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铁骑缓缓围上来,宁朝衡抱着容聘姝,被这密不透风的人墙压制的透不过气。
容聘姝无能为力,系统又是一个关键时刻装死的,诸葛瑾那一脚应该伤到内脏了,胸口火辣辣的痛。
“师兄,把我放下吧,你自己可以冲出去的。”她的声音越发虚弱。
宁朝衡却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别想那么多,就算是死,也要一起走,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孤单。”
人群外,诸葛瑾抱着夏婉清坐在黑马上,眼神凌冽,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容聘姝,不带一丝感情,“杀。”
一瞬间,所有人一拥而上,,宁朝衡一双深沉如水的眸子忽而变得杀气腾腾,
他只能拼尽全力,怀里是他的一切,即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也要杀出一条血路,让容聘姝离开。
夏婉清直到他不会这样做,却仍然不死心的提一句。
“大人,阿启与大人共生死!”
忽然之间,阿启带着大理寺的一方人马冲了出来,宁朝衡一震,“你们来干什么,回去!”
他可以为了容聘姝舍生赴死,可若是搭上这些重地的命,他不敢,也不可能这么做。
见阿启他们越来越近,宁朝衡红着双眼嘶吼,“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宁大人,那就听我的命令,全部回去!”
明知他们不会听得,可他还是没忍住想试试,就算是有一线希望,就算是……
算了,他自己带出来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会不了解每个人的性子。
这注定是一场浴血的战斗,更何况还有容聘姝这个拖油瓶。
容聘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今天这场大战,她只知道,鲜血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沾染可一圈,等到战斗结束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她被宁朝衡放在一旁安全的地方护着,她都况且如此,更不要说宁朝衡几人。
双方都损失惨重,宁朝衡这边的人手个个武功高强,训练有素,只牺牲了几个,不过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训练有素的铁骑再一次来到这里,容聘姝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拉住宁朝衡的手,本就是靠最后一点力气撑着,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当容聘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在自己正在前往皇宫的马车上。
这是怎么回事?
她打开车帘,这才发现马车已经进了宫门,仔细回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最后出现的铁骑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记得,诸葛瑾是没有资格调动那批铁骑的。在这唯一有资格调动那些铁骑的人,只有高座之上的那人。
是他救了他们。
容聘姝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身上的被子,她问驱车的太监,“公公,请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那抬脚听到她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欣喜,“姑娘你醒了,太好了,昨夜皇上救了姑娘和宁大人,今日因为常二公子的事,需要将姑娘带来说明一些情况,姑娘不要担心,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接你进宫养病。”
容聘姝冷笑一声,养病是假,用来威胁宁朝衡才是真的吧。
“我师兄他们怎么样?”她问。
小太监告诉她,“宁大人及其他大人都在府中养伤,姑娘不必担心,等他们伤好了,自然会来看姑娘。”
看来宁朝衡伤的不轻,如果他还清醒的话,肯宁不会让人把容聘姝带到这里。
接近大殿,小太监示意容聘姝下车,容聘姝的双腿打颤,在两个人宫人的搀扶夏才勉强能往大殿之内走去。
还没有走进去,容聘姝就听到大殿之中传来的争执声,她示意这几个宫人停下来。
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常将军,“凶手已经处斩,那容聘姝和宁朝衡还揪着我儿不放,陛下,这是要寒天下武将的心啊!”
“陛下,臣等武将虽不如文人能言善道,但也不能这么任人欺负,臣等哪一个不是沙场上挣来的功名,岂容他宁朝衡一个黄口小儿只言片语便能抹去!”
容聘姝心中气血翻涌,“常将军此话差已,处斩的那个常兴到底是谁送上来的,常将军再清楚不过,又何必在这里逼迫陛下。”
常将军对着容聘姝冷哼一声,“一介女子,也敢在大殿上口出狂言!”
容聘姝无视他的咆哮,望着高位上的那人道,“在座的各位可能不知道,常兴杀害那些孩子的手段何其残忍,孩子乃是一个国家之本,我知道各位回反驳我,可你们总有老的一天,如若所有人都与常兴这般肆无忌惮的杀害孩童,那十年以后,我国还剩下什么。”
常兴已经动到了国之根本。
容聘姝知道,官官相护这个词就连皇帝也可以被牵扯进来,他想要稳住这些文臣武将,就要适当包庇他们的过错。
可如今,容聘姝给常兴甩了一个动了国之根本的帽子,她倒是想看看,皇帝还会不会一味的维护。
常将军一时哑然,本想反驳,可仔细一想,容聘姝说的也并无道理,即便如此,他也要常兴辩解。
一个家族中的子弟,除非舍弃,否则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常兴是后辈中少有的骁勇善战的人,常将军自然会拼尽全力保一保自己这个儿子。
“怎么说都是你一张嘴在说,既然大理寺已经定了罪,人也确定不是我儿,你为何还要穷追不舍,非要将他送上断头台不可。”常将军指着容聘姝的鼻子。
容聘姝避开的他的手,冷冷的看着面前得这些人,本来想给他留个面子的,可他咄咄逼人,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常兴少年将军,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他却迷上了杀人,周身的煞气就连普通人都感觉的出来,难道常将军就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常将军一愣,“沙场上走过来的人,谁不是如此,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容聘姝不恼,皇帝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看来是不准备阻止,想让他们两人继续辩论下去。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客气。
“那是因为常将军内围不修,常兴从小受尽折磨长大,以至于长大后看到被薄带的孩子便想用这种方式帮他们结束,在此过程中,他对那些孩子百般折磨,常将军应该不知道,死的那些孩子受的折磨,常兴小时也受过。”
“胡言乱语!”常将军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手指颤抖着,除了这一句,其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容聘姝知道,常将军相信她所说的,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后宅这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