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州想到叶婉然刚刚的模样,哭得像只女鬼似的,对沈灵毓的话实在无法苟同。
京中翘楚?就叶婉然那样?
“裴三夫人一番好意,本官无福消受。”
“不行,你得消受,不然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沈灵毓从软榻上跳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谢云州。
“叶婉然要牺牲我为她夫君谋官,我偏不让她如愿,我此生做任何事的目的,只为成全自己,但叶婉然此番行事阴损,谢侍郎既答应与我同盟,自当为我做事才行。”
谢云州闻之冷笑,“沈灵毓,你把本官当成什么人了?”
能是什么人,自然是种猪,不然京中也不会传出那样的流言了。
“我二嫂风姿绰约,谢侍郎能与她有一段露水情缘,应该开心才对。”
谢云州敛眸冷哼,“怕要让裴三夫人失望了,本官也不是来者不拒的。”
沈灵毓愣住了。
实话实说,现在的情况有点脱离她的掌控。
种猪居然还挑起食来了,什么毛病。
他不愿意,她偏要强人所难。
“谢侍郎,只要你答应此事,我可奉上白银千两。”
谢云州轻嗤,“我差那点钱?”
沈灵毓咬咬牙,继续往上提价。
“一万两!”
“成交。”
沈灵毓:……你不是不差钱吗?
但好歹,他是答应了。
沈灵毓心头松口气,看着他说:“事成之后,我自会差人将银票送来。”
说完,她便要告辞离开。
哪想谢云州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不在场盯着,就不怕我办事不牢?”
沈灵毓心头一阵恶寒,连连摆手摇头。
她才没那种恶趣味。
更何况,他办事如何,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可谢云州却态度坚决的非让她看,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将她拖到了后院柴房。
方才下人将叶婉然拖走后,并未直接送回将军府,而是关进了柴房里。
彼时叶婉然仍旧昏迷未醒,挺着肚子侧躺在一堆干稻草上。
谢云州目光阴冷地瞥她一眼,随即又看向沈灵毓。
“你想让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她伺候过我,无论之后我会不会在皇上面前帮裴澜清说好话,她的名声都已经毁了,在将军府的日子更不会好过,沈灵毓,你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对不对?”
沈灵毓默然点头。
谢云州继而轻笑,“只可惜,二夫人长得太丑,所以这副身子,本官没兴趣碰。”
沈灵毓闻之色变,“谢侍郎,你刚刚可是答应过我了!”
谢云州挑眉,“我是答应了,但我并未承诺,碰她的人,必须是我。”
话音方落,身后突有两个下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正是方才给沈灵毓开门的门房。
沈灵毓意识到谢云州想做什么后,肩膀不自觉抖了一下。
她以前只知此人邪性,却不知他还能恶劣至此。
可是对叶婉然,她又实在生不出一丝良善之心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种种,都是她应得的。
沉思间,那二人已经凑到叶婉然面前,上下其手地扯她衣裳。
沈灵毓有些看不下去,皱着眉扭头出去了。
倒不是她同情叶婉然,只是那一幕总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那晚在谢云州身下承欢的样子。
柴房内,隐隐飘出了叶婉然的声音。
“不、不要……”
叶婉然摇着头不停哭嚎,但那二人听的是谢云州的令,哪会顾忌她的意愿,一个挺身便将叶婉然据为己有。
还别说,这养尊处优的娇夫人同玉春楼的姑娘们还真是不一样,皮肤嫩的跟鸡蛋似的。
听着门房舒坦的喘气声,沈灵毓拔腿欲走,却被紧跟出来的谢云州拽住。
“还没完呢,急什么。”
沈灵毓回头看他,瞧着那双黑如泼墨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的可怕。
他的眼睛,就好像一只冷血的野兽,越是遇到高兴的事情,那双眸子就会变得越黑、越亮,看得人浑身发抖……
沈灵毓强撑着站在那儿,一直到两个下人意兴阑珊地穿着衣服出来,谢云州才放开她。
“回去吧,今晚睡个好觉。”
沈灵毓两腿发软。
睡什么好觉,不做噩梦就算不错了。
她咬咬唇,逃也似的飞快离开。
回府时,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这个混乱的晚上终于要过去了。
沈灵毓走进房里喝了两杯安神茶,随即合衣躺下,脑子里七荤八素,一会儿是叶婉然狰狞屈辱的哭喊,一会儿又变成了谢云州那张阴沉的脸,让她头疼不已。
就在此时,泽兰慌慌张张地敲门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二夫人出事了!”
沈灵毓思绪抽回,一脸淡然的从床上坐起来。
泽兰见她还穿着昨日的衣服,不免意外。
“夫人,你……”
“替我更衣。”
沈灵毓没做过多解释,昨夜发生了什么,泽兰根本不知,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了。
重换一条裙子,梳好发髻后,沈灵毓步履缓缓的去了婉澜轩。
泽兰跟在她身后说:“听闻二夫人昨晚一夜都没在府上,直到刚刚才回,还是坐着侍郎府的马车从后门回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只知二爷突然发了好大一顿火,而二夫人此刻正哭哭啼啼地寻死觅活呢!”
沈灵毓听完冷笑。
寻死?
叶婉然舍得吗?
只是到了婉澜轩后,果然瞧见叶婉然拿着一根绳子挂到了院中的海棠树上,打好结,闹腾着就要上吊。
徐嬷嬷抱着她的身子苦苦哀求,而裴澜之则一脸铁青的在房中坐着,胸膛一起一伏,显然存着很大气。
沈灵毓静看片刻,踱步上前。
“二嫂,好端端的,切莫做傻事,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叶婉然乍一听见沈灵毓的声音,冷不丁抖了一下,随即站在树下咬牙切齿地怒骂。
“沈灵毓,你害我至此,此生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沈灵毓见叶婉然倒打一耙,伸手抚去额前的碎发,回以一记轻飘飘的眼神。
“二嫂说这种话,倒也不怕遭天谴,明明是你自己为给二哥谋官途,舍身爬到了吏部侍郎床上,如今怎么全成我的不是了?”
叶婉然听见这话,登时更气了。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我又岂会落入这般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