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瑢惊慌失措:“公主!这怎好?”
李辞月心里盘算着“引蛇出洞”,也发现茶瑢的误会。
这晚上,木禾见茶瑢很是担忧,就问她怎么了。茶瑢说:“公主想要养面首。”
惊得木禾忙捂住她的嘴巴。
两天后,从花苑。
李辞月穿着丫鬟的衣服,低着头紧跟着冬怡进去。
除了冷雁,没人可以进他的房间,除非是他沐浴的时候。
冬怡带着她进来,对其中一个位侍女心莲说:“今天你就不用去伺候了。”
心莲应了声“是”,但却瞥了一眼李辞月。李辞月十分敏锐,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第六感告诉她,这种敌意跟男人有关!
好家伙!竟敢垂涎她的驸马?
直至她跟着其他侍女一起进屋子伺候,依旧想着那位心莲。她端着最轻的东西——衣物,问冬怡:“被我顶替的侍女叫什么名字?”
冬怡低声对她说:“回殿下,那丫头叫心莲。平日倒还是行,最近也不知怎的,几次都差点摔倒,好在爷都躲得快,要不然还得了?”
好家伙!
她的直觉果然没错!
冬怡又说:“所以让公主替了她比较合适。”
“你倒是醒目。”
这样的侍女,不该用在伺候他,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绿了自己!
冬怡说道:“谢殿下谬赞。公主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是不懂伺候别人,这样也不至于曝露。”
原本嘴角微微上扬的李辞月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原来是说她手脚笨!
李辞月:“……”
进了屋子,李辞月看着侍女们给准备各种东西,又替他试水温,心里有些膈应。
这些活,也太亲密无间了吧!
她撇了撇嘴,又开始偷偷观看她们的表情,有一个侍女偷偷瞄了他一眼,还春心荡漾地嘴角偷笑。
这是谁想出来的服侍方式?找一群少女给男子沐浴,这不是要给自己戴绿帽吗?
这时,有个侍女过去,轻声细语恭敬且小心翼翼:“爷,水已经备好了,可以宽衣了。”
她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抓住托盘的手不断用力。
李辞月忍着,终于,在最后一件衫要脱下来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喊了句:“住手!”
“辞月?”赫连苏震惊。
周围的人也认出公主,忙跪下磕头:“公主殿下!”
“你们都下去!”
气死了!怎么可以让她们都看光了?
赫连苏不解:“怎么了?”
李辞月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失去理智了,顿时有点呆不下去,直接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李辞月小跑着离开,冷雁被她开门的动作惊到了——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紧接着,他的主子就跟出来了——他的主子只穿了件单衣。
李辞月还没出从花苑的门,就被赫连苏拉住了。
“你为了见我,还这副模样?”
赫连苏没想到,她堂堂公主,竟然为了见他而打扮成丫鬟。这换做是其他主子,断不可能做出自降身份的事来。
李辞月看到他笑得都藏不住窃喜,顿时叹气——她心里承认她吃醋了,但是她不想表现出来。
她支支吾吾:“谁让你不肯见我。”
“我原谅你了。”
李辞月看着他满怀欣喜,突然觉得被占便宜了,忙说:“我又没做错,干嘛要你原谅?”
想到叶凡恒他就又不高兴了,笑容也没了。
她又低声埋怨:“还学我闭门不见。”
赫连苏眉头皱起:“你不是来道歉的?”
“我……”她转移话题,“我还没怪你,你自己不会脱衣服么?干嘛让她们给你脱?”
“我自己脱了,她们干什么活?”
他看了她撇了撇嘴角,就知道她确实在意,又说:“我以后自己脱就是了,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许养面首。”
面首就是男宠,男妾。
“你说什么?”
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谁说我要养男宠了?”
“那你把叶凡恒送出府。”他虽不情愿说出口,但还是说出来了。
“那不行!”她应道。
突然,她反应过来,问:“你以为我把他弄进……”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转身离开,那脸有多臭就有多臭!
李辞悦不禁再次捂脸——小弟弟真不好搞啊!
谁让她是个奔三的姐姐呢?她认了。
回到屋子里,茶瑢生气道:“公主才是这府里最大的主子,驸马爷怎么能这样呢?”
李辞月却不是纠结这府里谁做主,而是感慨这府中的人吃瓜也吃得太快太离谱了。
然而,就在这时,木禾敲门,说是梁府送东西来了。
梁府?就是那个乱说话,被罚了两个月月俸的人?这是来送东西赔礼道歉?
“辞了吧,就说梁大人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这些就不用了。”
木禾迟疑了好一会儿都没应她。
茶瑢提醒:“公主以前不是交代,凡是送礼的都收下再说嘛?”
她说过这话吗?
那一定是真正的李辞月说的吧!
捂脸……
急匆匆赶到门口,果然是木禾说的大木箱子,而且赫连苏和冷雁也站在那里。见她来了,就盯着她。
“里面是什么?”
这是送给公主的东西,小厮们哪里敢开?
突然,就听到里面有东西撞击了一下箱子。
难道是送了什么猫猫狗狗给她?这箱子这么大,该不会是萨摩吧?
木禾说:“梁府的人送过来后还没打开过。”
那边冷雁说:“像是人。”
他是习武之人,听力很敏锐。
送人?
“去开。”李辞月心想,她府里的丫头都够,送人给她做什么。
小厮去开盖:“是个男子!”
男子?
李辞月走近,不免一惊——是个肤白貌美的少年啊!
茶瑢惊讶:“梁大人给公主送的礼物也……”
她说不出口。
也太让人不知所措了吧?
李辞月哭笑不得。
而这时,冷雁一声焦急的“爷”让她缓过神,原来是赫连苏气得摔门出去了。
她还听到冷雁说:“身为公主,竟然如此放荡!还公然收面首!”
李辞月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回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木禾很是醒目追上去,替主子反驳:“那不是公主殿下要收的!”
主仆都不理会木禾,木禾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辞月眼中的焦灼,就问:“这都半夜了,爷这是要去哪里?”
突然,赫连苏顿住脚步,转身:“挽君阁。”
他冷漠的目光与她相对。
挽君阁,是申京最好的妓院。李辞月知道,这是他故意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