未受得起的,每每让她又笑又气。
正当魏念晚回想之际,上官瑜墨忽然抬头看来,两人目光对视,好似跨越了时光,第一眼就能够看到彼此。
直到上官瑜墨收回视线魏念晚才回过神来,却不知他已经离去了好远了,愣愣的侧头看着他的背影,远方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人,他身姿挺拔,浑身气势异于众人,但又难掩周身寒气,让人可敬可畏。
在魏念晚看不到之处,一直都面无表情的上官瑜墨忽的微勾唇角,隐藏脑瓜子发丝之中的耳朵却是悄悄的染上红色的色泽。
“啊啊啊啊啊!你们看到了吗?他刚刚抬头看过来了,殿下是不是看到我了。”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魏念晚好奇的侧耳倾听,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的话语,眼眸波光粼粼,荡漾着不知名的光芒。
“怎么可能,他是看到我了。”
身边皆是诸如此类的声音,魏念晚却是一笑,缓缓走下楼去,该回府了,若是晚了,母亲该担心了。
“对不起,姑娘。”
正当拐角处魏念晚刚跨出一步,身侧就撞上一男子。
“无事。”
她懊恼的挑眉,笑着抬头看去,可看清身前人,却是楞住了,眼底里尽是惊诧。
浑身血液好似被刺骨的冰冻僵了,刺骨的很,可是这是暖洋洋的夏日,压根就没有什么冰,只有人,眼前人站在阶梯上,笑得分外柔和。
她以为不会在皇宫外见到上官端木的,毕竟以前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皇宫的宴会之上,却是没有想过他们会这般猝不及防的相遇。
“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吧?”
上官端木靠前一步,关切的话语刚说出,魏念晚便立马退后一步,强压下激动得都快要颤抖的身子。
尽管现在恨不得立刻离开有他在的地方,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做,因为她此前根本就不认识他,任何事情都不能摆在明面上,这样会让他有所防备。
“没事,公子请。”
即使魏念晚已经尽量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但声音还是透露出些许冷淡与冷漠。
话毕,魏念晚便转身快步离去,一点都没有回头看向上官端木。
这可真是奇异,不是说丞相府的千金爽朗大气,全然不是那般冷淡的模样。
留着原地的上官端木眯起眼静静的看着魏念晚离去的身影,玩味的勾起嘴角。
“王爷,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策马在后的军师顾皓陌好奇的看着上官瑜墨背影,着实觉得奇异,他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自家王爷刚刚的确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而且他平日里若是这般说话,依照王爷的脾气,怕是要阴阳怪气的提点自己,如今却是这般默不作声。
上官瑜墨没有理会半分顾皓陌,脑海里细细回想起刚刚魏念晚的神情,就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满眼柔和。
晚晚,我回京了,你是否会高兴?
匆匆回到府里的魏念晚刚踏入家门,迎面便遇见魏丞相。
小心看了一下天色,还好没有晚归,父亲怕不是来抓自己的,放下心中戒备的魏念晚浮现真挚的笑容,赶忙上去挽着父亲的手。
魏丞相很是无奈的看着她,自家闺女的小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不跟他计较罢了。
“今晚陛下要开宴迎接摄政王回京,晚儿你且记得,到时候在宴上莫要乱走。”
“知道了,爹爹。”魏念晚笑着回到,眼眶里的瞳仁四处转,又开口道:“那父亲我就先回院子里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她做得却是干脆利落,直接就抬步走去,留魏丞相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的身影,这是怎么了都是,难道真的出去做了什么好事?
不知为何,魏念晚只要一想到父亲发现她出去看上官瑜墨回都,就有些拘谨不自然,索性快些回府,堵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是夜,皇城里灯火通明,文武百官陆陆续续上座等候。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摄政王驾到。”
一尖细声响起,还在各自交谈的文武百官、高官侯爵皆利索的跪地,隐遁在其中的魏念则是晚悄悄地侧头偷望过去,却又突然和上官瑜墨的视线对上,猝不及防,吓得她立马额头贴地,再也不敢偷看。
殊不知原本淡漠如神人的摄政王悄然轻笑了一声,笑得那是个摄人心神,可惜无人看到,转眼间便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