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服,她感觉到了那男子才有的东西,硬邦邦。
不仅仅是脸蛋,她浑身都发烫了。
他窃喜一笑,还捏脸捏她的脸。
春心荡漾——没有比这个词更贴切的了。
李辞月不记得当初是怎么落荒而逃,但当晚,她直至半夜都因为心跳紊乱而睡不着。
她的心事太重,就披了件衣服去外头散步。
月明星稀,夏虫齐鸣。
即使来这个时代已经将近一年,但她依旧觉得陌生和不习惯。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和她家乡相通的,或许只有月亮了。
“好诗!”
突然的说话声打破了寂静。
李辞月回头,是叶凡恒。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她惊讶。
她是趁着掌灯的人睡着了溜出来的,现在没有其他人,要是被人看见了,必定会传出风言风语,届时,赫连苏又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叶凡恒说:“我也想念故乡。”
“我该回去了。”
夜晚容易让人犯错,叶凡恒可以躲过侍卫出来,必定是个练家子,他要是想做什么,她没机会逃。
她急匆匆想离开,叶凡恒叫住她:“殿下把我请到府里,又晾在园子里,是什么用意?”
“我不是把你晾在园子,只是还没说服那人找你诊脉。”
叶凡恒放下疑虑。
她说:“明天我在找你。”
她要避嫌。
叶凡恒好不容易见到她,哪能就让她这么走了?他抓住她:“公主。如果那人迟迟不愿——”
突然,叶凡恒察觉到银光闪过,他推开李辞月,躲开了那突袭的剑。
李辞月屁股着地,手摸到冰凉的露水,这时,一张熟悉的脸凑过来,扶起她:“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这?”她很是诧异地看向赫连苏。
赫连苏把她安置在身后,剑就朝叶凡恒刺去,两人打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好好说话可以吗?”
两人打得很专注,看得出来,都很生气。
冷雁立在她前面,虽护着她,却冷哼:“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个冷雁,总是针对她,好讨厌啊!
“大晚上你不睡觉,偷溜出来做什么呢?”他说,“没见过拿个公主像你这样的。”
“没见过是因为你见识浅。”她怼道。
“哼!”冷雁吵不过她,就冷哼了一声。
她又说:“奇怪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公主把一个陌生男子带回府中,你认为爷能睡得着么?”
冷雁冲撞她。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睡不着?”
下一刻她想到什么,就无语说道:“你们想什么呢?我带他回来,只是想给你们家主子看病。”
冷雁很是诧异地看向她。
她补充说道:“叶凡恒是郎中。”
就在这时,赫连苏突然就被叶凡恒一掌击倒在地上,吓得她连忙去扶他:“紫长,你没事吧?”
看到她眼里的焦虑,他嘴角似笑非笑:“你在担心我。”
她见他如此,气得就松手不扶,正要起来,他就“啊”的一声,还抓住她的手,可怜兮兮:“辞月,我疼。”
李辞月:“……”
男子撒娇起来,真没女子什么事。
叶凡恒打不过空手的冷雁,被迫跪在他们面前,感到被羞辱地愤怒。李辞月扶起赫连苏才发现,连忙对冷雁说:“冷侍卫,你快住手!”
冷雁哪里听她的?
她向赫连苏投去求救的目光,赫连苏看出她更在乎自己,也就不为难:“冷雁,叶公子是公主的贵客,不得无礼!”
李辞月:“……”
好一个绿茶驸马啊!
“抱歉啊!”
她堂堂公主,跟一个草民郎中道歉,叶凡恒哪里还敢有气。
叶凡恒记下了赫连苏这笔账,但对她还是很恭敬:“误会一场,无碍。”
李辞月干脆就把赫连苏拉到叶凡恒面前,高兴说道:“叶先生,请帮他诊脉吧。”
“不要!”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彼此嫌弃。
叶凡恒忍着不快,说:“公主请我来府中给谁看病都行,但这个人,我不愿意。”
又是一个清高孤傲的少年啊!她头疼。
赫连苏说:“我不吃他的药。就怕原本没病,吃出病来。”
“你可以羞辱我,但你不能羞辱我的医术!”
李辞月还没来得及插上一句话,就被赫连苏推开,紧接着两人又打起来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不瘟不火的打斗,就是冷雁这样的武痴也看不下去了。他问:“公主,你怎么不劝劝他们?”
她叹气:“劝了他们就不打吗?”
“难说。”
突然,她就对冷雁说:“我们打个赌如何?”
公主要跟他打赌?他其实有点不屑,但是他好奇:“什么赌?”
“我要是用一个字让他们停下来,就算是我赢了。”
“男子打起来,别说一个字,就是你喊破喉咙喊到天亮,也不可能停下。”他一点都不相信。
“啊——”
李辞月突然很是难受地大喊了一声,伴随着这凄惨的喊叫,她倒在了地上。
“辞月!”
“公主!”
两人都凑过来要扶她,只是叶凡恒的手还没触及她就被赫连苏推开。
李辞月“诈尸”地抱住她赫连苏的脖子,撒娇:“紫长,抱我回房好吗。”
赫连苏瞳孔里的惊慌全化成温柔:“好。”
她朝冷雁一笑,眼里说“我赢了”。
冷雁服输。
他杀气全无,叶凡恒也不再执着于争一口气了。
房外的丫头们见到驸马爷抱着公主回来,吓得伏地颤抖。
李辞月被他放在床上时,问他:“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守在外面?”
“嗯。”他帮她脱鞋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他进府里那天。”
她心里甜丝丝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说:“现在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偶遇叶凡恒的时候,她是很惊恐要逃开了,她说的话很明显就是避嫌。
他也坐在床边,然后抱住她:“我错了。”
他还是胡乱赌气去了挽君阁。
“你没误会就好。”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总算是解除误会了。
“你对我是忠诚的。”他突然紧张焦灼:“辞月……我想……”
炽热的体温,就连两人的衣服都难以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