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瞳终归是知晓了这何为风月之地。
随着药公子身后,刚进门,便是迎上了一众穿着艳色衣裙的姑娘。
姑娘笑吟吟的说:“这位公子很是俊俏啊,今日来我小溪涧可是来寻好看姑娘的?”
药公子答:“姑娘不就是吗?”
有些不忍直视,伽瞳瞥过头,便瞧见了这一层皆是些一众漂亮姑娘与一二男子喝酒玩乐的景象,不禁,有些无奈。
只是姑娘们去与药公子说话便罢,还有一姑娘凑到伽瞳耳边来,轻轻道着:“这位姑娘来此处又是何意呀?细细瞧着,姑娘也生的有几分俊俏呢。”
此话一说,便惹得四周一众姑娘娇笑。
好在药公子挥了挥手,让这几位姑娘离散些,便笑着说道:“今日灵姑娘可有在?”
药公子话音刚落,眼前的姑娘便垂丧着脸,说道:“原来是来看灵姐姐的。”
一众的姑娘也都唏嘘着。
“公子与姑娘可随处坐坐,等待片刻。”以为姑娘说着,面前的姑娘们便让开了一条路。接着其中便走出了一个姑娘,引着药公子与伽瞳二人去一处坐下。
上了一壶茶,些许小点心。药公子为伽瞳倒了一盏茶,笑道:“可以尝尝。”
伽瞳抿了一口,瞬时觉得这茶味相比平日所饮的茶韵味足了很多,倒是能与上回大师兄婚宴之时所品的蓬莱仙茶,画上等号。
“我说过小溪涧从不让客人失望。”药公子笑笑,品着茶,淡然说道,“不知李大人尚且满意?”
伽瞳对这茶很是喜欢,倒是舒缓了些方才在楼下所受的惊吓,闻言,点了点头。
“喝了我请你的茶,便是我药公子的友人。”药公子笑道,“所以如若我有所求,可愿相助呢?”
伽瞳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何事?”
“帮我看一个姑娘的眼色。”药公子淡然说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如若一个人倾慕于一人,神色与动作表示藏不住的。”
想着这药公子还是颇有些情种,但这般的事情寻着伽瞳来做,便有些牵强了。
伽瞳正想与药公子说起自己是棵不懂情爱的歪脖子树,却见楼阁中间落下了几段绸缦,飘飘扬扬下了很多花瓣。
一白衣女子自绸缦之顶缓缓而落,青丝如瀑,肌肤胜雪,本是轻闭的双目在转身落下之时缓缓睁开,甚是美艳动人。
莫说在场的男子,就连伽瞳都深深觉得,这个姑娘很是特别。
“就是她,钟灵。”药公子说着,看着钟灵跳舞,连茶也顾不上喝上一口。
场中的钟灵舞着袖口的白纱,似是绫罗绸缎在她之身,都犹如一片轻云,随着她而舞。
四周的丝竹箜篌相奏之音与她的毓秀舞很是相称,很是般配。
一舞终了,钟灵抱起一壶酒,赠与众位客人。倒到药公子与伽瞳这处时,药公子双手捧着酒碗去接,而伽瞳朝钟灵笑一笑,答了句:“多谢。”
钟灵离开前,倒是朝伽瞳多看了两眼,伽瞳也以笑容回之。
“灵姑娘如何?”药公子笑问道。
伽瞳将酒碗推去药公子那边,回答道:“犹如天仙。”
“不喝酒?”
“不善酒。”
“此酒不醉人。”声音自后而来,伽瞳向后望去,见着了钟灵。钟灵放下酒坛,坐在了这四方桌前,与伽瞳说道。
见着钟灵来,药公子不自觉的勾勒起意思笑容,钟灵见着了他,也笑了。
“很少见你带姑娘来。”
药公子依旧是笑着:“姑娘是友人,我请友人喝茶,便也来看你。”
“那这位友人姑娘觉得我这茶如何?”
伽瞳笑了笑:“甚好。”
细看着这位钟灵姑娘,倒是不似在这风月之地存着的人,反倒是周身的气质清涟,一袭白衣,当真是能当得起药公子唤得那声,绝世佳人。
稍稍寒暄后,钟灵便离座而去了。
伽瞳端着茶,好似还沉浸在钟灵的一舞之中,只是坐在自己对面的药公子以自己的酒碗碰了碰伽瞳的茶杯,才让伽瞳醒过神来。
“惊艳?”药公子笑问道。
“惊艳。”伽瞳喝了口茶,见着钟灵上楼的背影。倒是小溪涧的客卿云云,只落了药公子的座。
只见药公子身子往前凑了凑,很是期待的模样,“李大人看的如何?”
伽瞳笑了笑:“每回灵姑娘都会与你小叙一番吗?”
“我来此许多次,这是第二回。”药公子答。
“第一回与你说什么?”
“她说:客官,常来。”
一下没了头绪,伽瞳纳闷道:“我只觉你寻我来探牵强了些。”
“有意与无意,自言语与举动都是能看出些蹊跷的。”药公子打开折扇不禁又吟出一番诗意来,“只怨我身在山中不自知。”
伽瞳只是笑了笑。
“若是男子对一女子有意,那便是情不自禁的对那女子好的。”药公子念叨着。
“如何好呢?”
“女子想要什么,男子便是尽力满足;女子开心或是伤心,男子必定都会看在眼里,然后寻你分享喜悦亦或是分担忧虑。”药公子本事自顾自的说着,却看着伽瞳突然有些感兴趣的神色,不禁笑了笑。
“做什么?”伽瞳不由得整了整坐姿,故作镇定。
药公子却是将一切都看透了一般,扬了扬嘴角,答道:“我就随意笑笑。”
伽瞳也未在意,低头去尝桌上的点心。
只是为何会觉得药公子所说的,听闻起平淡似水,回想着,却又有着一番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