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铁梅、张艳慧前后脚冲了进来。
容铁梅揪住容易耳朵,掐起腰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最可恨的还是老狐仙。
早收了狐狸本相,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样。
心疼的张艳慧涕泪横流。
将它搂在怀里,添油加醋对着容易就是一通数落。
五鬼跟在容易身边两年多,早见惯这种场面。
不用人招呼就遁回地下。
“臭狐狸,你使劲作,有本事别下我珊姐的身,看我能帮你才怪!”
对着容铁梅跟张艳慧,容易有口难辩,只能找上老狐仙转移注意力。
老狐仙挣开张艳慧,忽然盘起腿,正襟危坐:
“日落西山那哎,日落西山黑了天,敲锣打鼓他请来了神仙哎……”
张艳慧显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场面,对着老狐仙就磕起了头。
容铁梅看傻了眼,揪着容易耳朵楞在了当场。
“艳慧呀,还记得老祖我之前跟你说的。
你家闺女命里有煞!
你给她找了赵家村那棵老槐树当干爹挡了十年。
现在那老槐树成了势,它就要找你闺女索命。
老祖我跟你有缘,是你命中的贵人,
可老祖我也有难处,容易要是不答应帮我,
我也救不了你们一家啊!”
张艳慧听着扭头抱住了容易大腿。
“砰砰砰”又几个响头磕下去,看起来着实凄凉凉让人心酸。
容铁梅开车带赵大海去医院复查,半路接到张艳慧电话。
莫名其妙就要张罗俩孩子结婚!
凭着对老姐妹几十年了解,几句话容铁梅就察觉出不对。
问明白来由,半路调头过来救儿子,连带要跟张艳慧算账!
怪她个救自己闺女坑姐妹孩子的罪过。
可这会儿看着张艳慧可怜巴巴。
突然就荡起一肚子热肠,外加被容易惯出来的小女人心性。
只当容易是冷血无情把人母女祸害了的渣男。
抬手就提起了“五把抄”!
容易见势不妙,低头缩脖蹲身举手就投了降、缴了械:
“行!干什么都行,珊姐我救,老狐狸的忙我帮,都算我的!”
出马仙老狐后头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弟马”在商都躺着。
张艳慧爱女心切更是急不可待。
那头容铁梅还有个老情人赵大海等在车里。
当下三人一狐简单说道,就商量好兵分两路。
一头容铁梅接茬回去跟赵大海“浓情蜜意”。
另一头张艳慧开车,带上老狐仙和容易去跟槐树精拼命!
也不知那老狐仙什么心态。
出门跟人干仗的茬口。
硬是回屋里换了半身消失效果的短裤长卫衣。
上车还把容易拉到后座。
车子一路出城,老狐仙倒摇斯磨,搞的容易窘迫难耐。
好容易熬到赵家村,远远就见棵孤悬独立、枝丫横生的参天巨槐。
槐树下乱七八糟停满了汽车。
待到近处,容易止不住火上心头。
树下人来人往。
一溜围栏外,全是叩头求愿的善男信女。
几个售卖小吃零碎的摊位,更是生意红火,
一块挂在围栏上的金漆铁牌才真正让没人没了脾气。
“赵家老槐,驿马市古树名木,二级古树。
编号1123076,树龄2500年,高20米,冠幅30米,树围4.5米。”
容易指着牌子下面保护单位名称,对着老狐仙吼道:
“你说这是槐树精?这都快成旅游景区了!
整天这么多人看着,你倒是成个精我看看!”
老狐仙一脸怪笑,反问容易:“这年月哪个犄角旮旯能没人?
现在讲究人与自然和谐共存,俺们妖怪也得跟上形势!”
容易被怼的哑口无言。
见老狐仙闭着眼睛瞎念叨,生怕它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坏事,赶忙拦了下来。
老狐仙低头嘀咕:“不整点邪乎的清场子,咋办事啊!”
容易微微一笑,拉过张艳慧耳语了几句。
张艳慧突然就乍着嗓门骂开了街:
“哪个丧良心的,偷了老娘的钱包?
当着槐树干爹,连家里救命钱都不放过,
小心着天打雷劈,下地狱!”
容易站在张艳慧旁边直震的脑瓜“嗡嗡”响。
来拜老树的人群也跟着看了过来。
“二姨,这种事老槐树也没办法,我看还是报警吧!
大家谁也别走,等110来了一个个查!
没事的也给帮忙做个证!
就这么几个人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到不了天黑就搞完了!”
容易添油加醋一通瞎掰呼。
先来都默默开车离开。
后到的莫名其妙跟着散去。
小贩被搅了生意,骂骂咧咧也都收起了摊位。
前后不过半个钟头时间,老槐树下就只剩一地狼藉,再没多余半个人。
老狐仙暗自摇头咕哝道:“人心不古啊!”
容易阴恻恻瞪着老狐仙:“场子我清完了,你倒是让老槐树显个形看看!
要是敢骗我,就扒了你的皮,给我妈做围脖!”
老狐仙煞有介事的盘腿端坐,掐指算计。
突然蹦起来拉着张艳慧就往车上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幽冥太子驾到,伸冤叫苦的都出来啊!”
容易一脸懵逼紧追上去。
眨眼功夫,老狐仙不见了踪影。
春日明媚的天色阴沉下来。
脚下水泥封面的地皮不知何时露出了黄土。
原本稀拉拉的野草,随风一吹就长高三尺。
再吹就一丛丛的横生成片。
映目所见到处一片绿色。
却感不到一丝生机盎然,只有死气沉沉的幽深。
容易心知不妙。
赶忙掏手机唤出五鬼护卫身旁。
再一路扒草穿行。
兜兜转转已经是弥足深陷出路难寻。
“这是遇着鬼打墙了?”
容易询问五鬼。
五鬼架起容易腾空而起。
但容易飞起多高,野草便长势多旺。
没多久便连天都笼罩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