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池塘当轴处中,高屋建瓴,此刻一旦砸开,势必如水银泻地。
到目的地,叶朗月已走的娇喘微微,她一面擦拭淋漓的汗,一面用肥嘟嘟的手指指了指池塘。
月明星稀。
天时地利人和。
似乎连气象都在帮助他们。
“开凿!快!”
百十来号人握着工具叮叮当当锤击起来,那金刚墙很快粉身碎骨,池塘里的水东冲西决,顿时将下面的稻田淹没了。
水势如万马奔腾,汪洋恣肆,不过片刻,远处庄园内就有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叶朗月见状振臂一呼,“运粮食了,走啦。”
老地主成百万做梦也想不到池塘的水会泄流下来,顿时吃惊,亲率干将前去处理洪涝。
可他不知,此乃声东击西。
就在此刻,叶朗月一行人已摸黑进入庄园,王大刀见人就杀,一刀一个,两刀一双。
大刀舞动的眼花缭乱,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里,一行人已靠近了仓库。
大家七手八脚开始搬运粮食米面,如入无人之境。
叶朗月注意到远处一个小土屋内有微光,本以为那里会有哨兵,急匆匆绕过去查看,却听到里头有呜呜咽咽啜泣的声音。
她靠近了屋子。
蓦地,她又发觉这门上有一把牢靠的锁子,看着很是坚固,此刻她回头朝王大刀挥了挥手。
经过多次的协作,王大刀对叶朗月已言听计从,此刻小心翼翼靠近。
“怎么?这里头有金银珠宝吗?”他一脑子都是钱。
叶朗月却道:“顺道儿救个可怜人,你劈开这锁。”
她知晓王大刀手里这一把鬼头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王大刀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手起刀落将锁斩开了。
看锁落地,两人进入屋子。
屋子内陈设简单,一览无遗,不过一张破桌子,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板凳罢了,旁边是一个大土炕,土炕上蜷缩着两个浑身瑟瑟发抖之人。
一个可怜兮兮的农妇犹如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一般,竭尽全力的保护着一个小孩儿。
看到这里,叶朗月瞬间想到了手无缚鸡之力却非要保护自己的叶莲儿。
母爱是如此伟大而慈悲。
那农妇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见王大刀和叶朗月没作为,她缓慢的抬头,胆怯的问:“你们是什么人啊,做……做什么来?”
“黑风寨的,打家劫舍来的!”王大刀自报姓名。
叶朗月发觉,那被保护在怀抱里的是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黄毛丫头,此刻她偷偷摸摸的转动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切。
“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少时成百万就要回来了。”她抓着小女孩的手。
那丫头含着泪点点头。
气氛烘托的很是伤感,叶朗月用胖乎乎的手掌为女孩儿揩拭泪水,女孩哽咽不能言语。
那农妇急忙叩拜,“姑娘,我真是感谢你了!你快带着春燕离开吧,你是她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啊。”
“夫人言重了。”叶朗月看向那女子。
那女子拥有一双短小的峨眉,这眉更衬托出她那多愁善感的气质,大约她时常被毒打,因此遍体鳞伤。
叶朗月小心翼翼靠近,将自己那暖呼呼的手覆在了女子的手背上,“你不要担心,我们也带你一起离开。”
农妇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叶朗月这才看到农妇的足踝上有一根铁链,那铁链的一端被焊在了墙壁外一根铁管上,她就如被圈禁起来的动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