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是稳住了,可要想让臧月儿醒来,这还远远不够。萧末咬破指尖,以气为引,调动整个苗寨的灵力向此处涌来。
他要把天地灵气灌入臧月儿虚弱的身体内,以此将她身上的煞气逼出来。
门外狂风骤起,有些修为的臧海看着白色的灵力争先恐后的绕过人群,涌进女儿接受救治的小屋,心中狠狠捏了一把汗。
萧末,能救回月儿吗?
屋内,自动屏蔽一切干扰的萧末掰开臧月儿的杏口,操纵着灵气渡进她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用灵力推着她眉心的黑气往下走去。很快,那黑色的煞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并被他逼至臧月儿的脚腕。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萧末额头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顾不得去擦额头的汗,他吐出一口臻阳之气,凭空画出一张符箓,打在了臧月儿的脚腕。
瞬间,火红色的线像条小蛇一般钻进了臧月儿的脚腕,将那股黑气牢牢锁在了她的左脚踝处。
萧末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打开门扇。
门外的人一拥而上,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臧海更是迫不及待的开口:
“贤婿,月儿怎么样了?”
之前送臧月儿来就医的夭姜见他满头大汗,宛如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般,而屋内又久久没有动静,忍不住开口说了风凉话:
“连孙苗医都没办法的人,他一个没见识的小子能怎么着?难不成还能跑去阎王殿抢人不成?”
“闭嘴!”容江见萧末久久不说话,心中本来就焦灼,听到夭姜这幸灾乐祸的声音,顿时忍不住发怒道。继而转头看着萧末,眼中虽然充满失望却也不敢过分苛责他。
毕竟,月儿的病情已经到了苗医都束手无策的地步,能救回来最好,救不回来……救不回来也是她的命。
“一刻钟之内,人就能醒过来了,但还需要做后续的治疗。岳父大人,麻烦你把人带回苗王府,然后备一份生糯米,还有把月儿近期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都烧了。”
萧末话音刚落,臧海的眼中就闪现出充满希翼的光芒,门口的苗医老者和夭姜却不肯相信,一致认为萧末在说大话。臧月儿送进来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那可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离危险?
还有那什么糯米、烧衣服的疗法,简直就是迷信!
萧末没有理会两人的质疑,指尖凝出阳火将地上的定身符烧了,瞬间那些苗医的子弟都恢复了自由,却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对萧末无礼。而屋内也传来一阵低哑的声音:
“我这是在哪?”
是臧月儿的声音!
臧海激动的老泪纵横,赶紧吩咐手下人将臧月儿扶了出来,看到脸色苍白却能说话的女儿,臧海简直将萧末视为神仙转世!
苗医老者也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等等!大小姐刚醒,不易挪动,还是在我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迎来了臧海的一记怒视,只见他沉声道:
“孙淼!今天你医术不佳,耽误月儿病情的事我记在心里了。等月儿康复,我一定亲自带人砸了你这行医的招牌!”
名为孙淼的苗医老者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
苗王府内,失而复得爱女的臧海二话不说,在院中点起熊熊大火,烧光了所有臧月儿的物件。而此刻的萧末却站在臧月儿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身上裹着件浴巾的臧月儿躺在床上,声音虚弱的开口,“谁啊?”
“你老公。”
萧末答的干脆,臧月儿却腾的一下红了脸庞。
萧末在苗医馆大显神威救了她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说起来她还真的要感谢这个呆瓜,要不是他的话,今天真的可能就是自己在这世上活的最后一天了。
想起昨晚将萧末独自扔到杂物间的事情,她的心中浮起一丝愧疚,想和萧末道歉,却顾忌自己身上单薄的衣物,只能回了句:
“我现在不方便——”
吱呀——
只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萧末就推开门闯了进来。臧月儿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将浴巾往上拉了拉,“你怎么就进来了?我……我还没穿衣服呢。”
萧末却在打量完她现在的样子时皱了皱眉,指着她身上的浴巾开口问道:
“怎么还留了一件?”
臧月儿的脸更红了,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直接将身侧的抱枕丢了过去,“不然你还想怎样?脑袋里怎么都是那些龌龊的想法?”
龌龊?无故被骂的萧末站在原地,单手抓住了向自己袭来的虎头抱枕,认真说道:
“你碰过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可能是巫术的媒介,我已经嘱咐岳父大人全拿去烧了,怎么这还有一件?你快点把身上的毛巾拿下来,我和枕头一起拿去院子里烧了。”
臧月儿见他眼眸单纯,哪怕看着自己蜷缩在床上也没有丝毫的邪念,心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歪了?两颊上的火烧云越发的明显,萧末奇怪的盯着她的脸蛋,顺手将手掌贴在了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没有啊,那怎么回事?难不成我施法的过程有问题?你等等,我渡点臻阳之气给你。”
说着,萧末撅起嘴,往床上的臧月儿身上靠去。
呆瓜!果然是想占自己便宜!亏她先前还为自己误会了他而内疚,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单纯了。臧月儿十分生气,抬手直接一个巴掌往萧末脸上抡去。
“姐姐——”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脆生生的女声,萧末下意识的回头,臧月儿的一巴掌也随之停在了空中。
门口的女孩长着一张和臧月儿七分像的脸。唯一不同的是臧月儿是鹅蛋脸,而眼前的女孩长了一张喜庆的圆脸,配上她过分甜美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洋娃娃一般天真无邪。
此女正是臧月儿同父异母的胞妹——藏灵秀。在看清房间里两人的动作时,她先是愣了愣,继而赶紧将手中的睡裙拿起来遮住了自己的眼,连声道歉:
“姐姐,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你和姐夫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