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月提醒王大刀,“咱们顺藤摸瓜就能找到蛛丝马迹了,索性到药房去。”
众人来到了药房,这里氤氲着一股浓郁的草药香味。
叶朗月准备去寻药渣子,但药渣子已不翼而飞。
煎药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她一面将标签贴在冷却了的药罐子上,一面百无聊赖的将刚刚送进来的药放在架子上煎。
药沸腾的很快,女孩有条不紊的操作着,速度和火候都把控的恰到好处。
叶朗月老远看到这女孩儿就感觉亲切,她们年岁仿佛,更生惺惺相惜之感。
“药渣子呢?”郎中怒吼一声,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就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女孩后脖颈子,一下子将小家伙提溜了起来。
女孩花容失色,怯懦的颤抖着。
“喂,你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是几个意思?”叶朗月双手叉腰抗议,“快放她下来。”
那小女孩被恶狠狠丢在了地上,已是六神无主,但她很快仓皇逃到了灶台的位置,似乎那里更安全一些。
普天之下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安全啊。
叶朗月有心保护这小丫头,急匆匆凑近,“好了,你快起来,我们前面出了点儿乱子,此刻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实事求是回答我就好。”
女孩连连点头。
“药渣子呢?”叶朗月温和的看向她。
女孩嗫嚅,“您开的药,药渣子被人倒掉了,其余的都在那边了。”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叶朗月点点头,挨个儿去检查,拿起来盖子轻轻闻了闻,发现了端倪,“那人可真是煞费苦心。”
郎中指了指那小姑娘,“说!是什么人差你来害人的,为何要在药里头下巴豆呢?”
叶朗月看他大呼小叫,早明白始作俑者是他本人,但此刻没证据不能戳穿,她只能上前去将那可怜女孩保护在背后。
要论体格,她比这小丫头还瘦削一点呢,饶是站在了她面前,但她依旧暴露无遗。
“我知道不是你!”叶朗月眼神坚毅,作为一个合格的医官,她必须拿出良知与推理来捍卫这可怜女孩的尊严。
那郎中唯恐露馅,咋咋呼呼道:“不是她又是谁呢?这里煎药的人只有她一个,她想要将大家怎么样不是轻而易举吗?!”
小女孩何尝见过这等阵仗,已哭的稀里哗啦。
她蜷缩在地上不知的颤抖,“大当家,冤有头债有主啊,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我和大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将大家斩尽杀绝呢,大当家的。”
“那兴许因为……”
郎中还在咄咄逼人,“你是清水寨的卧底,你是个暗桩!大当家的,最近清水寨时有异动,我看她就是清水寨派来的!”
“真是胡言乱语罗织罪状。”叶朗月忍无可忍,“倘若她果真是内鬼,为何不索性下砒霜呢,非要用巴豆这不痛不痒的东西?”
郎中闻言,翻白眼狡辩道:“那砒霜是人人能弄到的吗?再说了,她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郎中巧舌如簧,最能祸水东引。
听到这里,有个土匪嘬牙花子,“啧啧啧,我看这臭丫头居心叵测,鬼知道她还有什么计划,最毒妇人心啊。”
那小丫头吓坏了,体如筛糠,涕泗横流,“呜呜呜,我没有,真的不是我啊!”
她兢兢业业为大家煎药,不但没换来一句感谢,反而莫名其妙成了众矢之的,郎中咄咄逼人,“你就是清水寨的,大当家啊,你可不要给她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