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他们也死咬着自己的手指,防止自己因为害怕而下意识地叫出声来。
傅时鸣还没回来。
就在丧尸踏进居民区的一瞬间,耳边的广播声突然变小了。众人惊喜地对视,江晚吟示意大家屏住呼吸。门外时不时有丧尸经过砰响门扉的声音。但幸运的是,它们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几分钟后,门外已经一片平静。
“咚咚……咚咚咚”是敲门声!
江晚吟连忙拉开抵着的门,就见那人正站在门外,他粗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正目光含笑地看着他。
傅时鸣刚想开口,怀里就被塞进一具娇小香软的身躯,他的身体僵住,面色有些无措……最终还是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了怀里的人,稍一用力,抱起她、进屋、关门。
傅时鸣背靠着门,一动也不动,只觉得她的身体香香软软的,此时还有些微颤,与自己万分契合,喉咙有些发紧,他声音很低:“别怕,我回来了。”
沉默片刻,江晚吟低着头从怀里钻了出来,也不看众人。只是问道:“你刚刚做什么了?”
傅时鸣看着她还红的滴血的耳朵,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我爬上去把广播电源切了,只是刚好遇上了丧尸群,就在电线杆上挂了一会儿。”
江晚吟低着头,余光瞥见一抹血红,她迅速抓起傅时鸣的手,“你受伤了!”
傅时鸣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上面的血迹,一擦便露出了完好的肤色,“没有,下来的时候遇到一只落单的丧尸,这是它的血。”他笑着低声哄她,“我没有受伤,你别担心。”
江晚吟看着他,发现这人可能平时就不常笑,所以笑得有些难看。
他还是不爱笑啊。尽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江晚吟清了清嗓子,对一众电灯泡说:“我们今天就在蒋大叔家住一晚,大家各自准备一下,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码头!”
没人提出异议。
江晚吟朝丧尸远去的放心看去,这会儿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原本应该是万家灯火的时候,可这会儿一眼望去,却找不到一点光亮的地方,仿佛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要将所有人都吞噬一空。
兴许是广播站发现了丧尸的习性,此时广播声已经停了。
江晚吟抬头望向天空。如果真的有神明,希望神明今晚能给琉璃岛上的人们带来好运……
她脸上流露出一丝黯然,转头就见傅时鸣还盯着自己。
……
过分了啊,他的眼睛是长在自己身上来吗?
“你刚刚很担心我吗?”
“?”江晚吟头上几个问号。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啊……
江晚吟不自觉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地和他十指紧扣,绷着声线命令道:“闭嘴,不许说话!”。
他沉默了几秒,“我就说最后一句。”
“赶紧的!”
傅时鸣:“你很厉害!”他漆黑的眼眸看过来,目光微沉。
江晚吟:“……谢谢夸奖。”
“但你放心,我不会是拖你后腿的那个。”
你当然不是。江晚吟看着傅时鸣深邃如深海的眼眸,在心里默默回应。
但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模样:“那么……”她伸出右手,“祝我们一路顺利。”
看着伸向自己的手,纤细修长。傅时鸣伸手握住,用掌心丈量了一下:她的手真小啊……都可以被包进掌心里。
……
今日的第一缕光线透过浓厚的云层照耀在了大地上。四周一片寂静,犹如之前每一个平常的早晨。
“司淮!”蒋石林浑厚的声音惊醒了屋内安睡的众人,“你醒了?”
江晚吟从角落里坐起来,看向正坐在床榻的人。
少年单薄的身子还有些虚弱,此时只靠坐在床上,弱弱得笑着。
“醒了就好。”江晚吟用目光示意蒋石林,“蒋大叔,你和他说一下我们的打算,其他人先去收集物资。”
司淮面露疑惑,看向蒋石林。蒋石林将之前发生的事三言并作两语向司淮说明。
少年垂着眼眸认真听着。等蒋石林说完后,他抬起头,看向江晚吟:“谢谢你,江小姐。”
“……”江晚吟对眼前的少年有了些好感,“是陈盛和蒋大叔一路把你扛进来的,也不单是我的功劳。”
司淮弯着眼,笑着同其他人一一道谢。
“你的身体如何?”江晚吟看着窗外,天空晴朗清澈,万里无云,却发现傅时鸣不在屋内。
“我还好。”他声音很低,看上去有些虚弱:“就是有点乏,但没什么其他问题。”
江晚吟点点头,“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哎……”
说完,江晚吟就转身出门。傅时鸣去哪了?
她一出门就看见了他。傅时鸣就在不远处,手里不停得动作着。
他手脚麻利地将匕首和棍子用布条捆在了一起,做了大概有四五个了,正整齐的摆放在墙边。动作很是熟练,江晚吟莫名地联想到之前看到的伤痕。
江晚吟上前,也不说话,就伸手拿起棍子,出其不意地向男人刺去,“哈!”匕首在男人半米出停了下来。傅时鸣脸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江晚吟挑挑眉:“哎哟,练家子啊。”
“只是摸爬滚打惯了,能分清别人的恶意和善意罢了。”
他平淡的声音从唇间流泻出来,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江晚吟不自然地捏了捏衣角。男人之前的落魄潦倒和野蛮生长她是有点猜到了。但她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和自己说起。
这份亲密感江晚吟有些不自在,她边走边挥手:“过来,准备出发了。”
傅时鸣看着江晚吟仿佛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爬上一抹笑意、
……
江晚吟原本想再找辆车子,七人分两辆坐,但其他人一致觉得还是坐一辆车更为安全,此时狭小的五人座轿车后排被挤的满满当当。安琪身材娇小,坐在谢瑾的腿上,时不时因为肢体的碰触而浑身颤栗,脸上泛起嫣红,眼圈也红了一圈。其他三个男人就没这么讲究了,司淮紧着身子蜷缩在蒋石林和陈盛的腿边,原本虚弱的脸色已经惨白。