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施压并没有让骆既明改变主意,正如高贵妃所说,他是骆既明不是一般的摄政王。
他做事不需要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也不受他们的胁迫。
看着被带走的安阳,平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骆既明牵着平阳的手,平阳下意识要挣脱开,却被骆既明更大力的握住,她猛然反应过来这不是王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骆既明替她出头,她不能这么不给骆既明面子。
何况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平阳了,她背后站着大梁最尊贵的男人,有这个人替她撑腰。
见她不再挣扎,骆既明嘴角勾起一抹笑:“今日突发状况,惊扰到大家了,本王已经在湖心亭备好了酒席赔罪,还请大家移步。”
众人纵然心中略有不忿,却也不敢发作出来。
万一这位王爷空口白牙就说自己跟刺客是一伙的,连同自己一起打入大牢,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这个选妃恐怕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命妇们带着女儿们落座,关系要好的几家忍不住坐在一起八卦。
而官员公子们则聚在一起讨论骆既明如此动作是不是当真要与皇室撕破脸皮。
此刻的骆既明正抱着平阳坐在秋千上:“安阳的结局,你可满意?”
平阳垂眸,手下意识的绕着手帕:“安阳就是脾气爆一点,她到底也没伤到我。你这样处置她,是要与后宫那两个老婆子撕破脸了。”
骆既明将她的发钗拔了下来,又仔仔细细的插好:“早晚都是要这么做的,这个契机必须是安阳。”
平阳抬眸看着他:“她也算是你带大的,你就这么利用她?她若是听到你这番话,恐怕要伤心死了。”
骆既明掐着她的脸:“你也是我带大的,要么护着她,要么护着你,你自己选。”
平阳撅着嘴:“那还是护着我吧。”
骆既明低头凑近在她嘴边落下一吻:“宴会上会有危险,你若是怕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平阳轻笑一声:“我有什么好怕的。何况我在这里,不是能让你更好的完成计划么。”
骆既明眼底划过一丝愧疚:“本王跟你保证,日后再不会让你陷入险地。”
平阳从他身上起来:“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小皇叔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骆既明抬手闻着她的发香,历州凑了过来:“主子,那边已经好了。”
骆既明眼底划过一丝杀意:“平阳身边多安排些人。”
历州:“主子放心,公主身边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骆既明轻轻嗯了一声,负手走了。
历州偏头看了平阳的背影一眼,随后紧跟着骆既明离开。
康盈在席上坐立不安,时不时看着湖那边。
康盈的母亲忍不住拉住她:“你屁股上长钉子了?这么多人在别失了规矩,省得回头又有人拿你的事在御前参奏,你爹不能再贬了!”
康盈这才老老实实的坐下:“母亲,我担心凤...平阳...”
康盈的母亲握紧了帕子:“我的傻姑娘,如今你还看不出来么,她攀上了摄政王,日子好过不少,用不着你操心。”
康盈反驳道:“就是因为她跟了摄政王我才忧心的!按照平阳的心机在宫里就已经很难了,现在又不明不白的入了摄政王府,那摄政王连宫里的太后都不怕......”
康母咳嗽了一声:“不该你操心的就不用你操心,凤阳的本事可比你大多了。”
康盈撇着嘴想反驳什么,却瞥到了不远处平阳的身影。
“平阳!这里!!!”她兴奋地站起来对着平阳招了招手,丝毫不顾及周遭的八卦声突然消失的尴尬。
平阳瞧了她一眼,原本不打算过去的,但还是没挨得住她的热情。
她走近却没落座,先是给康母行了个礼:“康伯母安。许久不见,康家还好么?”
康伯母眼含热泪,轻轻抱了抱平阳:“康家没事,最主要的是你。这三年来可苦了你跟你母妃了。你母妃可还好?”
见自家母亲拉着平阳说个没完,康盈忍不住吃醋道:“刚母亲还说平阳不用咱们操心呢,怎么人一过来就这般热络了!平阳可是我叫来的!”
康母瞪了康盈一眼热切的拉着平阳的手不肯松开:“你母妃曾是我的闺中密友,一同长大,谁承想她出了这样的事。”
平阳柔柔的笑着:“倒是因为我与母妃,连累你们了。”
“你这孩子说这话不是诛心,伴君如伴虎,便是没用你们母女的事儿,我那不成器的夫君也早晚都是要被拉下来的。”康母实话实说,安慰了平阳一阵。
“对了,你如今跟着摄政王可还好?听说王爷将你母妃带入了府里。太后跟皇后没有给你们下绊子吧?”康母问道。
“她们俩哪敢对着我使绊子,纵然有不满,也都被小皇叔驳回去了。”平阳一只手被康母拉着,一只手被康盈拉着。
“王爷对你是否真心?”康母问道。
平阳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真心不真心的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想要我,我想带着我母妃有个好日子。互相利用罢了。”
康母握着她的手心疼道:“只是利用?可这样的利用不长久的。”
平阳拍了拍康母的手:“伯母无需担心,平阳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平阳了。对了,今日宴会恐有危险,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凑过来,顾好你们自己。”
康盈眉头紧皱:“危险?还会有什么危险?”
平阳却不肯多说什么,“保护好你们自己就好了,能躲到人身后就别往前凑,有些事情不要多问。”
康盈还想说什么,康母却拉住了康盈的手:“好孩子,我们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平阳刚离开不久,骆既明就走了过来。
诗会还是要照常进行,只是命妇女子们在一侧,官员公子们在一侧,中间用屏风隔着。
骆既明大步流星的将平阳拉扯到自己身边,丝毫不顾及那些人的脸色:“过来跟本王一起坐。”
平阳轻笑,任由骆既明拉着坐到了本该是摄政王妃的位子上。
“皇恩浩荡,太后陛下皇后为了本王的终身考虑特意请来诸位,本王却觉得十分麻烦。但皇命不可违,大家伙简单走个过场吧,今日不必拘束,只管放肆吃喝玩乐。只待来日宫里问起来就说是本王有疾,不想耽搁你们家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