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说是要收押,实则居住环境比杂物房要好的多。
一处院子里,有床有桌子,院外守着两山贼。
母女俩还能洗上热水澡,吃上窝窝头,喝口茶。
“我,不是你女儿。”
叶朗月坐在椅子上,耷拉着两条小腿,捧着陶泥杯小声地回答。
与其讲述一些不着边际的借口,不如坦诚交代,她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那里比这文明先进,平乐祥和。”
说完,她抬眼谨慎地望了眼叶莲儿。
这个女人二十出头,五官精致,细眉细眼的透着一种古典美。
如今,她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叶朗月,目光温柔,仿佛是漫天的星辰。
本以为她会责问自己亲生女儿去了哪,出人意料的,她只是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叶朗月的额头,声色如水,“朗月,不管你是从哪来,你都是我的闺女,娘亲的心头肉。”
叶朗月感觉她的手异常的温暖,这种发自内心的疼爱让她感动。
从前,她是孤儿院长大的,母爱对她来说极其奢侈。
鼻尖微酸,她的小脑袋往叶莲儿手心里蹭了蹭,“没错,娘,我就是你女儿,这辈子都是!”
哪怕灵魂已经二十五岁,依旧不妨碍她以三岁的身体撒娇。
住在别院的三天里,母女俩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吃上了饱饭,但该来的终究会来。
第四天一早,院门大开。
王大刀大步流星地走进门,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浑身阴气森森的,本就凶悍的面容,只是坐在那,就让人压力倍增。
“寨主大人,很抱歉告诉您,叶家早已不认我这个小姐,哪怕杀了我,也得不到一文钱。”叶莲儿不温不火地表述,将小小的叶朗月护在身后。
叶朗月揪着她的衣角,探头探脑地打量胡渣寨主的脸色。
难道是那军师死了?真的那么倒霉,伤口诱发了感染或并发症?
她胡乱地猜测着,王大刀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你们,是我们黑风寨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王大刀的恩人!”
叶朗月错愕,既然是恩人,他黑着一张脸干嘛?难道是个面瘫?
很快,王大刀给出了答案,“叶小姐,有人来寻你,恐怕你得跟着去寨子口一趟。”
黑风寨很大,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后山,穿过一条山道,两侧居所鳞次栉比,有的房门前挂晒玉米,有的土坝里晾晒荷叶。
这里有着浓浓的生活气息,不像是贼窝,更像村落。
寨子前城墙厚有一米,高有三米,建着煞有介事的瞭望台。
叶朗月亦步亦趋地跟着叶莲儿走到寨子外,一行家仆跟随着骑马的年轻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寨子。
“狗牙?”
认出来人,叶莲儿惊讶万分,蹲下身将叶朗月抱起在怀里。
“莲儿啊!莲儿!可想死我了!”
那年轻人翻身下马,激动地奔着寨子来,年轻是年轻,可他满脸脓疮跟月球表面似的,简直是惨不忍睹!
“莲儿啊……”
他双眼冒桃心,叶莲儿却连连后退,“你别过来!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