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急火燎的带着大姐去当街上的中医门诊看病,在一众谢顶的老中年轮番号脉下,这才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小伙子,你媳妇没啥大碍了。”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当时人都傻了,这叫什么话,这四十二岁的大姐都能当我妈了,咋就成了我媳妇了?
我面红耳赤的解释一番,这群老中医才唯唯诺诺的对我道歉,说是大姐不显岁数,况且保养得好,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没啥区别,下意识就认定是我媳妇了。
我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便坐在门诊椅子上等待大姐苏醒过来,毕竟这一大笔帐还没给我结干净呢,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合作伙伴了。
我坐在门诊绿皮椅子上开始打盹,恍恍惚惚之中,听见有人在门诊铺子里面大声责骂,吓得我激灵一下,当时就困意全无。
我迷迷瞪瞪的站起身子,查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正好看到一个大婶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小丫头机灵可爱,身上穿着一身粉色的卡通褂子,头上扎着两个小犄角儿,看上去就和洋娃娃一样,尤其是胖嘟嘟的小脸蛋,我都恨不得上去捏一把,试一试手感。
我还没得及多看两眼,就被一旁的大婶呵斥一声:“滚开!”
她嗓门就跟大喇叭一样,感觉整个屋子的人都在捂着耳朵,我也被吓得连忙躲开,生怕惹到大麻烦。
几位白发大夫手足无措的堆在长椅子上,我环顾一圈,诸位大夫脸色惨白难看至极,估计是这小姑娘生病了,这几个大夫没给人治好,家属过来闹事来了。
我看着几位大夫坐立难安的模样,都是医者仁心,尽心尽力,难免遇上了疑难杂症不能应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却不料这大婶凶神恶煞,犹如虎啸山林,我们这一屋子的小白兔都畏畏缩缩的在原地杵着,谁也不敢跟她顶半句嘴。
“你们这群庸医,真是废物,我家小丫儿昨天就来你们这输液,结果呢,到现在都高烧不退,还是三十九度,这要是把我家孩子脑袋烧坏了,我告诉你们,老娘非跟你们玩命不可!”
这大婶脸色怒气上涌,气急败坏的训斥在场的大夫们,手指在众人面前不停比划,它指手画脚的模样很具有威慑力,就算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刘宝山,此时都默不作声,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大婶训斥一番之后,双手插在怀中,虎视眈眈的望着众人,冷呵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家丫头治病!”
众人打着哆嗦开始为这可爱小姑娘扎针输液,要是按照寻常的孩子,这扎针输液吃药算是这个年龄段孩子最害怕的事情,但这小姑娘非但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反倒是来者不拒,脸上嘻嘻哈哈的傻笑着。
我看着这小姑娘的模样,有点痴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医生为小姑娘扎上掉液,便如坐针毡的站在一旁看着小姑娘,生怕发生半点闪失,让这疯婆娘就地发飙。
不仅是医生们心中惶恐不安,就连门诊外排队看病的病人,也一直侧着眼睛打量面前暴躁的大婶,尤其是身后排队抓药的大爷,此时也只能强忍喉咙咳嗽,脸都憋红了。
我看着现在气氛有些压抑,也不知道如何缓解,就只能远端端的看着,替这群医生捏了一把冷汗。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一瓶掉液很快便消失不见,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也不乱动,也不说话,偶尔会嘿嘿傻笑两声,随后便是阴沉着脸,躲着从窗户射进来的太阳光。
据我观察,这小姑娘好像很喜欢阴凉地,因为她在跟随着照射进来的太阳光在慢慢移动。
我静悄悄的观察着小姑娘的变化,终于在她挪动屁股的时候,我在她原位置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只要是小姑娘坐过的地方,都会有一圈水渍留在座位上。
我好奇的瞪大眼睛观察着,却不料这小姑娘好像是发现了我的意图,张嘴便对着我咒骂起来:“你这个坏叔叔,你这个坏叔叔...”
那大婶好像神经错乱一样,不由分说的将我瘦削的手臂一把抓住,把我按在面前,用一种杀人的眼光巡视着我身上的蛛丝马迹,最后,她满嘴发黄的牙齿缓缓张开,宣布了我的罪状:“挺大个人了,真不要点脸,连四五岁的小孩你都吓唬,你丢不丢人那你!”
我当时就蒙了,我什么也没干啊,就是看着小娃娃几眼,怎么就成了我吓唬小孩了?
这大婶可真是够无理取闹的,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另眼相看,对她充满了一种敌视,但面对现如今的局面,每个人都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我跟大婶解释一番,我说这小娃娃好像不是单纯的生病了,可能是招惹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导致的,如果有时间可以带她去看看。
这大婶一听这话,就跟点燃的炸药桶一样,当时在屋子里面就炸开了!
“你这人,竟然敢诅咒我家娃娃,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我就活劈了你!”
大婶这一脸狠肉,表现得也格外凶残,像极了狂吠不止的京巴,整张丑恶的嘴脸不停的往外喷口水,说实话,我真怕这大婶张大她这口水龙头,将我给活活淹死。
大婶无能怒吼,不停加大音量对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我的耳朵好像失灵了,我有些惶恐的看着大婶口中狂言无数,我的耳朵却一片空白。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才被从病床上苏醒的刘娜大姐救下,我看着她伟岸的身躯,挡在我的身前,我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抹感动,我决定,到时候大姐可以少给我一百块钱!
大姐就是大姐,说出的话也很让人信服,她那张樱桃小嘴好似口吐莲花,将大婶的种种罪状公之于众,成功让这位大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碾压,什么叫做尴尬!
大婶此时面色吃紧,心中气愤不已,但她也不能明说,只能通过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我俩,来平息怒火。
这一场2v1的大战,总算是在大姐的洋洋得意中落下帷幕。
大婶心有不甘,企图挑我的毛病继续引发争端,却被大姐用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大婶弄得明明白白,拿捏的稳稳当当。
就在我以为屋子中的氛围会因此而不变化之时,不料这输液的小姑娘竟然直接躺在了椅子上面,四肢不停抽搐,口吐白沫,双眼上翻出现了白眼珠!
当时在场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大婶看到这种情况,一口咬定是我们刚才说话声音太大,把孩子吓到了。
我也是醉了,这大婶真是喜欢恶人先告状,像是一条癞皮狗,让我都无言以对了。
几位白衣大夫手忙脚乱的凑上去,一个大夫伸手把着孩子的四肢,另一个大夫伸手捏人中,还有几个大夫,正在一旁踌躇,正不知道咋办才好。
一旁大婶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正在翻滚抽搐,心里面的担忧化为一腔怒火,对着在场的医生便是口诛笔伐,虎狼之辞频出不穷,说是治不好孩子,就把这几个庸医告上法庭,让他们吃牢饭!
一听这话,医生们也慌了,心惊胆战的开始为小姑娘治病,有人提出针灸,有人提出推拿,还有人提出送往大医院诊治...
这五花八门的提议,让在场围观的众人都觉得这很不贴合现状,就算是此时转院,估计还到不了地方这小姑娘已经痉挛而亡。
在场众人看的是惊心动魄,医生们是头上冷汗像是瓢泼大雨一般,从脸颊上顺流而下。
大婶在疯狂的贬低责骂医生的无能,险些出现拳打脚踢的现象。
诸位医生脸上阴晴不定,四肢颤抖,就连说话都不利索:“拿...针...”
我看着眼前这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景象,第一时间让这个疯狂口嗨的大婶闭上嘴巴,我当时爆发出的强硬态度,让这大婶都觉得心有余悸,默默的收回了扬起的脖颈,在一旁角落里面注视着里面的情况,眼圈里已经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不一会,眼泪不争气的劈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一旁大姐马上就要下雨了。
她本就多愁善感,再看到如此景象之后,心里悲伤又一次涌上心头,说话间眼圈红了,眼泪就要顺流而下。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几位医生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汗流浃背,但无论如何尝试,这小姑娘就是不停抽搐,怎么都制止不住!
在场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更多的人是希望医生能把这小姑娘治好,也有一部分人幸灾乐祸,说这群医生就是吃软饭的。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要进屋里面帮忙,却被一旁大姐一把拉住,她苦口婆心的对我说:“你这是要干嘛,去里面添乱啊,我可跟你说,这人命关天,你最好少管闲事,不然到时候因为人命抓进去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我听着大姐善意的提醒,但我还是一意孤行,推开拥挤的人群,朝着里面躺在长椅上的小姑娘走去。
我当时可谓是一腔孤勇,进去就把主治医生刘宝山拽了出来,我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直接将小姑娘的衣服给撕开了!
众人看到我这种动作之后,众人咋舌不已,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我一个黄毛小子竟然出现在现场,而且还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顿时引起四周人的注意,他们纷纷谴责我这种流氓行为,甚至有人愤怒的对我大喊大叫。
大姐也是被我撕破小姑娘衣裳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注视着我,眼神冷彻无比,这种危急关头竟然干出这种龌龊的事情,简直就是畜生!
被我拉出去的刘宝山此时正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一边告诫我人命关天,一边想要把我拉出去。
身旁的几位医生也是看到我出格的表现,纷纷上手,打算将我这个恶徒制服,等救回小姑娘,再处理我这个人渣!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口出狂言,将众人全都威慑住了:“全都给我住手,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能将这小姑娘救回来!”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恼羞成怒,略有群起而攻之的迹象。
一旁大婶也是怒不可遏的瞪着我,眼神中那股烈火,能够将我的骨头渣子都烧的一干二净。
我眼神坚定的看着大婶,竟然令她愤怒的话语没有出口,便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旁刘宝山眼神疑惑重重,对我再三询问,“你确定吗?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上,到时候出了人命,你也得负责!”
我当时大义凛然,说道:“我张莽用性命保证,绝对是真的!”
听罢我说的话,众人看我的眼神犹如看待一个傻子一样,眼神中的戏谑,嘲讽,嘴里骂着我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等等的冷嘲热讽之言,我全都忽略不计,转过身子,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小姑娘光滑的胸脯上面写下了符咒!
在众人毒辣的目光之下,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度日如年一样,短短的七八秒钟,我好像走完了我的一生!
我写完符咒,才刚要起身,便听见面前这小姑娘嘶啦一声惨叫,摇头晃脑的开始摇晃身躯,全身瑟瑟发抖,越来越剧烈,伴随着长椅都发出来吱嘎吱嘎的声响,吓得围观众人面色惨败,竟然打心底里生出一抹胆怯之色。
躲在角落的大婶精神有些恍惚,眼中泪水不停流淌,死死的抓住我的衣角,问我现在情况如何。
不仅是这位大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小女孩的生死存亡,我点了点头,让大婶放宽心,我一定能治好着小女娃。
说话间,小姑娘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不停的响,在场的所有人被这奇特的声音吸引,将目光聚集在小姑娘的身上。
众人清晰的看到,从她的腹部隆起一个小包,这小包好似拳头大小,开始顺着她的腹部缓缓上升,慢慢的走过了喉咙,最后从她的嘴里一泻千里,噗呲一声,一股黑色的液体从小姑娘的口中喷溅而出!
那股黑色的液体流了一地,甚至发出一股恶心刺鼻的臭味,令在场的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掩盖口鼻,向后稍了稍,才敢睁开眼睛查看屋中情况。
我赶忙将小姑娘扶起,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此时她无精打采的眯着眼睛,慢慢的扭过头打量着我的脸。
她伸出虚弱无比的小手,握住了我的大拇指。
我询问她现在好点了吗,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一脸羞涩的对我说:“我好像肚子饿了。”
为小姑娘捏了一把汗的医生,瞬间将胸口提着的那口气轻轻放下,门口围观的众人对我高超的技艺表示充分的认可,一旁大姐也为我鼓起了掌,甚至对我伸出了大拇指。
我轻轻的笑着,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为她穿好衣服,并对我粗鲁的行为向她道歉,不料这小姑娘羞涩的对我说:“你看了我的身子,我到时候长大了就嫁给你。”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围观的众人好似受到了我的渲染,全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靥。
我对小姑娘的天真烂漫给予了一定的鼓励和支持,生怕我以后到了我师父如今的年龄,还是个单身汉,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把小女孩交给了面前这位大婶,她感激涕零的对我又是磕头,又是鞠躬,我自然不能受这般大礼,她给我磕头,我也给她磕头,直到有人前来救场,这才算是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