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前往桃园讲堂,应住持满谦之请,为参加地藏法会的信徒开示。满谦将调派到澳洲南天寺,遗缺由现任头份禅净中心住持永澄接任。趁着今天的法会,也把这项人事异动向信徒宣布。永澄过去是桃园讲堂当家,性情慈悲柔和,肯吃苦、能担当,他与满谦的稳重平和、勤劳耐烦,同受信徒的爱戴,今天在信徒热烈掌声中,皆大欢喜的完成布达仪式。
下午回到台北道场,与远道而来的荷兰佛光协会顾问罗辅闻、会长文俱武、公关甘伟志等人讨论荷兰建寺事宜。
荷兰佛光协会甫于上个月中旬成立,但罗顾问早已感受到当地殷切需要法师驻锡弘法,因此与文会长等人积极寻找一块八百多平方公尺的土地,希望佛光山前往建寺,今天特别带着建筑设计师greven.f等一行五人来台,一下飞机就风尘仆仆的赶到台北道场。谈话中,罗顾问说出他这一生与佛法结下的不可思议因缘,以及他急于在荷兰建寺的原因——
一九四五年,正当抗战即将胜利,当时他十八岁,为军中情报员。
有一天,奉命从重庆飞行到浙江拍摄钱塘江的铁桥。半夜里,他与同事二人驾机出任务,原本已经拍好回航,因觉不够理想,重新回头再拍一次。就在这个时候被敌军发现了,并以高射炮击中机尾,两人只得跳伞逃生。途中,同事被追赶的日本兵一枪打死,他自己则逃进了一座荒废的寺庙,匆忙中躲进一座韦驮菩萨像后。日本兵还是穷追不舍,一队人马在寺内以刺刀到处搜查,甚至以狼狗寻找,当时他心里已经不存着生还的希望。可是经过一段时间后,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倾听,可以感觉到日本兵已经走出十里外了,于是偷偷出来,睡在大雄宝殿。
隔天清晨醒来,听到围墙外有中国人讲话的声音,原来是忠勇救国军,就这样,他得救了。可是他心里却很纳闷,于是再回到韦驮菩萨像旁,想看看昨夜何以能不被刺刀刺中。这一看,发现他躲的地方是一个石座,而这个石座应该连蚂蚁都爬不进去,何以昨夜他能进得去,到现在还想不透为什么。
后来到了台湾,又奉派到越南。临行前,有一位长官送他一本《普门品》,告诉他,遇到急难危险的时候,可以诵念这本《普门品》。他照着这番话做,结果在越南虽然也是出生入死,却能平安无恙。
之后,又奉命到荷兰工作,想到韦驮菩萨曾救过他的命,再想到小时候母亲带他看戏,戏中有一句台词说:“重修寺庙,再塑金身”,于是发了一个愿,买了一尊韦驮像供在他所经营的饭馆。后来饭馆出售,唯一的条件是要继续供养韦驮菩萨,对方也答应了。
就在荷兰的期间,他先后中风,半身不遂,甚至罹患严重的肺结核、高血压,却都很快的痊愈了。不过有一次因病开刀,血压突然降到五十左右,始终无法回升,情况危急,就在弥留状态中,他听到太太哭着哀求医生尽力挽救,医生说已经尽全力了,除非奇迹出现!听到“奇迹”,他太太灵机一动,想到过去韦驮菩萨曾经救过他,于是赶忙叫儿子到饭馆把韦驮菩萨请回来拜。不可思议,原本降到五十的血压竟然慢慢回升,人也慢慢苏醒,于是他再一次从死亡边缘捡回了一命。
经过许多年,荷兰有一位老人往生了,临终前她告诉儿子,希望有人念经,否则死不甘愿,但是荷兰没有出家人可以诵经,儿子没有办法,几经打听,居然找到了他。只是他自己也没有见过法师,也不懂法会仪规,所以只有凭着一部《普门品》帮助她完成最后的心愿。
说到这里,他真挚的说:在这种情况下,荷兰如何能够没有寺院呢?
罗居士一行明天将到佛光山参观。对于罗居士能在几次必死的情况下,奇迹似的活转过来,我说这是过去世就已经植下的福德因缘,而他今生能再继续培养福德因缘,来生当然会更好!
晚上主持了一场皈依三宝典礼,有一千多人参加,这是台北道场落成半年多来第五度举行皈依典礼。看着这么多年轻人皈依三宝,佛教的未来正如旭日东升,充满了光明与朝气。
皈依后,连夜搭机飞回佛光山,准备明天主持胜鬘书院及佛光山丛林学院一九九四学年度的开学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