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是想要找到再生菌菇,夏安天的做法换做任何一个人来,给再多的钱照样会直接走人!
天眼铜钱没了,想必跟我之前看到的神秘人脱不了干系。
“怎么了小飞?出问题了吗?”林卫国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慌张的问我。
我如实答道,碗里的铜钱没了,那是镇压夏家老爷子用的。
“问题大吗?”听我提到镇压两字,林卫国的神情也肃穆起来。
天眼铜钱是为了保险,所设的第二道屏障。消失期间,也未发生不好的事。
我仰头凝视黑如昼夜的天空,细看还会发现乌云流动聚集,皖四要变成某种可怕的东西。
黑云盘旋,怨怒难息,真是难办。
本来想停放三天,之后临近出行前一天做法,希望能平息掉夏安天父亲不愿意迁坟的怨恨。
现在见此情况难办了,如果再动的话,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我重新放了没天眼铜钱进去,之后向林卫国说明不能迁坟。
“迁坟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他有事瞒着,再这么搞下去谁都无法料到会发生什么。”
我让林卫国,一起跟夏安天谈谈。哪成想话都没说完,夏安天就冷眼放下一句不行,这坟必须得迁!
“师傅,我看你最近也辛苦了,我的事还希望你能多帮帮忙。”夏安天直接给我一张卡来堵我的嘴。
“夏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说句实话,您迁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事已至此,那就明话明说,这些达官权贵的官套子,我玩不明白。
“我是我父亲的亲儿子,我能有什么目的?师傅你也看到了,这里有没有人住了。我忍心让我亲爹,住在这里吗?”
夏安天甚至最后还把农村老人不愿意去城市理由套在迁坟上,让我实属无语。
活人跟死人能一样吗?
“夏先生,风水不是小事。”林卫国见火药味渐浓,赶忙出来调和。
“我之前就说过,能有今天的这般成就,全是托那位大师。李飞是他的亲传,那铁定是不会唬人的。难道说夏先生,是对我有顾虑吗。”
有钱有势的人说话,又礼貌又带刺儿。夏安天立马搭话,解释怎么可能呢,魏国老弟的人品我知道。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种事处理不好,丢掉性命都不奇怪呀。夏先生若有难处,说了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任谁都不好再藏着掖着了。可这夏安天就死活不说,他两眼下沉,神情恍惚,犹疑。
“师傅你尽管按照我说的做就好,出什么事不会迁怒于你。”最后他扔下了这句话。
我丝毫没有怒言,只是带着冷意的笑了笑。
转眼到了出行的前一天,按规要做法事。
其实现在这情形,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不过毕竟是干这行的,该有的也不能落下。
棺材前放一张桌子作为法台,上面摆着各样贡品,以及福阵。
“老爷子请放下故土之情,该上路了。”
我拿起三根香净重一败,夏安天吃香也是手持三根香进行三拜九叩。
“爹,请随我回家。”
可意外的是当他正磕头呢,旧棺材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我细看,居然是棺材上的天眼铜钱炸裂成了两半,从碗里飞出来了。
好重的怨气呀。
在场的人无一不惊悚后退,而我则是冷声问还要迁吗?
我无奈只能继续进行,用各种纸做成的礼品,进行火烧献祭。最后现场画出一张符,向棺材指出。
后面的事就是让人抬棺,夏安天都是从城里招来的壮汉,只见他们下蹲,可是再想起就起不来了。
只见他们肩上的棍子,微微弯曲,频频发出断裂之音。
我不敢意外,只是静静的看着。
“师傅这怎么办啊?”夏安天坐不住了
夏安天的父亲有怨气,压根不适合迁坟,而他偏偏要强行大动干戈。
我是不愿意再插手了,可是碍于林卫国内层关系,不插手也不行。
到头来我只能出手狠厉,用公鸡的血混之诛杀,直接泼到了棺材上。
“滋滋”。
霎时间棺材升腾起一股邪性的黑气,还伴随着炸裂的滋滋作响,让人不禁想到炼狱里那些滔天罪恶之人扔进油锅,所发出的恐怖声音。
森然的黑气浓郁到仿佛是地狱中的邪火,令在场的人脊背生寒,不敢靠近。
“这房子我不要了!”房主率先逃离,后又有几个壮汉也跑了。
几分钟后,之前的惊悚一幕,逐渐平息。我淡然的转过头,告诉夏安天现在可以抬得动了。
刚才的那副场景任谁都会吓得魂不守舍,夏安天固然也是面色惨白,但他还是招呼胆子大没有被吓跑的人把棺材抬进车。
之前是十人,人跑了一半,可是那棺材轻的四人便抬起了。能看得出来,棺材可以说很轻了,只是那四个人的脸却惊恐至极,双腿都在打颤。
只是在临走时,忽然有道苍老的声音,拦住车。
“这车可不能走啊。”
那声音格外老,老到沙哑的程度。我好奇地过去一看,居然觉得莫名眼熟。
等我注意到他白茫茫的眼睛,马上就想起此人不就是之前跟爷爷吵架的老瞎子吗。
就是说我借助了地府的冥火,保留了三魂七魄,才活了下来的。
真没想到我会遇到他。
相比之前老瞎子更为苍老许多岁,他拄着拐杖静静的站在路边,受似枯骨的身体很是风烛残年。
我的感觉是他未必是个坏人,就上前打招呼,称他为老先生。
老瞎子白茫茫的眼睛,看似浑浊却像是能看到我一样,很满意的点头。
“这么多年未见,长得倒是还蛮健壮的。”堪比老树皮的面容,却堪堪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对了,您有见过我爷爷吗?他回家了吗?”我率先问爷爷的消息。
“现在可不是唠家常的时候。”老瞎子手指着装着棺材的车。
“把那位老人家,放回原处,什么事也不会有的。你家的事情,不是一个入了土的老人能管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