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泫被柳曼歌突然而至的冷眼看的一怔,这个女人,看起来平静无波,可眼底暗藏的杀机,竟让他觉得脊背一凉,汗毛倒立。
下意识放开了她的手,是人对危险的本能逃避。
司泫放开手,柳曼歌就收回了目光,离开时,司泫已然回过了神,还是一头冷汗,却记吃不记打道:“果然是枚小辣椒,这样的女人却被兄长给浪费了,大嫂,迟早有一天你都得进我的院子。”
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过,越是这样的女人,越让人有征服的快感。
柳曼歌回头,把斗篷掀开了一角,看着司泫明明心有余悸,却强打起精神耍贱的模样。
唇角勾笑,笑的人心惊胆战。“你若是敢伤他一毫,我要你拿命来还。”
柳曼歌知道,他要强抢她,势必会伤害到司炎,甚至会要了司炎的命。
司泫听她之语,硬生生一个冷战,想他堂堂小王爷,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威胁过?
可他此刻越是害怕柳曼歌,内心就越是兴奋,这样的女人,嫁给一个废物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能把这样的女人白白浪费了。
柳曼歌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她离开后,司泫感觉身边的空气都轻松了起来,咧嘴狞笑,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而柳曼歌在众人看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走的远远的了。
司泫在她彻底消失后,才对着她离开的方向,怒吼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柳曼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担心里也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就此放过她的。
看来必须得想个对策,毕竟已经招惹过他了,想要彻底抽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他开口闭口都是司炎不能人事的调调,柳曼歌的笑更加诡异了。
回到小院子时,已经日偏西了,柳曼歌脱下宽大的斗篷,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司炎。
今天那么早出去本就有赌气的成分在,锻炼了一番,出了一身汗,才觉得心里面稍微好受了一点。
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可心里似乎就是有东西压抑着,一团火,浇不灭。
索性就没有回来,直接去范叔那蹭了顿早饭。
但此刻,看到他眼里的担忧,有些憔悴的神色,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了。
靠近他,轻声道:“我回来了,有些饿,做饭了吗?”
司炎摇了摇头,“尚未做午餐,有些粥,我热一下,垫垫肚子。”
看着他一副三好学生的神情,柳曼歌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走进屋子,放下斗篷,看到桌上还有早餐没有撤去。
端起碗,将粥一饮而尽。走的热了,喝碗凉粥,浑身都舒爽了。
“不用热了,这样挺好喝的,我马上先洗个澡,你做午饭好不好?”
柳曼歌回身对跟着她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屋的司炎说道。
司炎点头,看起来呆呆愣愣的。
柳曼歌主动走到他面前,看他神色不是很好,“怎么了?又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司炎摇头,再抬起头来,眼睛都红了。
柳曼歌吓一跳,“是因为我没有跟你打声招呼就出去了吗?”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声音几多压抑,喑哑无比。
听的柳曼歌真不是滋味。
想都没想,一把将他揽进怀里,老天爷让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她这一份让人念着等着的温暖吗?
司炎身子一颤,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合礼法,他得主动避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可他的心,他的身体,非常渴望这点温暖,他是矛盾的,他在挣扎着,在痛苦着,可他不想离开。
他差点以为她真的不回来了,如果到天黑她都不回来,他应该会发疯的吧!
每多等一秒钟,对他都是一种凌迟。
他一边告诉自己她会回来的,一边又担忧她不回来。这种矛盾的心情从来没有出现过。不知道为什么,等待的时间那么漫长,似乎这一等,20年的人生就没了。
久久的,柳曼歌才放开了他,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赤红的眼睛,心里一揪。
不由得脸上就染了些温怒的表情,严肃道:“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什么不按时吃饭?”
看到柳曼歌又生气了,司炎一时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没有吃饭。他不想让她生气,更不想让她不辞而别。
他不会撒谎,更不会对她撒谎,便实话实说:“我以为你走了,不会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就不吃饭吗?我要真的走了,你就打算把自己饿死吗?”柳曼歌像是问傻子一样问出了这个问题。
司炎竟然认真地想了想,才道:“我不知道,发现你不在屋里,可能不言而去时,我便不觉得饿了。”
柳曼歌又气又喜,她很高兴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念着她,她又很生气,以后她出去的次数肯定会越来越频繁的,他总是这样不吃,身体会受不了。
见过傻的,还没有见过这么傻的,想着,像是哄小孩一般,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认真道:“我不会走的,就算走了,迟早都会回来的。”
那种认真的神色,像是发毒誓一般,让司炎才稍稍安心了点。
“我也是。”
在不知不觉中,两颗心已经向彼此靠近了。
气氛太过于压抑,让柳曼歌有些不适应,只得打趣道:“快去做饭吧!我真的饿了,我可以给你帮忙打下手的。”
司炎点头,笑得非常好看,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似的。
两人向厨房走时,柳曼歌突然抬手,一把拽下了司炎扣在头上的斗篷。
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求证,是真的因为好奇。
那就是他头发的颜色。
她明明记得结婚那天,她看到的是一头银发,可他病了的那天晚上,他的头发又变成了黑色,虽然她没有去追究这个问题,可她还是很好奇。
虽然他已中毒多年,没有办法让她知道他究竟中的是什么毒,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中的这种毒,她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