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吴家的落脚点内,当吴忠听完阿大的话,急切不在反倒露出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
“忠叔,下面怎么办?是不是要联系蒲家?”
吴忠不急了,阿大却是急得不行。
一日见不到少爷安全,阿大心里就像有火在烧。
“蒲家?”
冷笑了一声,吴忠摆了摆手,“这蒲家可指望不上,而且就少爷的想法,此事还是要让蒲家知道为好!”
女婿,侄子,说的好听一点是宗亲,说难听点就是外人。
在家里的事情,这种感觉不明显,可这次来了莱州,吴忠却体会到了。
也是……
在温州,吴家是蒲家势力的重要衍生,是蒲家对浙江施展影响的渠道,就这样还要防备蒲家别样的心思。
更别说在北方,吴家势力却是蒲家势力的拖累,在这里为了更大的利益,吴家存在意义就下降很多了,总不能因为吴家的事坏了蒲家与北方势力的联系。
再说了,吴贤在能代表吴家的一部分,不在了,或是在不确定情况下,能代表吴家的其实还有不少。
不行,乘着年轻不是还能再生一个!
人都是向己的!
“那接下来……”
阿大焦急的问道。
“遭逢此事,少爷成长不少,倒是你这孩子,还是如此不沉稳,以后怎么跟着少爷做事?”吴忠看了一眼阿大。
“沉稳,少爷尚在险地,我要能沉稳,焦急的怕就是您老了!”阿大顶道。
“也是!”
闻言,吴忠哈哈笑道,目光看向屋外,“那外两个人,能信?”
“少爷已不是过去的少爷,我虽然不清楚少爷为什么要拉拢他们,但既然少爷让他们跟我一起出来,就是能信的!”
“恩!”
吴忠点了点头,“想救少爷,我们这些人是不够了,就算救了也难保路上遇到别的事情,如今我们的人和船都去了直沽,最快也要四五日才能回来,而我这需要两天时间的准备。
这过程中,我想办法弄来曹家的令牌。
令牌,令旗,看似相差不大,但通关能力,还是令牌更有用!
另外我也需要联系一些人手!
明白?”
“明白!”
吴家的管事有不少,对内的,对外的都有。
吴忠,家里诸管事里排老三,排名不高,但这已是吴家对外管事的第一人,和阿大他们类似,其早年跟着的就是现任吴家家主,吴贤之父,吴世宽。
善谋,好交友,二十年前从负责一艘商船的副手做起,长期负责吴家海运业务。
其子原本也应该跟着吴贤,不过年纪相差大了,又有读书的天赋,因此被吴家解了奴籍收为义子,如今在温州城内当一小官。
不过这不是阿大彻完全相信其的原因,更深层次的是因吴忠的老婆,是吴家祖母的婢女,吴贤的奶娘。
……
“这管事能信吗?”
大家族的肮塌事多了,霍向西没遇到过却听过,就说他贩私盐的时候,好几次被大户黑吃黑,便是因为大户内人心补齐,有的想长期,有的想赚一波块钱。
而历来倒霉都是他们这些私盐贩子。
“换别人不能信,但忠叔绝对能信,说真的,我都没想过这位会出现在莱州!”
少爷选择信的人,阿大不会瞒着,也没必要瞒着。
“最好是这样,不过我看刚才,这位管事有些心事啊!”
人心隔肚皮,黑暗的东西寺庙里有不少,来上香的香客中更是海了去了,觉本以前是不去想,如今却不得不考虑。
谁让他们与吴贤已经绑死。
吴贤好,他们还能真的好!
看着觉本那老实巴交的脸,阿大轻笑道,“出发之前少爷已经说的很清楚,除开联系家里的事,其余的都听你的,如今已经联系完,接下来和尚你安排!”
“那就先住下吧!”
想了想,觉本沉声道。
……
“忠爷,事情都安排好了,魏爷那边也联系过了,最快后日就能出发,不过听消息说,去往临清的路上,最近有些不太平!”
入夜一小厮,跑进吴忠的房间。
作为吴家的大管事,在驻地吴忠可是有一大房间。
“好!”
闻言,吴忠双手一拍,“魏爷愿意出人帮忙,这件事就轻松很多,阿左,这是你小子的机会,你可得把握住了,别枉费我的心思!”
“阿左明白!”
吴家规矩多,不是谁都能混到吴贤这个大少爷身边。
原本吴贤身边的随从位已满了,可谁能想到,如今一下子载进去四人。
这就有了空位。
他们这些做奴仆的,自卖身契签订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没得选的,想出头就得跟对了人。
大少爷不死,未来吴家一定是大少爷,这一点吴家上上下下都认可。
“对了,忠爷,我刚刚听下人说,阿大那三人,为首出主意的好像不是阿大本人,而是一个光头,那一身腱子肉,看样子是个狠人,只是这种人出现在少爷身边!”阿左快速说道。
“好好跟这少爷,至于少爷交什么朋友,与什么人接触,这不是我们该管的,至于主意这种事情,要是没少爷的吩咐,你觉得阿大会听吗?”吴忠提点道。
“晓得了!”
阿左点了点头。
在吴家家生子想要大名,都要等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至于那些带着名投吴家的,当代就算再又天赋与手段,吴家也不会重用!
这等规矩在南方多了去了,甚至比北方还要严苛,因为这涉及到海贸。
船一出海,便是放出去的风筝,钱可以给足,但真能指望唯有忠心。
忠心不可靠,一次两次伤筋动骨,次数多了,就等着破产破家吧!
因此在严苛的规矩之下,还有浓浓的温情。
多重手段之下,遇到风险的时候,南方商人世家的家生子,那是真的能将命卖了。
“记住了,一切拦着少爷安全回家的人,甭管他是谁,什么身份?杀了就杀了,只要少爷安全到家,一切都有老爷背书,可若是这件事办差了,你也别回来了!”吴忠警告道。
……
“阿左,这些是什么人?”
次日入夜,阿左带着三人走进一宅院。
宅院内,酒宴已经开启,十数位身穿布衣的壮汉正喝着酒,他们的脚边不是弓箭,就是长刀。
酒气冲天之间,牛逼吹得震天响,不知道还以为这些人是莱州的坐地虎。
更关键是,对于走进屋内,招呼他们这一餐的阿左,看到都当没看到,傲的不行。
这可是阿大预想的人手差距太大。
“放心,这些都是魏子宗,魏爷的人!”
“什么人?”
阿左说让他们放心,可觉本真能放松吗?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去救人,不是去闹事,没规矩反倒更坏事。
“魏爷是莱州弓箭社的头目,从北宋传下来的,莱州有一小半的黑活都是魏爷和他徒弟们做的,规矩他们都懂,口风很紧,做事有章法,真要不放心,事后把这些人家人带走就是了,而此事忠爷已经做了,这些人也清楚!”阿左解释道,“要知道,有些时候,曹家的招牌也不是那么好用的!”
觉本的目光从一个个脸上扫过,那目光就像是猎人看在猎物一般,当确定这些人无论闹出什么乱子,自己都能解决后,觉本冷冷的说道,“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