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迷茫,不知为何睡了一觉就感觉自己像个危重症患者一般,房间里面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医生都在看仪器,小护士见我睁眼,弯腰凑到我面前,笑着跟我打招呼:“你醒了啊!”。
我“嗯”了一声,感觉嗓子眼跟着过火一般难受,嘴唇也干的要撕裂一样。
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人,见我满脸问号,医生做了解释:“你子宫收缩不好大出血,给你输了点血进去。已经没事了。现在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只有呵呵了,一般来说,小月份流产是不会大出血和子宫收缩不好的。
我今年一定是犯太岁,所以在这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女儿死亡、遭遇爆炸、被赶出自己家,再是现在流产大出血,什么都是冲着我的命来的一样。
“哪都不舒服,我头晕肚子疼。”忍着不舒服说完这句话,祈求的看了眼小护士,伸舌头舔了舔嘴皮说道:“我口好渴,麻烦可以给我点水喝吗?”
小护士沾了点生理盐水润在我嘴皮上,耐心地说:“急救病房里面没有吸管,不好喂你,等会儿回你自己的病房,让你家人给你点水喝。”我认命地点点头。
医生跟我交代了几句,让我好好休息,小护士把我推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李成芬和秦淮围了上来。
秦淮在后面和医生道谢,李成芬则是跟在小护士身后,一路走一路嘀咕,话里尽是不满:“不就是被打了一耳光吗,哪个女人不被打,就你陈一墨矜贵,一巴掌就进医院输血。
想我们那个时候,被男人打的断了一根肋骨,第二天照样下地干活,也没见死了。”说完,还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秦淮一那巴掌煽的到现在耳朵里面还是嗡嗡嗡的,想要为自己争口气都没力气,小护士见我被伤成这样还被婆婆欺负,怜悯心顿起,开口怼她:“原始人还不穿衣服呢,你干嘛要在身上穿一身皮。
这口气说的,被老公打难道还要感恩戴德不成,同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怼完李成芬,小护士低头看着我:“陈小姐,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可千万不能忍了。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告他丫的,让他吃牢饭去!”
“哎哎哎!”听到小护士给我出的主意,李成芬不得了了,小跑着凑到小护士身旁,翘着根食指往人家头上戳:“你什么人啊你,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家的家事,我告诉你,我要投诉你!”
小护士躲着她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更快速推着我往前走。
我心里梗的要死,感谢小护士的同时又觉得丢脸,李成芬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随时随地都能撒泼,偏偏我现在还难受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狠狠盯着那根皱麻麻的手指,真希望这时候有人能给我递把刀,然后咻地一下把她手指剁了。
李成芬大喘着粗气追到病房,憋着气没地儿撒。见王姨在里面等着,把刚刚在小护士那里受到的气全都撒到了王姨身上。
她砸着嘴叉着腰,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我说王保姆,昨天我二儿媳妇让你去买个蛋糕你一夜不归,原来是跑这里来了。怎么,你不是干保姆的吗,这么快就改行做护工了?”
我被她这小人得志的样子气的血液倒流,左看右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就见床头柜上有个喝完水的纸杯。
他妈的我不想忍了,伸长手够着把纸杯拿到后团成了一团,反手就朝口水乱喷的老太太砸过去:“你在家里作威作福就算了,到了外面你还以为这天都是你家的!你滚!你给我滚,谁让你来的,我这里不欢迎你!”
我大喘着粗气,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恨不得把她就地凌迟。
有句话说的好,母慈子孝母慈子孝,母慈子才会孝,李成芬这为老不尊的样子,把我对她的敬意败了个精光。现在我已经不想把她当成长辈了,什么长辈会如此歹毒,去他娘的长辈。
王姨见我痛的龇牙咧嘴,绕开李成芬赶紧过来把我摇起来。又看我嘴唇干涩,递了杯水给我,一杯热水下肚,我刚刚吼的直冒烟的嗓子终于舒服了很多。
李成芬一蹦跳开我砸过去的纸杯,让开之后又凑到我面前,一脸得逞的说道:“哟哟哟,气急败坏了!我就说嘛,你陈一墨怎么可能是只温顺的小兔子。
过去那四年装得很难受是吧,现在不装了?终于现原形了?就你这样的,早就该打了,昨晚我还觉得你被打轻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不喜欢你,要不是当初看你家有钱可以帮我儿子,我才不会答应他娶你。
结婚这么多年,你就给我生了个短命的丫头片子,我呸!没有生儿子你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她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女儿,亏我这么多年掏心掏肺地对待她。
手心紧了又紧,我捏的青筋翻滚,好想不管不顾地朝这张可恶的老脸甩上去,可我不能,我现在连抓只鸡的力气都没有,要是打了她,等秦淮来到病房,指不定会被她怂恿着怎么收拾我。
我现在这弱的站起来都发晕,要是再挨秦淮秦淮一巴掌,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去。不能冲动,不能冲动,我现在刚刚流产,也不能生气!医生才刚刚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要是被李成芬一气,再让秦淮打的丢了命,不就白白便宜他们了吗。
我要好好活下去,要亲手把她送进监狱,让眼前这个可恶的老太婆受到应有的惩罚。
晃眼看见秦淮就要走到病房,我撑起身子,让自己坐直了离李成芬远些,省的她待会儿又想什么歪招让秦淮来打我。
李成芬看见秦淮进来,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怎么样?儿子,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她这两次大出血,以后还能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