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赵佳佳出餐厅走远,容易才回过神。
林怀英的突然出现让容易既惊喜又充满疑问。
“我就说咱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林怀英拍下几张百元大钞在桌上,拉起容易走出餐厅。
门外一辆迈巴赫缓缓开来,停在容易面前。
林怀英打开车门。
容易一眼看到坐在车里的高旺申,一下愣住了!
“大师,我总算把您给等来了。”
高旺申探身过来想要跟容易握手。
容易狠狠关上车门。
此时再看林怀英,容易突然升起幻想破灭的愤怒。
如果老狐仙在这,一定会说:
“太子殿下您不会是第一次暗恋失败,恼羞成怒吧?”
幸好,这里没有像老狐仙那么嘴贱的家伙。
不然,容易一定会当街暴走!
“先上车好吗,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林怀英握住容易按着车门的手,一张小脸急的通红。
面对林怀英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容易终归是败下阵来,气哼哼的上了车。
街角一块广告牌后。
赵佳佳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将容易上车的照片转发了出去。
汽车上,沉重的气氛与容易此时的心情完全成正比。
高旺申几次试探着想要开口。
可看到容易脑门暴起的青筋,又都憋了回去。
“容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这中间确实有误会。”
林怀英转身对容易说道。
“误会?”
容易对着高旺申小腿踢了一脚:“你说到底有什么误会?”
高旺申苦着脸向林怀英求救。
“正式认识一下。”
林怀英一扫之前软柔娇俏之风。
一对柳眉舒展,面色肃穆冷峭。
对着容易手掐太极子午诀拱手一礼:“茅山派林氏秘传真宗,第二十九代传人林怀英,参见幽冥太子殿下!”
容易横了眼林怀英,对着高旺申冷哼一声:
“还专门派人把我老底都给掀了,这还真是好大的误会!
停车吧,你们不信我,我也没必要上赶着帮你们办事!”
“不是,这不是我的意思!”
高旺申看容易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转头找上林怀英:
“怀英师傅您就别兜圈子了,赶紧跟大师解释清楚,我爸那边可拖不下去了!”
林怀英点头,对着容易又一拱手:“暗中打探您身份的事,是我自作主张,跟高总监没关系;
至于您的消息,都是花钱从您母亲那里买来的;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很好奇。
到底是哪方高人,值得高总监拿整个高家的产业去做注托付!”
“别,我不值得信任,你是茅山派的大法师,这么能耐,你搞定就行了!”
听到这里面还有老妈容铁梅的事,容易一肚子火气又添上了委屈。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我的原则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
高总监雇我,是要保证你来之前,高老板不受人侵扰。
而且就算我想挣这份钱,也没那份本事。
现在的局面,只有您才能救高家!”
林怀英几句话就把容易捧了起来,这时候又是一个眼色使给高旺申。
高旺申心领神会,对着容易又是一通哭诉求告。
眼看就要在真皮座椅下跪,容易才稍稍缓和了态度。
“不就是只‘梦鬼’吗?你们茅山术专门捉鬼难道是假的?”
容易疑惑的问林怀英。
当初在高家别墅,五鬼就已把高洪义半死不活的缘由告诉容易。
那所谓“梦鬼”,就是一种多年怨气所生的常见小鬼。
没有实体,本事一般。
通俗的说法就是让人做噩梦,想醒都醒不过来。
虽然不知道高洪义怎么惹来的这场鬼孽。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驱走了小鬼,高洪义被吓出个心理疾病。
反正是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容易才安心把这事一直拖着。
“如果只是那只‘梦鬼’,我还有办法。
可是现在已经没那么简单了……”
林怀英这边细说原委。
真不亏祖传的装神弄鬼出身。
其中跌宕反转,把容易都听的心潮澎湃。
后悔自己太冲动,差点错过这出家族反目,谋权夺财的好剧目。
外人都只看到“万恒达园”集团抛头露面的高氏父子。
却不知这公司背后,除了高洪义跟高旺申之外,还有个不起眼的股东高洪达。
论关系,高洪达是高洪义的堂弟,高旺申的堂叔。
早年创业时,就一直跟在高洪义身边。
后来高洪义做地产发迹。
高洪达虽然能力一般,但胜在为人勤恳、有忠心。
被高洪义安排在公司当后勤主管,还分到了股份。
人生到高洪达这份上,一辈子就算躺着也足够了。
不过贪心这东西,一旦发芽,就跟癌细胞扩散似的,什么都挡不住。
自从高洪义突然开始做噩梦,高洪达的野心也渐渐显露出来。
开始是陪着高洪义到处寻医问药,但一直没效果。
然后高洪达就劝高洪义走旁门左道试试。
毕竟是同姓的兄弟。
还是一起打天下的老功臣。
高洪义没有多想,就让高洪达介绍的暹罗佬进了门。
暹罗佬当天施法,
就让高洪义睡了个好觉。
再之后,高洪义就越睡越多,一天里倒有大半天都躺在床上。
人也是越来越离不开暹罗佬。
这时候,暹罗佬就拿出那套“天命贵人”的说法。
撺掇高洪义去接近赵大海,目标直指身在驿马的容易。
而高家的变数就出在一个星期前,容易逼暹罗佬自爆之后。
高洪义自从那晚就彻底昏睡过去,再也没有醒过。
高旺申也是后知后觉,怀疑高洪义的昏迷是暹罗佬下的毒手。
就去找了高洪达对质,没想到被高洪达反将一军。
暹罗佬在高家呆了三年。
一早就哄着高洪义遣散保姆、帮佣。
他自己也是神神秘秘深入简出。
再加上无从查证的黑户身份,这就相当于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隐形人。
高洪达不认这个账。
还趁高家父子被暹罗佬骗困在别墅期间。
以高洪义身体不适为由,悄悄说服其他股东,支持他来做董事长。
至于高氏父子手中的股份,高洪达已经势在必得。
他根本没把高旺申放在眼里。
现在高洪达一心只等着堂兄高洪义一死,就能“陈桥兵变、龙袍加身”!
“那你现在还不多找些保镖在家看着你爸!”
容易故事听得过瘾,脱口而出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
以高氏父子的财力,不可能没有保镖。
“保镖一直都在,高总监担心的是他们使歪门邪道的手段,所以才请我来看着。”
林怀英说着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容易。
照片拍摄角度刁钻,一看就是仓促间偷拍的。
好在画面还算清晰。
一个面容呆滞的老和尚。
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洋老女人。
还有个全身绸缎对襟练功服的年轻小伙子!
三人围坐在高洪义身旁,一看就是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