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就是嫡公主安阳!真是蛇蝎心肠!听说她害过不少人呢!”
“啊?她害谁了啊?”
“不是吧,不是吧?前阵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这个安阳在摄政王选妃的诗会上打了平阳公主不说还试图刺杀王爷!”
“什么?刺杀王爷?”
“什么?她打了平阳公主?”
“还不止呐,你们往前走走,看那牌子上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她过往的罪名!”
“这,这这这这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啊!”
“毒害冷宫妃嫔公主!”
“陷害平阳公主!”
“暗中买通王爷身边的人意图揣度王爷喜好,方便日后勾引王爷!”
“居然还为了嫁给王爷,害死多条无辜人家女儿的性命!故意传出王爷克妻的流言!败坏王爷的名声!”
“她还为了嫁给王爷,败坏了好多心仪她的才子的名声!”
“我想起来了,上次那个新进的探花就是喜欢安阳公主,结果却被传出流连青楼跟烟花女子纠缠不清被贬斥边地了!”
“你们看这条!她还参与了上次太子谋反!”
“啊?太子什么时候谋反了?都当上太子了还谋反啊?”
“还是王爷选妃的诗会!”
“嚯,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
“上头瞒得紧呗,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接着看!那里又立了个牌子!”
“罪人安阳德不配位,废为庶人,于闹市示众三日!”
“可打可骂,但不许伤她性命!”
“那还等什么呢!打她!”
“让你陷害王爷克妻!”
“让你欺负平阳公主!”
“让你污蔑他人!”
“平日里的端庄大方都是装出来的!私下还不是蛇蝎心肠!”
“我呸!枉我当日还为了你跟平阳公主的拥护者大打出手,合着都是老子眼瞎!”
“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让你再欺负人!让你骗人!”
数不尽的拳打脚踢、辱骂、烂菜叶、泔水......
安阳经历了自己从来都没经历过的侮辱。
她口不能言,原本还没长好的伤口被再次撕裂,甚至是她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这下子都没了。
她只能像个牲畜一般跪在地上任人欺凌。
一个时辰后,历州看着晕在地上脏臭无比的安阳忍不住捂上了鼻子。
“把她洗干净带走,主子等着问话。”
当然,平阳并没有真的让安阳暴露在大街上,她只是找了几个会口技的人吆喝着,在外面的小院里给她演了那么一出戏。
她是被直接丢到了一大盆凉水里冻醒的。
醒来的时候还以为那些人要为了折磨她动用水刑。
最后她扑腾了半天才发现他们是要给她洗身上的脏污。
说是洗,但其实就是将她按在水里面涮了涮,最后将她拎出来,一大盆水直接泼在身上了事。
安阳再次被带到了骆既明面前,这次她被死死绑着跪下,而骆既明则坐在太师椅上,平阳坐在骆既明怀里。
这一幕简直是太碍眼了,若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安阳公主,见到这一幕一定会跳起来将他们俩分开。
但她现在废人一个,开不了口也动不了,只能死死的盯着他们俩,眼里满是恨意。
骆既明压根不把她那点恨意放在眼里,“你不能开口说话,你身边的人会替你开口说。本王再问一次,他们说的这些,你认不认。”
安阳恶狠狠的摇着头,就是不肯认那些罪名。
平阳可怜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是何必呢,你替你的太子哥哥母后跟皇祖母苦苦在这里熬着,他们可是巴不得你早点认了这些罪,替他们去死呢。”
安阳张着嘴低吼着,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着她扑腾着要吃人的劲,一旁看守她的狱卒照着她的肩膀就踩了过去。
仿佛是为了印证平阳所说的,隔壁牢房的太子嘶哑着嗓子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喊道:“安阳...你就认了吧。”
压死安阳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她的亲哥哥亲手递过来。
安阳被狱卒踩着肩膀倒在地上,转过头空洞的望着隔壁的牢房一阵,先是崩溃似的大哭,哭干了眼泪后,又是一阵大笑,只不过她哭笑都没有声音,只能透过她不断抖动挣扎的身体和表情来判断。
平阳从历州手里拿过她的罪状,蹲在了安阳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些什么,只见原本恨平阳恨得要死的安阳突然瞪大了眼睛,最后颓然的点了点头,竟是一头抢地,溅了一地的血花。
平阳若无其事的将血迹抹在她的手指上,在罪状上重重的按下了手印。
她将罪状轻飘飘的还给了历州,这才抹掉了脸上沾染的安阳的血迹,一脸冷漠对着骆既明道:“安阳已经认罪伏诛,可以放了太子吗?”
骆既明满意的看着她:“当然可以。毕竟太子下个月还要成婚呢。”
路过太子牢房的时候,平阳一眼都没有看他,太子却叫住了平阳。
只是历州跟骆既明皆是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就带着平阳离开了。
这一番折腾,就是一天过去了。
夜半十分,平阳躺在浴桶里,倚翠正给她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后背。
“小殿下,您看起来不开心?是有什么烦心事么?是为了康盈姑娘嫁给太子的事情么?”
平阳用热毛巾敷着眼睛:“我与太子的接触不多,在你眼里,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倚翠擦背的手一顿,紧接着抿嘴道:“小殿下怎么突然问起太子的事情了?”
“你只要告诉我大部分人对太子的直观印象就好了。”
倚翠想了想道:“太子殿下这些年也算是勤勉,对王爷面子上也是恭敬有加,半点挑不出错来,外界的风评口碑也还不错。”
“只是不错?”
倚翠撇了撇嘴:“相较于太子,六皇子的风头更胜。”
平阳将眼睛上的毛巾摘了下来:“六哥的风头更胜?你确定不是二皇子?”
倚翠坚定道:“二皇子这几年征战在外,凶名更甚。”
平阳在冷宫里三年,对外界之事完全封闭,眼下要重新捡起来,可得好好恶补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