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凝视角)
“爱,到底是什么?果然还是钱财最可靠了。只要拥有了它们,我才有可能为我爹娘报仇,为我苏家报仇,为我自己报仇!”
苏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盐城谁人不知晓。
我叫苏婉凝,是盐城首富——苏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这首诗也不知是谁写了出来,之后被人传颂开来,连孩童都能朗朗上口,念上几句。
后来,这首诗又多了几句:春风桃李花开时,一女长成百家求。陆家小子多福源,抱得美人如金池。
我不再是苏家女,而成为了陆家媳。我还记得,我和他的第一次相识。
“小姐,那你看那盏天灯飞得多高!”
“定是个心诚得人,上天才让他的天灯飞得如此之高。”
丫鬟看着那灯有些惊喜:“小姐,小姐,那灯慢慢飞向我们了!”
我抬头望去,那盏天灯正在慢慢的到我这里,似乎还在缓慢的下降。
“小姐小心,这灯往小姐这落下来了。”周围的人有些多,一时间我也不好在人群中闪避,只能小心伸出手,准备接着突然加速下落的天灯。
我略有些得意,轻巧的接住孔明灯:“天灯啊,天灯,难不成你还想烧了我的头发?调皮,调皮···”
丫鬟眼尖的嚷道:“小姐,这灯居然拴着一个纸条。”
我定睛望去,才发现这灯居然真的拴了一个纸条,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触手冰凉,居然也没被灯火燃烧,犹豫了片刻,我决定将这纸条展开看看。
我将纸条举于眼前,轻轻念出纸条上面的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丫鬟也凑了过来:“这字写得真好看。”
我看着这纸条上的话,那样直白,那样深情款款,心中居然有些羡慕,也不知哪个姑娘如此有福,能遇见这般专一的男子。
忽的手中一空,抬头一看,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赔笑这取了我手中的灯,再往后看,一个眉目俊朗不羁的男子,却带着歉意望着我。
“在下陆庆,这站等是在下所制,亲手放飞,却突然掉下来,也不知有没有伤着姑娘?在下心中深感愧疚,特来想姑娘请罪。”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一双眼睛亮晶晶,脸上写满了歉意和懊恼:“无碍,我并为伤着。”
他扬起一丝笑意:“姑娘未曾受伤,在下也就安心了几分。不知在下可有荣幸请姑娘一同游览天灯?”
我犹豫着:“那,那句话是你写的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在下对未来娘子的承诺。”
“未来娘子”这四个字,竟然让我心中第一次泛起了涟漪,有些充盈,有些酥麻,那种感觉那么陌生,那么新鲜,却那么让人沉迷。
三个月后···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见陆哥哥!”
母亲叹了口气:“孩子啊,陆庆并非你的良配。”
“我和陆哥哥一见钟情,又十分情投意合,怎的他就不是我的良配了。”
“他爹是盐城太守,他是家中庶子,你要嫁过去,就是被他嫡母欺负的份儿,你从小就被我和你爹宠着,没什么城府,那样的官宦家庭不适合你,且那陆庆,在家中是个不受宠的,就是个火坑啊,最关键,我和你爹都觉得陆庆用心不良,那眼神,透着一股旁门心思。”
我当时心中只有愤怒和委屈,觉得母亲如此庸俗,怎会明白我和陆哥哥的真爱呢,爹和娘将我软禁在房中,不让我和陆哥哥见面,我试过千种万种方式,想逃出去,却都是徒劳。
最后一次,我和爹娘大吵一架,我摔碎了茶碗,拾起一片锋利的碎片,用自杀威胁爹娘放我出去,却未曾想过将娘活活的吓晕过去,整整昏迷了十天,才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娘的身体一直就有些弱,被我这样一闹,似乎又严重了几分。
我不能不顾娘的身体,我终于开始绝望,决定放弃这份感情,日子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却没想到有一日,我见到了我日思夜想的陆哥哥。
他轻声唤我:“婉凝···”
我听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陆···陆哥哥。”
他的眼中是无尽的思念和怜惜:“婉凝,你看上去憔悴了很多,夜不成寐,辗转反侧,我亦然。婉凝不要怪我无礼擅闯你的闺房,我实在是想你想到快发疯了。”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了他心口:“这里,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每一分每一秒的跳动,都是在叫你的名字。婉凝,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
我低下了头,心如刀割:“对不起,陆哥哥”
我说那句话的时候,心疼到几乎窒息,要拒绝自己深爱得人,那份难受,痛彻心扉。
他轻笑一声:“婉凝,你是觉得我是庶子,配不上你吗?”
我猛地抬头:“不,陆哥哥,我从未这样想过,是我爹娘不同意我和你来往。我前些日子将我娘气得大病一场,我,不能不孝。”
陆庆听了我的话,静默了片刻,就推窗走了,我瘫软在地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我,为什么要我遇见心仪的男子,又让我和他擦肩而过,我想在哭声之中彻底和这段感情告别,我不知我哭了多久。
“别哭了,婉凝···”
我身子一颤,抬头:“你···你怎么又来了。”
陆庆凄惨一笑:“婉凝,我,我···”
我看到陆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心如同绞了起来,一阵阵疼得厉害。
他咬唇将袖中的东西拿出:“婉凝,我想和你喝交杯酒。”
我看着那红彤彤的酒壶和酒杯,大红囍字,明晃晃的貌似要将我的双眼烧灼。
“我陆庆此生不会再娶妻,我只会和苏婉凝一人喝此交杯酒,我心中也只会认她一人为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咬着唇,颤声道:“这又是何苦呢,算了吧。”
他苦苦哀求:“婉凝,就成全我心中的痴念吧,即使今生你我无缘,就当我自己哄自己吧,我发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旁人知晓。”
我心中的升起浓浓的悲伤:“好,我喝。”
看着喜庆的酒杯,举杯,交臂,共饮。伤心之人喝酒最是醉人,那一日,我醉了,酩酊大醉。
次日,我是被尖叫的丫鬟唤醒的,我和陆哥哥,衣衫全无,紧紧相拥着我的床榻上,而床上,点点落红,一切已然成定局,无法改变了。
爹娘毫无而法,只能将我许配给了陆哥哥,而娘的身子在那日之后,越来越坏,几乎只能用药养着。
从此我便成为了陆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