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墨水之外,有一滴红色墨水驭马而立,镇静而沉着,一动不动,如一柄封鞘的剑。
是越珮璟。
南锦屏听着愈发急切鼓点,他欲如何出这困局?
她又瞄向那一柱香,已经燃烧到了尾部。
球场上仿佛无声,只听场上有一只马打了响鼻,越珮璟的马突然倒退,又如同利剑一般射向前方。
南锦屏睁大了双眼,她知道他要怎么做了。
一阵疾风突然从奋力相互抵抗的红蓝墨水头顶上杀过,带起一阵细尘。
红色墨水抬头一看,顿时爆发出嗷嗷的叫声。
三殿已经驭马一跃,跨过他们头顶!
“你们挡什么挡?没有用哈哈哈!”
穆臻哈哈大笑,“兄弟们,不要让蓝队的返回去!”
越珮璟将上身压的极低,身下骏马仿若知晓主人意图,急速向前,和前方身影距离越来越近。
“三殿下胆识过人。”秦镇风悠悠道,他竟然敢从双方队员的头顶上跨过去。
陈正业激动非常,“太子殿下就要赢了,三殿下离太子殿下还有一小段距离呢。”
这个小人真是诡计多端,若要放弃这一局,何必驻马,耍太子殿下开心;
若要赢这一局,又为何不驱使胯下马儿使出全力,不与人留脸面。
南锦屏叹息一声,“两位大哥,我看未必。”
已近球门,太子越连云快速驱赶着马,手中月仗向前一挥,就要击中马球。
只听一声“驾!”,场内越珮璟的马突然加速。
马上那人将手中红色月仗向前一掷,
太子越连云的蓝色月仗也已经挥出去,
这一局的胜败在此!
所有人都看着那红色月仗,它以一个十分奇怪的角度,拐入了蓝色月仗之下,
在蓝色月仗之前,以势如破竹之力推着马球向前,直至马球进入了球门之内,红色月仗则停留在球门之外。
看台上刹那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如平地惊雷。
“三殿下!”
“三殿下!”
“三殿下!”
红色墨水纷纷策马奔涌向那炳封刃的剑,欢呼声不绝于耳。
南锦屏轻语:“是很厉害啊。”
还闷骚!还臭屁!还装!
还对她见死不救!
左右两边同时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唉。”
红色的墨水在欢呼,蓝色的墨水沉默的走向了他们的主帅。
此刻的越连云觉得自己下颌发紧,他开场抢球失败,最后挥出月仗,却也晚了一步!
他努力将球推向前,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让越珮璟一杆进球如此容易!
越珮璟骑在马上,身边围绕着早已下马的红队队员,他自得的笑了一下,转瞬间又消失不见,脸上又是一派冷淡的风霜,丝毫不见胜利一局的喜悦。
瞅见了!南锦屏框的一声将手中的月仗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陈正业和秦镇风同时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向她。
她瞅见了!
笑就笑呗,还装,还笑一下就不笑了,整的这么骄矜干什么,输的又不是你。
头盔内,南锦屏的双眼燃起了一簇火,我打的赌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