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油条在台湾并不稀奇,但在美国能尝到刚从油锅炸出来的油条,实在很难得。明知油炸的食物对我不宜,还是忍不住吃了一套烧饼油条,早餐就在纽约道场的院子里露天用餐。
有两三只松鼠不怕生的在我们脚边穿梭,据住众表示,刚开始在院子里看到松鼠,就会不经意拿花生跟它们结缘,日复一日,成了习惯,有时忘了喂,它们还会跳到窗户上去拍打,像是打板通知开饭,道场的职事后来为它们设置专用餐桌(一个台阶)定时排放食物。
早上我一边用餐一边剥花生给它们,松鼠一抢到手,舍不得吃,马上就窜进草丛里藏起来(它们的仓库有十几处,但地点都不会忘记),冬天快到了,也是储粮的时候。内心突有一念:佛光山弟子们,在忙于度众修福之际,是否也不忘精进修持,积存资粮?
昨晚到道场,除住持依恒、监院依教外,觉麟、觉泉、觉淳、觉忏、觉行、妙净等人,都在我身边绕来绕去,为我端茶、递毛巾、盛饭,但他们的名字,我老是记不清,就算记住了,人与法号也常常配不起来(因老是叫错),所以每到别分院时,就要开始记徒弟的名字,像念佛似的咀嚼多遍。目前在耶鲁大学撰写博士论文的依法,在旁则说:“好在我们出家得早,师父‘认识’我们!”
佛光山的出家弟子,有近千人之多,虽然我不是每一个人都叫得出名字,但对他们的心,长如心平、慈庄,少如尚未正式举行剃度典礼的妙净,我是一样平等的。
在小客厅和徒众的“师徒时间”,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如何让纽约道场充分利用”。
社会上,公共的会议厅,一个月至少要使用二十次,才能达到场所的利用价值,故评估纽约道场一星期的活动量至少要有四天——
◎在解门方面,举办佛学讲座、英文、华文、广东话的研习班,同时在佛堂、禅堂、讲堂开课,就像学校一样。
◎在行门方面,同一时间、不同场地举行念佛、参禅、诵经、持咒、抄经等功课。
◎每星期至少要有一次家庭普照、座谈会、读书会;每个月有一次大悲忏及三时系念佛事;依信众职业、专长、需求的不同,分梯次举行“素斋谈禅”。为信众的需要成立儿童班(中文学校)、安亲班、共修时的托儿班等。
在西来寺落发,尚未参加剃度典礼的妙净,目前尚在纽约大学就读,问其生活及就学情形,妙净说:“出家前想象的僧团是和善、慈悲、爱护,出家后,才能体会‘僧情不比俗情浓’的意境。”
我的回答是:“一棵树要长大茁壮,必须要经过四季变化的考验,春风夏雨可以接受,秋霜冬雪也能适应,就如纽约的树长得那么扎实,是因为承得住冬雪的酷烈。人要做强风中的劲草,不要做温室里的花朵。”
我自认有很敏锐的触觉,吸收新知很快,对事情的判断反应很快,只要有新的讯息,一定马上告知他人,与大家分享。肯知会,肯报告,也是与人结缘的方式。纽约地处世界重镇,更是人文荟萃的中心,希望徒众在这种环境熏陶下,也能为本山传递一些新知。
一个人是否能安住身心?就要看他是否有“难遭难遇”的体会,凡事能有得之不易的感恩心,比较能够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